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正一睁眼胡扯张嘴就来,眼睛都不带眨的,话语铿锵有力,犹如真实发生,说师徒四人追寻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不曾想却是遭受到异族暗中偷袭,意欲斩草除根,来他个无迹可寻。
最重要的就是山田村正混在其中,已然叛变,完全不顾昔日之情,下手更是心狠手辣。
越往后说,声音越是愤恨,胖脸上满是悲怆,情绪更是激动,摸了摸残缺的耳朵,悲从中来,眼眶发红,两行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模样磕碜,话语悲凄,让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不说他人,反正对面的渡边太郎看到这幕却是不疑有他,心里更是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这也难怪,昨天才接过头,还在酒吧里把酒言欢。那时的吉田大人风度翩翩,乃是位美男子,更是有貌美的女侍者投怀送抱。郎情妾意之下走到了一起,是何等的风流倜傥?
可现在呢?才一天时间不到,竟是成了这副缺耳塌鼻的磕碜样,连相好的都不敢见了。这落差实在是太大,让渡边太郎一阵唏嘘。
吉田正一讲述得并不长,三两分钟就到了尾声。更是双腿合拢,脑袋稍低,话语情真意切:“天皇陛下,恩师佐佐木老祖更是有番话,华夏常言道,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世间没有永恒的同盟,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利益足够,谁都有可能叛变,神也不例外。
陛下,我感觉到了异族强者的气息,可能忌惮我同归于尽的自爆,也可能是寻找机会以一击必杀。正值生死存亡之际,次郎最后恳请陛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轻信他人。我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天皇陛下万岁!”
末了,吉田正一身躯天挺得笔直,吼声如雷。对面的渡边太郎立马双脚并拢,口呼天皇陛下万岁。两人模样狂热,十足的傻.必。
冒牌货吉田大人低着脑袋,心里却是破口大骂,你丫的,还天皇?天皇个屁,小爷叫了几声记得清楚,一声三大嘴巴子,给我等着,总有一天,小爷去到倭国,狠狠抽你大嘴巴。
心里想归想,脸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抬头看向渡边太郎,严肃道:“渡边君,你跟酒店经理打好招呼,就要动身前往老家,一刻都不能耽搁,让天皇陛下早做准备,拜托了。”
“嗨伊!吉田大人放心,消息一定尽快带回。”渡边太郎立马身躯一挺,接着话语一转,开口问道:“吉田大人,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吉田正一眉头一挑,看着渡边太郎,轻斥道:“哼!渡边君,你在华夏多年是呆傻了吧?我有幸跟随恩师见过天皇陛下,陛下就说过,如果连自己人都不能说真话,还谈什么万众一心。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遮掩。”
“嗨!大人教训的是。”渡边太郎立马虚心受教。当即也不墨迹,问道:“大人,我从你话里感觉到你们此时处境不妙,随时都会有危险。吉田大人既然到了此处,为何不跟我一起离开华夏返回倭国?也好脱离这个是非……”
“八嘎牙路。”不等他话说完,吉田正一立马伸手给他两巴掌,渡边太郎立马嗨嗨个不停。
吉田正一,心里一阵感慨,这扇得真他么爽。还是要感谢渡边,正好借题发挥,以明吾志。
当即双目圆瞪,眼有轻蔑,满脸不屑,语气不善,唾沫星子飞了渡边太郎满头满脸:“渡边,大倭国武士没有懦夫,岂会临阵脱逃?
想我吉田区区散修出身,有幸拜入佐佐木老祖门下,入门时间最晚,恩师却是一视同仁。待我可是不薄。他人死活我管不着,可恩师却是不能弃之不顾,哪怕实力有限,也要拼死一搏。
何况天皇陛下有令,让我师徒四人进入华夏追查山田村正。如今有了消息,却是遇上大变故。
我也是恩师拼命护持,九死一生才到达县城。重要消息传达,我自是要立马返回告知于他。岂能学那山田村正做白眼狼当叛徒?”
