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云失笑,她还有这么娇俏的一面。
反倒是张乙十分惊奇,对着那花看来看去,又狠狠夸了宁静一番,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宁静脸上的笑意都绷不住了,她虚伪的摆了摆手:“哪有那么夸张,其实也很简单的。”
她还有事要做,所以没有多逗留,很快就走了。
等她走后,张乙才后知后觉的问罗青云:“不对啊,圣女一般都是晚上来给您治病的,白日好像从未来过,她刚才来是要做什么?送花?还是要故意气一下罗青彦?”
罗青云嗅着那淡淡的桃花香,眼底有淡淡的笑意,回答的却是:“这我也不知道了。”
张乙怀疑的看着他,有盟主不知道的事情吗?而且盟主这个表情绝对是知道的,他只是不想告诉他而已。
张乙撇了撇嘴,哼,不说拉倒。
……
宁静出了罗青云的屋子,就没耽误,叫来圣教内一个高手让他快速追上罗青彦,去刺杀他。
罗青彦现在就是个废物,云烟也没什么功夫,刺杀他们两个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那高手也有些不屑,杀鸡焉用牛刀?
宁静哎了一声:“派你去自然有派你去的道理,让你去刺杀不是真的杀了他们俩,是让你装成武功很差劲的样子,故意没有杀成功,记得啊,你的目标看着是罗青彦,但其实是他的那个婢女云烟。”
这下那个人不懂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刺杀罗青彦时候云烟肯定会拼命护着,你就把她刺伤,但是不要真的刺死啊,然后罗青彦肯定很感动,我这是帮助他们呢,让他俩尽早在一起。”
这下那个高手更不明白了,圣女之前不是很爱罗青彦吗?就算是现在不爱了,也不应当这么撮合他们啊,那个罗青彦多坏啊,圣女怎么对他这么好?
“山人自有妙计,你且去执行便是。”
好吧,那人只得去了。
罗青彦腿脚不便,又只带了云烟一个人,此时大雪封路,他们两个坐着马车慢吞吞的走,很容易就被赶上了。
这人蒙了面,然后装作打劫的山匪从边上拿着明晃晃的大刀蹿了出来。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罗青彦坐在马车里,虽然没有看到外面,但也觉得很怪异,这地方怎么会有山匪?而且这条路人迹罕至,要是山匪靠打劫路人营生的话,早就饿死了。
驾车的是云烟,她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她担心少爷的安危。
云烟凑近了车帘:“少爷,你别怕,等下我把钱袋子一扔,这山匪自会去捡钱,到时候我狠狠抽马儿一鞭子,咱们趁机快跑,只是您可要握紧了,别磕着碰着。”
说完,她便做出害怕的样子。
“大侠饶命,我们只有这些钱,都给您了。”
然后她便用力将钱袋子一掷,猛地一抽马屁股,马儿吃痛,嘶鸣一声便跑了。
那人去不屑的撇了撇唇,但还是十分配合的先去接钱袋子,然后才提着刀在雪地上轻点几下,便追上了马车,他足尖一点,便跳到了马车顶上。
“奶奶的,想跑,没那么容易,车里的小肥羊,你快出来,老子宰了热热我的刀。”
说着他就用力将刀戳了下去。
那刀子轻易便贯穿了车顶部,刀身差点捅到罗青彦,幸好罗青彦虽然没有武功了,但还有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被他给躲了过去。
驾车的云烟一下子就急了。
她猛地一拉马,一个急刹车,车顶上的人身体没有稳住便滚落下去。
云烟焦急的掀开帘子:“少爷,你没事吧?”
看到罗青彦没有受伤,她松了口气,然后神色坚定起来,她把驾车的绳子交给罗青彦。
“少爷,等下你自己驾车快跑,只要到了中原地界,就有人认识你了,你就不会有事了,我会跳下去阻拦这个人的。”
罗青彦看着她焦急又坚定的小脸,心中滚烫烫的热了起来。
他嗓子发涩:“那你怎么办?”
云烟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只要少爷没事,我死也甘愿。”
罗青彦终于明白她对他是怎么样的心了,可惜他以前居然视若无睹,甚至觉得厌烦,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唯一一个不离不弃,忠心耿耿的人便是云烟了,她为了他甚至可以豁出命来。
他感动极了,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伸手拉住了云烟:“我们一起走。”
云烟一愣,然后眼眶也是一热,她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少爷,您肯这样想,我就很感动了,但是不行,我们两个是逃不掉的。”
她无比眷恋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力抹掉了眼泪,一个翻身从车上跳了下去。
云烟用力抽了马匹一下,然后自己挡在了那个山匪的身前。
罗青彦从车后窗看去,就看到云烟死死的抱住那山匪的腿,那山匪用力踹她她也不松手,于是那山匪从腰间抽出了匕首用力刺在她身上,血喷涌出来,溅落在地上,在雪地上留下刺眼的红。
“不——”他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摘了一般,又空又疼。
老天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在他好不容易认为自己还不是一无所有,还是有人爱他的时候,又将这个人给生生的夺去了呢?难道上天真的一点好都不留给他吗?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罗青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里跑出来的,等到他到了中原地界,有人认出了他,他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快,派人去救救云烟,救救她,她不能死!”
“云烟?就是你那个贴身婢女吗?她怎么了?”
罗青彦不敢耽搁将事情说了一下。
“好,云烟姑娘如此有情有义,我们一定会去救她的,罗少侠你别急,你先在这里的客栈等着,我们一定将她带回来。”
这边,宁静派去的刺客将云烟给刺了几刀,刀口虽然深,但却都避开了致命处,而且他还要假装自己手法拙劣,刺的刀口都深浅力度不一,也是假装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