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看着眼前被撞开的门,不禁额角抽搐,沈昭慕能活到现在,或许靠的就是看起来很能吓唬人的气势了。
要不然,就他家里这些豆腐渣工程,正常人早就被抢了。
眼前是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长得还算斯文,但一双眼凹陷,看着就是纵欲过度的那种颓靡之色。
很猥琐。
但对方仿佛不觉得。
穿着一身比沈昭慕要好不少的衣裳,大冬天的,摇着一把破纸扇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池芫,眼底满是惊艳垂涎之色。
在看到对方这身板,池芫松口气。
一看就是弱鸡。
系统:你先照照镜子,哦,这里没有全身镜,难怪你好意思说别人……
池芫:我看你也是弱鸡,你有意见么?
系统:没,我的确是:)
“还真是个天仙似的姑娘,你这模子,是镇上哪家院的?我怎么没见过?”
男人难忍垂涎地往前走了一步,看着池芫的眼神就像是狼看见了肉似的,他说着不尊重的话,还想伸手摸一下池芫看着吹弹可破的脸蛋。
池芫冷冷地躲过他的咸猪手,这要是换上个位面,她鬼见愁能一下将这家伙送去当阿飘。
可惜,原身就连躲闪一下,都慢吞吞的,当真是菟丝花的体质。
“哟,小美人,别躲啊,我爹可是这村里最有钱的,你跟了我,保证比跟着沈昭慕那个粗人要舒坦。我家又大,你能吃饱穿暖还能涂脂抹粉……嘿嘿,不过你要先将我伺候好了……”
“滚开。”
池芫眯着眼,扫视一圈屋内的陈设,那把剑又被沈昭慕置于高柜之上了,她想拿有些困难,也不现实。
她默默计算着自己离门的距离,和男人虚与委蛇地转圈,她假装害怕地扶着屋内的椅子,不动声色地朝门口方向移动。
只是,还没到门口,那人就像是看穿了池芫所想似的,步子一挪,反手将门给关上了。
“……”
池芫抿着唇,“我不是什么勾栏女子,我是沈大哥的未婚妻,我不知道你是从谁那听来的谣言,但我劝你,最好不要一时冲动惹祸上身。”
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那个阿花多嘴放出去的风声,如果沈昭慕这会儿在路上,她倒是好说,可以拖延下时间,让沈昭慕过来英雄救美,刷刷好感度。
但偏偏从沈家村去镇里来回路程很远,沈昭慕就是来回骑马,这会儿也赶不回来的。
那么,只能速战速决了,没有用的反派npc,当然是让他早点“杀青”得好。
她的话,叫男人犹豫了下,但这家伙精虫上脑,难得见这么漂亮的姑娘,当即咬咬牙——
“文绉绉的,我喜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先爽过再说……”
说着,他就朝池芫扑来,“美人……唔!啊——”
但他刚扑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疼,他低头一看,一根绣花针扎入肉里,紧挨着大动脉。
他吓得脸色惨白地顺着针往上,看着不知何时从椅子背上的衣裳里拔出绣花针当武器的女人,哪里看得出柔弱来?
对方这面不改色就一针扎入别人命门旁的模样,更像是戏文里的女杀手……
“女侠,女侠饶命,饶命啊,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被阿花那婆娘怂恿了,我该死,我该打,求求你,放,放了我……”
他说着,伸手朝自己脸上招呼了一巴掌,就差膝盖一软直接给池芫跪下了。
池芫面色清冷地呵了声,“没做过鬼怎么知道鬼迷心窍呢,我看你这脑袋这么不听话,不如,给你拧下来吧。”
她末了那句,声音又轻又柔,配合着脸上甜美的笑,说不出的诡异。
男人吓得膝盖一软,真的跪了下来,裤裆都尿湿了。
“不,不,别,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吧,让沈昭慕揍我一顿,别,别杀我……”
太可怕了,阿花那婆娘说沈昭慕找了个美貌又柔弱的窑姐儿,他听阿花说得跟天上下凡的仙女似的美,就被怂恿了,想着既然是窑姐儿,那他比沈昭慕钱多,比沈昭慕长得俊,给点钱不就能成?
哪里想到,这根本不是天上下凡来的,这是地狱爬上来的,带刺的花!
花没采到,他还扎了一手血的那种!
“我饶了你也可以,一会,沈昭慕回了,你按我说的……”
池芫低声,逻辑通顺地给男人讲了一遍“台词”,直将人说蒙了,才话锋一转,“听清楚了么?敢露馅,我保准这根针下次就是在你脑袋上开个口子。”
男人直接哭了,点头如捣蒜,“听清了听清了,女侠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池芫看了眼椅子上的中衣,想了下,针没拔出来,一只手够过去,将中衣的袖子撕下来,然后将男人绑在椅子上。
“老实呆着,敢乱动乱叫,我现在就杀了你。”
池芫将针拔出来,细小的血珠不断从那小孔中流出,男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但他刚要张嘴呼救时,池芫捡起地上的袜子,直接塞他嘴里了。
勾着红唇道,“我有一百种法子叫你不得好死,所以,最好别挑衅我。”
男人差点被沈昭慕这臭袜子熏死,脸上眼泪鼻涕一把把的,闻言只能屈辱地点着头。
太可怕了,难怪他从前见不着这样美的姑娘,这哪里有命多见几个啊……
蛇蝎心肠,歹毒无比!难怪能看上沈昭慕,也就沈昭慕那大老粗能消受了。
将绣花针上的血擦去,池芫居然坐在床边就用刚刚差点将男人结果了的针替沈昭慕缝补剩下的衣裳。
男人见池芫温柔似水的神情,还有那贤惠的手法,却是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只觉得眼前一黑,估计以后都对绣花针有阴影了。
沈昭慕是下午回的,他风尘仆仆的,提着大包小包,脸上难得是带着笑的,刚喊了声“池姑娘我回来了”,就眉头一皱。
听见根婶的破骂声,男人的“哎哟”求饶声,以及池芫那细弱的低泣声。
顿时心里一咯噔,脚下生风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