吉田正一满脸大义凛然,吼声如雷,在密室回荡不绝,这通话更是慷慨激昂,让人热血沸腾。
“吉田大人,佐佐木大人幸苦了。”渡边太郎就是如此,笔直的身躯挺了又挺,满脸狂热,随即振臂高呼:“倭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
此时渡边太郎满脸狂热,眼里还有抹兴奋,眼下的消息可是十分重要的。带回去可是大功一件,立马就能转为正式成员,开始修炼。
能够修炼,就能成为武者,那可是飞天遁地的神仙,更是能够活得很久。谁不想成为武者?眼下有赐良机,渡边太郎自是不会放过。
见他两边脸颊上的红手印,吉田正一翻着白眼,被打了还这么兴奋,武士道精神要不得。
“倭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跟着装腔作势,吼声震天,模样比渡边太郎更狂热。心里却是一个劲地狂骂,我.嘈,又是四次十二巴掌。
两个傻子高呼完,渡边太郎行事雷厉风行,当即就要离去,却是被吉田正一伸手拦住:“渡边君,我师徒四人被该死的华夏武者追了半天,腹中空空,佐佐木老祖要些酒肉。”
听到是需要些酒肉,渡边太郎笑着满口答应:“嗨!吉田大人,这里是酒吧,上面酒窖红酒随意挑选。至于肉食我立马安排。大人品酒等待即可,很快就有人送到大人面前。”
“哟西,哟西。”吉田正一胖脸笑得异常难看。
渡边太郎心里既然打定了主意,也不耽搁。关了密室里的灯,触碰暗处的机关,通道挡板缓缓打开,当先迈步走了出去,吉田正一随手将鸭舌帽扣上,低着脑袋,紧随其后。
“哎呀!”到了上面的酒窖,渡边太郎手刚出碰到机关,却是一拍脑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
指着酒窖十多个架子,看向吉田正一,脸露歉意:“呵呵,吉田大人,你看,此处乃是高档红酒,一般无人会来,您先在随意挑选。我下去拿点药品,很快就好,不然非要出大事不可。”
“呵呵,渡边君,尽管去。”吉田正一笑笑,迈步走到架子上,背对着渡边太郎,不去理会,拿起瓶红酒左看右看,不时啧啧出声,其实他屁都不懂,这架势就是在装模作样。
见此,渡边太郎当即冲入地下密室,也不开灯,打着手电桶,径直朝垃圾桶走去,到了近前,也不嫌脏,伸手拿出几个棉球,其上血迹斑斑,乃是刚才吉田正一擦拭血迹所用。
“渡边君,这里的红酒果然不错,我就不客气了。”刚拿起棉球,吉田正一的声音就传来。吓得渡边太郎一个哆嗦,棉球差点掉落。
扭头看向通道处,眼里有着警惕,如同做贼那般,见吉田大人没有下来,这才放下心来,不忘回应:“呵呵,吉田大人喜欢就好,随便挑选。”
说话间,找了个卫生袋,将棉球放入其中,随即放入口袋里。快速做完这一切还舒了口气。
这也怪不得,像渡边太郎这种专门培养的人才,自是知道万事留有证据,嘴里空话谁会信?
就如眼前,倒不是信不过吉田正一,而是必不可少的,染血的棉球能够证明很多东西。当然不能当面惹人不愉,只有偷偷摸进行。
“嗯,多谢渡边君。”这时,吉田正一感谢声传来。
渡边太郎也不答话,快步到了药柜旁,轻车熟路地拿了盒药,拎着手电,急冲冲地朝上面跑去。
到了酒窖,见吉田正一还在挑选红酒,不禁松了口气,快速触动机关,将地下通道中隐藏好。
不过,渡边太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眼前的吉田大人是个冒牌货,周身七八十米范围内,只要某人想,什么都瞒不过其耳目。早就将鬼鬼祟祟收拾起染血棉球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冒牌货吉田正一拿着瓶红酒,玻璃瓶上,隐约能够看到他在笑,奸计得逞的笑。你这头死猪都能想到的,小爷就想不到了?
可瞥到这个倭寇手上的竟是盒避孕药,眼里寒芒闪动,随即退去,心里唏嘘,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情我愿谁也管不了,看到了也当没看到,继续装模作样的挑选红酒。
而旁边的渡边太郎也没闲着,趁机打了电话,让服务员赶紧出去多买些烤鸭烤鹅回来。
吉田正一速度不慢,主要还是对红酒屁都不懂,看标签不同,随意挑了十来瓶高档红酒。
转眼看向刚打完电话的渡边太郎,笑道:“哟西,渡边君,你这里的红酒都很不错。酒挑选好了,等烤鸭到来,我就要离开了。”
渡边太郎立马身躯一挺:“嗨!吉田大人,我吩咐完酒吧里的事,也会立即赶往老家。”
“走,吉田大人,去酒吧里坐着品酒,欣赏舞蹈。”渡边太郎满脸堆笑,模样有些献媚。
“哈哈,哟西哟西。”吉田正一立马笑着附和,满脸感慨:“渡边君要走,我恰巧在这里,岂有不送送之理?我俩同昨天那样,喝几杯酒再走。”
“嗨嗨嗨。承蒙吉田大人看得起,快请。”渡边太郎不停点头,侧身当先一步,朝酒吧走去,吉田正一拉了拉鸭舌帽,大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