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听了他的话,心里头模模糊糊的,也琢磨出了点味道来,看来光是解决了青楼里的这一帮人还不够,她还要帮一下叫温哥儿处理一下他的那些同窗的事情。
于是她也就不再装了。
直愣愣的就对着那个龟公道:“来的人里边儿可都是一些“仁德”书院出生的官老爷?”
那个龟公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惊奇宁静的洞察力居然这么强,因为宁静说的是一点儿都没错。
“对对对,都是出自李夫子学堂里的。”
宁静听了过后,就是跟着冷哼了一声,果然跟她猜想的没有错。
温哥儿当初中了举人过后就推辞做官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温哥有那个能力能够直冲“小三元”,他不想因为做官耽误了读书。
而他的那些同窗则是没有那些实力,但是读书人的气度却没有那么大方的体现出来,一个个的都是酸溜溜的,都跟喝了醋一样,说温哥儿太拿捏作态,没有清高文人的作风。
又听说温哥儿推辞做官之后,他母亲病逝,连书都读不了了,这才自觉扬眉吐气起来了——看吧,让他当时不抓住机会当官,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尤其是在知道温哥这个举人还要自己下地种田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更加觉得他这是自甘下贱,有辱斯文,而他们自然而然就高过了温哥儿一头。
这些人便与温哥儿断了联系,他们是读书人,怎么能跟温哥儿这么个务农的粗人在一起呢?掉价!
宁静想到这里,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来。
这些古代的读书人,一个个的都特别流行处处打压同窗的风气,只会跟自己的同窗窝里斗,实际上自己又没什么能力。
换句话说,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待宁静换洗好衣服,坐下来准备化妆的时候,屋子外头又传来了龟公的声音,这一次他的声音恭恭敬敬的,压的很低。
“阮三爷,您怎么亲自来啦?”龟公挂着笑,心里却是急的直打鼓。
这阮三爷谁不知道,城里着名的浪荡子弟,要不是家里有点权势,这会儿估计早不知死哪儿去了。
平日不来,怎么今天偏偏就来了!?
宁静把黛眉放在了左手边,心里思量了一会儿。
“我怎么不能来?这儿你做主?!”
阮三爷除了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弟,也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饶人。
咽了一下,他就抓着这个龟公话语里的漏洞,一直念叨个不停。
安龟公禁不住一直在擦着自己额头的冷汗,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惹到这尊大佛了。
宁静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自己出去解围比较好,恐怕这来人做出这么大的声势,为的就是让她出个面。
“阮三爷?”
宁静,抬着一手将帘子撩开,只露出了半个下巴。
“不知道今日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宁静说到这里的时候,阮三爷一直都没说话,反而是沉吟了一会儿,像是在上下打量她一样。
见到这人一直不给自己回应,宁静又是皱的皱眉头,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根本不认识自己,自己也不认识她啊。
可如果是说是要让她接的客的话,也不大可能,这各地方的行业有各地方行业的规定。
比如说在这家青楼里头有一个死规矩,那就是姑娘赎身要离开的前,一个星期都不能再接客。
别说是床上那种关系了,就连简单的听一下弹奏娱乐都不行,只能够在这里连续呆一个星期,跟尊大佛似的。
不是说供人观赏。
而是这个地方特有的一些迷信的效果,说是姑娘在这呆上一个星期。
啥也不干,就当自己是客人一样,之后呢也不会有什么脏病怪病给她带回家去。
“之前一直都有听说这云小娘子的名头,只不过没想到我这刚说要来见一见,就听说云小娘子这是要给自己赎身,回家乡去了?”
阮三爷也不一句他就站在门口外面,中间隔了一扇门,还有一个安龟公,算不上是冲着了。
宁静柳眉微微一蹙,彻底的把帘子掀开了,露出了自己的样子来,阮三爷有些吃惊的睁大的眼睛。
“真是可惜了,想不到云小娘子,既然是这样一副绝世容颜。”
宁静低下了头,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轻声笑了一声,有些娇嗔的道:“阮三爷可是笑话奴家了。”
两个人话还没说完,又是大老远的就听到了一阵吼声,宁静抬起头看过去,老鸨在那头的厢房里已经不耐烦了。
龟公也流露出了一副为难的神色,宁静踏出了一步,话也没多说:“我已经弄好了,咱们就直接过去吧,三爷这边怠慢了。”
她刚刚把脚踏出门槛。
身后就是被人拉了一把。宁静有些吃惊的回头看,阮三爷一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那西厢房哪头?可是县里头来的几个官老爷?”宁静点了点头,这一回龟公是更加为难了,他有些迟疑。
“回阮三爷的话,就是那县城里头来的几个老爷,正点着名,要咱们云小娘子出场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
神色有些犹疑的在宁静的脸上和阮三爷的脸上来回转悠。
“那几个官老爷可不是人,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就听了一些风声了……怕是你小娘子这一去要是被折辱!”
宁静微微一怔。
她没想到这龟公居然会临时透底,而且阮三爷也没想到这大好的一个楼里还有这等腌臜的事情。
“不是说你要给自己赎身了吗?这可是还没到7日?”
阮三爷好说歹说,也已经是个步入中年的中年男人了,搬出这么一副样子的时候还真有些吓人。
宁静心里头咯噔一跳。
恐怕今天这个阮三爷这么来,不是没有原因啊,十有八九,就是冲着那几个人来的。
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待考究。
阮三爷的脸色一直不好看,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了,那帮人的来头大家是都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