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廷可不收女命官啊!?”
他这句话引来了宁静扑哧一声笑:
“阮三爷可是想多了,我自是知道的,这个官我为我家温哥儿求的。”
阮三爷这才恍然大悟的,同时有些难得的羞赧,他刚才居然犯了傻。
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真的思考了起来,片刻后,他便列出来几个他心中觉得可去的地方。
“我想这李姑娘还不知道我此番前来,还有一个目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宁静的脸色。
“我除了来报恩以外,还有就是查案,就刚刚那个沙县县长陶秋水,他收受贿赂一案。”
宁静有些意外,他居然连这样的秘密都告诉了她,也太信任她了吧?
不过这也解开了她的疑惑,她就说嘛,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心的非要跟着她来,原来是要查这里的陶秋水。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宁静面上都十分镇定,这个反应落在阮三爷眼里,他心里闪过一丝赞叹与钦佩。对她更加钦佩了。
这李姑娘真当是一个奇女子,流落在这烟花柳巷之地,也真的是浪费了好人才。
为了自己的良人愿意拿出所有积蓄为他谋个好前程,这份情义让人动容。
他不由说的更仔细了些:
“沙县是个可去的地方,虽然常年干旱,而且又正处于与边界交界的地带,经常容易发生一些暴动,但是那儿的百姓都是良民,十分好相处,民风热情。”
宁静听这阮三爷对这个地方赞不绝口,心里头也起了一番探究的意思来。
“你说的沙县……是个什么地质?”
宁静没想到自己这一问,可是把那阮三爷也给问住了。
“地质?”
“就是那片土壤地质量如何,属于什么类型的?”
“原来是问的这个。”
阮三爷一边奇怪宁静问这个干什么,一边也没有保留,一五一十的将沙县的情况给说了。
“沙县这个地方,其实说起来有些玄乎。常年不下雨,经常干旱,土地的质量不好不坏。
沙县这个名字可不是白来的,大多数的土地可都是黄沙,而且一到了夏天的时候就热的不行,到了冬天倒是挺暖和的,就是风吹的大了些。”
宁静在自己的心里头,大概的总结了一下,这可不就是类似于黄土高坡一样的存在吗?
她笑了笑,跟着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其他的地方还有吗?”
“有,那肯定得有,还有一个盂县之乡,不过说起来呢,这盂县是临近海边的,也算得上是冬暖夏凉,就是鱼呀、虾太多了,泛滥了,当地人不爱吃,味道又不好做,卖不出去,所以只能做肥料了。”
宁静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眼睛就亮了一亮,在尤其听到说是临近海边鱼虾管够的时候,眼睛更亮了。
而这阮三爷也看出来了,比起那个沙县,宁静明显更喜欢这盂县。
“阮三爷可知道在这做官要花多少银子?”
阮三爷看着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惊喜光芒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愣神。
同时心里也有些感叹,可惜自己来晚了一步。
晚一步知道真相,晚一步踏进这青楼,她就是别人的了。
可惜了可惜……
心里想的也不影响他继续分析,阮三爷嘴上不停:
“沙县那边比盂县这边便宜多了,只要八百两银子,盂县这边倒是要一千两左右就可以了。”
宁静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捏紧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倒不是被这个数字给吓到了,而是被这个数字给惊喜到了。
“盂县这个地方好啊!”
她是忍不住出口赞叹。
然而阮三爷却不怎么赞同:“盂县近水,常年都潮湿的不行,而且那些鱼虾都不怎么值钱,一斤才卖个几文钱,不然怎么会比其他地方便宜,我实在是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好的。”
宁静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是表情里还是流露出了调皮的意思。
“我说这个地方好,那自然就是有好的地方,阮三爷再问多了可就是窃取商业机密了,恕我不能细说。”
阮三爷看着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头的好奇心更加被勾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听不懂这个宁静话里的一些东西,不过也全然不在意,就只当是宁静在这花楼里,平常见多识广罢了。
“不管如何,我都要在这里先谢谢阮三爷您了,这买官的事情不知道也可以劳烦阮三爷帮忙搭个线嘛?”
阮三爷点了点头,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罢了。
七日过后,宁静成功的带着自己的卖身契从青楼里出来了。
她走的毫不留恋,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金枝今天没有出来送人,她正美滋滋的做着自己当新娘的美梦呢。
而在宁静的身边,安龟公……不对,现在应当称作安弟,一脸严肃的充当保镖一样的角色,站在宁静的旁边。
同样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有拥挤的人群。
宁静只是远远的往那一看,就看到的正朝着自己急忙冲过来、逆流而行的温哥儿。
她心里一阵暖流涌过。
“主子,要不咱们再待几天再走吧,马上就是乞巧节了,我觉得这事儿,在乞巧节上跟姑爷说更好。”
宁静弯了弯眼睛,瞥了一眼看向一旁的安弟,嘴上乐呵呵的道:“你倒是个会来事儿的。”
安弟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后退了几步,他有些懊恼,以为自己是提错了建议,可下一秒他又听见宁静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这个建议不错,虽然来这青楼里呆了有六七年的时间了,可是我却从未曾好好的逛一逛这一整条街,你先去找个客栈,帮我先租下个客栈来,我们小住几日,然后就动身。”
话说完过后,温哥儿已经来到了她的面。
比起上一次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温哥儿又黑了一些。
安弟刚才已经隐匿进人群之中,去找住宿的地方去了,所以等着温哥儿来到自己媳妇儿跟前时,还觉得这跟平常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