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
宁静轻轻地,试探的问道,生怕会吓到他。
归根结底,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又是那些青春盎然的还在里面,最敏感,最怯懦的那些。
而校长那样的禽兽,不正是看重了他们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那男孩也知道是宁静帮他逃过了一劫,对她并不抗拒,只是也没有那么感激罢了。
因为他很清楚,逃过了这一劫,还有下一劫。
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他总归是要回去的。
现实,容不得他逃避。
他心里清楚,所以才这么木然,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
其实在宁静救他之前,他不是没有自救过。
可是有什么用?完全无法反抗啊。
这就是弱者的无奈和悲哀。
不过宁静始终是救了他一次,男孩勉强抬头看了宁静一眼,面无表情的摇头。
宁静沉默了一会儿,“有没有想过报警?”
男孩却脸『色』渐渐白了,好像受惊了一样,缓慢而有力的摇头。
“为什么?”
宁静实在是不解。
其实只要报警,找到以前那些被侵犯的受害人,随时都可以把校长那个禽兽送进监狱的。
难道,他不想解脱吗?
虽然男孩表现的很平静,宁静却知道他不想这样的。
良久以后,男孩自嘲的笑了笑。
“不是没有人报过警的,但是我们这样的人,有人相信吗?他已经是老手了,很有经验,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而且被他……都是我这样的男孩子,谁愿意把这只不堪暴『露』在阳光之下?一旦说出来,这样的事情,我们的一辈子就毁了!”
宁静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当不幸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人们不会去谴责加害者,只会认为是受害者的错。
为什么不伤害别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是啊,为什么是他们?
只因为,弱小就是原罪啊。
宁静第一次有点语塞了,不过她既然发现了,这样肮脏丧心病狂的事情,她就不会不管。
漫长的,无边无际的生命中,已经有很多东西宁静不去在意了。
但是她的本心,她的底线,却一直都还在。
宁静把少年送回家休息,又为他找了个借口搪塞家人,让他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不用去上学。
少年表面上貌似已经麻木,不甚在意。
但是当他得知有一个星期不用去学校的时候,宁静还是注意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普通甚至有些贫困的家庭,不到七十平米的房子里,住着少年还有他的父母,爷爷『奶』『奶』,就显得很是拥挤了。
宁静最后看了一眼,便上车离开了,她已经明白为什么少年宁愿忍气吞声了。
纯粹是,他反抗不起。
车上,宁静看着飞驰而过的景『色』,蓦地握紧了拳头。
这种人渣,完全没有活着的必要!
次日,宁静神『色』如常的去上学。
就在她盘算怎么对付校长比较好的时候,却惊闻校长死在了校长办公室里!
不用说,一定是杜明旭的杰作!
以前宁静不明白为什么杜明旭要杀他们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