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芷珊笑容微僵,好在顾国栋在家,看到她来,脸上浮起了笑容,有些惊喜的招呼她让她进屋,她收敛心神,从善如流的跟着进去了。
“舅舅,我好想你呀~”
她撒娇的拉着顾国栋的胳膊摇来摇去。
顾妈妈南佳宁还以为是谁呢,看到她来,脸色稍有不郁,她不喜欢顾国栋的妹妹顾雪薇,当初她刚嫁给顾国栋的时候,被这个小姑子欺负狠了,怀顾南星的时候,更是差点被气的流产,所以两人关系一直不好。
连带的她也不喜欢相芷珊,总觉得相芷珊笑的很假,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
奈何顾国栋十分喜欢这个外甥女,她也没办法。
顾爷爷听到动静后,看了眼相芷珊,脸上的神情跟南佳宁如出一辙,只不过老头子更直接一点,毫不留情的就开口了。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跟家人说一声?还有,虽然我们不稀罕你那点礼物,但是你作为一个小辈竟然两手空空的来长辈家里,这就是你在国外学的礼仪吗?白花了那么多钱什么也没学到。”
他年龄大可不代表他糊涂了,相芷珊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他当年就看出来了,所以才让她出国留学的,至少可以离南星远远的,省得她勾着北辰做了什么错事。
好在南星现在已经结婚了,相芷珊跟她妈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相芷珊闻言,脸上顿时难看起来,偏偏老头说的都对,她脸色青红交错,尴尬的要死,可怜兮兮的看了顾国栋一眼,想求着他帮忙说说话。
顾国栋轻咳一声:“爸,珊珊好不容易才回来,你就少说……”
顾爷爷把眼一瞪:“你给我闭嘴!就属你最糊涂了,你还好意思开口?”
顾爷爷当年忙着创业,对于两个孩子的教育问题就疏忽了,结果老大顾国栋太糊涂没远见,又固执,只能守业不能创业,幸好媳妇南佳宁不错,生出来的顾南星更是优秀。
而老二女儿则根本就是长歪了,性格又跋扈又无脑,眼界高的要死,偏偏又没有能力,年纪轻轻就玩了好几个男人,还不告诉他们偷偷流产好几次,最后损伤了身子生不出孩子,嫁了一个又一个人,一个比一个有钱,也一个比一个老,最后倒是继承了一大堆各个夫家的遗产,突然心血来潮,不打算再嫁人了,就去去孤儿院抱养了个女儿自己过了。但是她不会教人,把相芷珊也教得骨子里都歪了,让顾爷爷很是不喜。
顾国栋被老头子这么训,也只能无奈的不再说话。
不过相芷珊脸皮够厚,虽然尴尬了片刻,就立马继续自来熟的笑起来,说要给南佳宁帮忙,绝口不提要离开的事,当晚,她就住在了相家老宅里。
这边,顾南星把相芷珊扔给自己的父母之后,让司机开车不打算回去。
司机问他去哪,他竟有片刻的茫然。
他也不知道去哪,此时雨下的这么大,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同外面的大雨一样,阴郁的喘不过气来。
“回家吧。”
他不想忙了,他想回去躺一躺。
宁静昨天说的让他太过震惊了,只是今天很忙,忙的没有时间去想,现在那种心情才渐渐浮了上来。
他在家里呆了一晚上,最后又拿出了之前宁静给他的离婚协议。
这协议他一直没有签,现在是不是该签了?
顾南星拿着笔,最后却没有落上去。
他在思考一个事情,他的父亲什么时候做了对不起他妈妈的事情?
宁静比他小,那么实际上他爸爸是婚内出轨了吗?推算一下时间,就是在他才三五岁的时候的事情,怎么以前都不知道?
不知道妈妈知道不?如果知道她是原谅了爸爸吗?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暴露了,妈妈估计要难受死。
另外,宁静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事情?什么时候知道的?会不会搞错了?
顾南星将笔重新放下了,他需要调查的还很多,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下定论、
首先,他需要宁静跟自己父亲的亲子鉴定。
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只能明天了。
次日,天一亮顾南星就去家里,先去把顾国栋带着毛囊的头发收集了一些,就又匆匆走了
到了公司,他直接叫宁静进来。
宁静顶着公司其他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走进了顾南星的办公室。
听到顾南星的请求后,她将自己的头发也拔了一些给他。
顾南星让韩修拿着这头发去鉴定了。
然后他看着宁静,宁静面色十分淡定,顾南星想问的话在她这种平静之中尽数消失,他让她出去了。
看上去,这段关系中,动情的人始终只有他自己,宁静并未曾喜欢过他,这个认知让他很疲惫。
……
一天无话,傍晚下班后宁静就回家了。
只是她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手机就放在边上,一会看一眼,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等到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激动的一下子接通了。
“喂!”
察觉到自己的语调有些太高昂太期待了,宁静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冷漠的开口:“什么事?”
那边,陆瑾年握着酒瓶,一身落寞的站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缓缓开口。
“宁静,今天我生日。”
他身前是这个城市浮华的夜景,身后,是一个巨大的桌子,上面的花瓶里插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正中间摆着一个造型精致的蛋糕。
华丽的水晶灯将屋子里照的明亮无比,却无声的流淌着一种悲伤。
陆瑾年想,难道他真的错过她了?以前她会那么精心的给他准备好礼物与惊喜,可是这次他从白天等到天黑,她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未曾发过来。
只是他不甘心,不愿意承认,所以他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这是他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他不相信她会无情到这个地步。
“我在铂宫顶层房间,过来找我。”他强硬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酒瓶的手却紧了紧,因为他并不能像以前那么确定了,他只是在赌,赌宁静还有一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