宁静对他的轻蔑毫不在意,手中的剑却快速的飞舞了过去,整个人也是往前一跳,关山重眼睛瞪大。
手中动作却反应迅速。
一时间林子里除了烧火的声音以外,又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刀剑相碰的声音。
随着宁静手中的剑舞的越来越快,关山重有些抵挡不住的架势。
不过贵在他呼吸平稳体力足,两人居然足足打了有半个小时,最后还是关山重力竭手中的刀噌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而宁静,只是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稳稳当当的将自己手中的剑归入剑鞘。
她不仅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甚至是还用羞辱一样的语气补充道:“你的耐力不及我,韧性也不及我,活该做个手下败将。”
关山重气笑了,不过也有些心服口服,他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一抬头眼睛里盛着月光,咧嘴笑。
“想不到你个小丫头年纪轻轻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
翌日。
黑龙寨又赢到了他们意想不到的客人,首先就是他们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去追捕的关山重北刀客自动现身。
再就是在北刀客旁边还站着一个形貌昳丽的女子,那名女子手中持着一柄长剑。
在筑墙上的小弟们纷纷都在耻笑怒骂:“北刀客呀,北刀客,真是想不到啊,这是知错了要送上一个女人来?”
关山重不气反笑,而一旁的宁静又不动声色,面对着墙上高高在上的那些小喽喽,她实在是没什么好表达的。
“怎么样就这个地方,三天时间你觉得可以?”
宁静不答话,斜眼看了她一眼,眼中分明是戏谑:“你以为呢?”
末了还不够。
“我在黔道中一路走来,常常听说,北刀客行侠仗义,豪情万种。尤其是那一身孤胆,不过才是16岁的年纪,就敢自己一个人闯魔窟,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厉害。”
宁静一边说着,一边挂着笑,笑意未达眼底,关山重听了这话却觉得不乐意了。
他知道这是宁静的激将法,可在他看到宁静就这么直直看着自己是,好像……
原本所有的愤怒都没了,甚至是有点心甘情愿的落入圈套的感觉。
“那你可看好了,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江湖传言,名不虚传!”
说完话过后,关山重手握着刀柄,借力踩着木桩运用内功,几下就跳到了筑墙之上。
宁静也不再迟疑,体内的内力由全身上下汇集,气沉丹田,不过三两下,人已然是来到了筑墙之上。
面对他们两个人的到来,那些小喽喽只觉得是自投罗网,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不过片刻的时间,筑墙之上已经是血流成河。
恍惚间关山重,看了一眼在旁边遇见奋战的宁静,心中有些沉重。
“你为什么要剿灭那黑龙寨?”
幼小的姑娘,在漫不经心的吃着手中的糕点,他们两个人围着柴火燃烧的地方,身边还摆着三具特别打破气氛的尸体。
“有手有脚,非要靠杀伤抢掠过活,自以为是有情有义,有兄弟情,可是那些被他们抢了的老百姓呢?就因为弱小所以就应该被他们剥夺走活下去的希望?”
小姑娘沉着冷静的告诉了他这些答案,关山重捏紧了刀柄,手上青筋跳起。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们也不该剥夺他们的生命,因为我们也没有资格。”
宁静听到这个回答是挑了下眉毛,嗤笑了一声:“我进了这江湖,却并没有自诩正义,因为我知道,我的手上将会不断沾染上鲜血,我也并不认为我自己代表着正道,我自认为是亦正亦邪。”
她淡定的说完这些话,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些话其实是关山重跟她说的。
不过那已经是在遥远的今后了,果不其然的关山重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抬起了头来。
他深深的看了宁静一眼。
“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独到的见解?其实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做法感到矛盾。”
宁静再次瞥了他一眼,手中的糕点顺着原本想要喋喋不休的关山重的嘴里塞了进去。
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关山重的眼睛,那双眸子深邃,冷静沉着,可再看进去深一点,就能看到他其实像个孩子一样孤立无援。
“你没必要愧疚,我想你愿意做出这一些举动,其实应该是你之前时遭受过了一些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一些什么?”
关山重被问的一愣,将口中的高点,细细的嚼碎了吞了下去。
“我七岁时,亲生母亲逝世。她这人一生信佛,可是她所信奉的佛祖没有保佑她,甚至是在一次他上山礼佛回家的途中被山匪绑了,我的父亲花大量银子赎回了她,可是我母亲那时……她那时……”。
关山重话还没有说尽,声音已经哽咽了,眼眶也是红着的,宁静吃着东西的手一顿。
“你这次来剿灭黑龙寨还有原因?”宁静其实是试探的说完这一番话的,可没想到关山重的反应很激烈。
“黑龙寨的这帮人简直不算是人,他们杀烧抢夺,掠夺了几个村子都是命啊,他们居然屠村!甚至连老人小孩都不放过,魔教亦做不到如此!”
关山重说到这话的时候,他手中握着的刀再次噌的响了一下,宁静一愣。
“其实你不必这么激动。”
宁静一直以来都没办法理解为什么关山重在青年时一直被人称作是江湖英雄。
可到了他三十来岁的时候却又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原来事出有因。
只怕是他杀人杀的多了,又嫉恶如仇,所以今后他极有可能会被世俗蒙蔽双眼。
变成一个杀人狂魔杀人工具,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走向了,执念很可能让他到了30来岁时走火入魔。
原来这就是愿身另外一个最大的希望:“我害怕他会变成以后的样子,从前在那时我做不到对他事事关心,我只知道他每一次出去回来必定是满身鲜血,除了害怕就是害怕,他变得越来越陌生,可我从没想过要自己去关心他,只知道责怪他,直到失去他,我才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