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玉想的透彻多了,若是一直呆在京城,他反而处处被压制根本没办法,而出去就不然了。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而且,京里这几年局势越发白热化了,他有预感,就是这一两年,夺嫡之争怕是要被摆上明面了,他从这里出去,去的又是边疆战场,磨炼自己外加收服自己的势力,恰好可以在他们互相撕扯损害的时候隔山观虎斗。
既可以把自己从这里摘出去,又可以在最后阶段等到每这些人两败俱伤的时候坐享其成。
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这些年,他被宁静灌输了许多名为‘厚黑学’的思想,做事并没有那么拘泥于所谓的君子原则问题。
只是他习惯了不动声『色』的内敛,所以连宁静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已。
听他这么分析完,才人娘娘才算是恍然大悟,不再阻拦他了。
裴云玉还跟以往一样,坐下看了好久的书,将蛮国的相关资料通读了个遍,默默记下,等待以后不时之需。
等到临睡时候,他掏出那两条帕子,揭开,『露』出里面翠绿的翡翠玉佩。
手帕洁白如雪,翡翠碧绿通透。
不知不觉间,他又想到赵宁今日拉着他袖子的往前蹦蹦跳跳的背影,他扭头冲他一笑,脆脆的喊他的样子;他看到他衣服脏了,连忙拿出手帕帮他擦干净的样子;他被他推开之后错愕的样子;他差点被鞭子抽到惊慌的样子。
一点一滴,那么鲜活。
最终却定格在他刚入学时候,被夫子打了手心,赵宁笑着举着勺子往他嘴里喂饭的样子:“啊~张嘴~”
那童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他手指不自觉的缩紧,直到手心被玉佩硌到才猛然醒神。
他面『色』不变,目光却稍起波澜,一种强烈的想要探究的涌了上来——他要不要顺着云锦手帕这个线索找一找,看看赵宁到底是何出身?家住在哪里?
只是很快,这种冲动于平静,他目光越发的深沉。
想了想,裴云玉站起身,亲自将今天那帕子上的沾到糖葫芦渣洗掉,平整的晾起来,将那玉佩放在枕头边上,看了几眼,睡觉了。
第二天,裴云玉写了封信,让人送去赵宁以前给他留下的地址,然后便进入上书房忙碌起来了,要打仗了,许多事情都需要准备,即使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也要全部做到心中有数才行。
到了出征的那天,裴云玉穿着战甲威风凛凛的坐在马背上,原本就俊美的五官更是多出了几分凛然与压迫感来。
与他并排而列的便是水老将军与水云朗。
水云朗是京城内出了名的俊秀儿郎,一身银甲寒光闪烁,看上去俊朗又高贵,简直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但是裴云玉却丝毫没被他比下去,他身上那种神秘内敛的气质,反而更让人有探究的。
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默默无闻的七皇子,有人惊叹。
“果然是天之贵胄!这通身的气质让人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