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真格的了,男人眼底总算是起了一丝涟漪,也认真了。
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沈昭慕兴奋了。
池芫看见他眼底流淌跳跃的光芒,气得牙痒痒。
不过她也亢奋了。
这还是第一个位面,两个人这么势均力敌地要来打一架!
她一掌劈过去,沈昭慕以掌接住。
两人对掌之下,周围栏杆直接连根拔起,被卷入二人周身的风暴中。
白鹤叹为观止地抱住了床脚,吞了吞口水,“你们能不能出去打,这是要拆房子啊……”
尽管不是他的房子,但他是那殃及池鱼的鱼啊!
只可惜,他的话没有人会回应他。
沈昭慕内力深不可测,一掌之下,池芫竟被逼退得步步往后。
她看着男人这兴奋认真的眼神,眼珠子一转,忽然一个扫腿,朝对方脐下三寸攻击过去。
谁知,对方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长腿一扫,便和池芫对起腿来了。
“妖女,下流!”
他抿着唇,一副老古董的样子,池芫气笑了,下流?
“你趁姑奶奶睡着偷亲的时候,可没想过自己下不下流!”
她腿一勾,两人明明掌相对,都是动真格的,她却这个时候,无端地弄得暧昧起来,身子往他身上一靠。
沈昭慕堪堪往后避,池芫的腿却已经缠上了他那扫过来的腿不说,还蹭他的腿、根。
“!!!”
不知是被她大胆的行径吓到,还是被她那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给震慑住,他内力微微一散,便给了池芫机会。
她双腿一跳,直接圈住他的腰,死死地箍紧了,不叫他动作,然后上半身紧贴过去,二人之间只除了脖子以上相隔一拳之遥,身子却密不可分。
白鹤惊了。
这……
打着打着,怎么还不正经起来了?
“嘭——”
活了三十年的沈庄主,从未遇到这般“难缠”的对手,竟是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直挺挺往后摔下。
这还不止,池芫一只手不给他机会地逼他撤不了掌力,另一只却灵活地与他十指紧扣,然后唇凑上去,在他唇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不说,咬了他下唇一口。
趁男人吃痛张嘴之际,来了个深吻。
白鹤已经石化了。
他不知道该闭眼还是该装死,总之,不管哪种,都比现在这样亲眼目睹来得安全。
他会被沈昭慕杀了吧!
被女人强吻,扑倒,这可是沈庄主生涯中最丢脸的一幕了。
“妖女——”
沈昭慕身子还是凉的,气息却不稳了。
呼吸微乱,他别过脸,和池芫唇舌分离,耳根悄然染上了绯色,面上却满是怒色。
楼下瓜子不嗑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老天爷啊……”
他这押沈庄主赢,怕是不太现实了。
太刺激了!
“想打我?”池芫挑眉,红唇潋滟染着水光,她暧昧地舔了下便唇角,“只敢偷亲我额头的左护法,如今却摇身一变埋剑山庄的庄主,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沈庄主的名声怕是毁于一旦了!”
“哼,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出去。”
沈昭慕忽然掌一收,点了池芫的穴道。
他看着僵着身子的女人,眉心紧蹙,看向一旁的白鹤,“你不是说,‘他’没有和这妖女有什么纠缠么!”
听着男人这秋后算账的口吻,白鹤欲哭无泪,“我敢说实话么?难道告诉你,你那影子在你沉睡时,对着魔教妖女痴心不悔,又是自毁双目又是誓死相随?但是我发誓,真不知道你还偷亲她!”
他声音有些拔高,男人冷冰冰地递过去一个眼神。
白鹤立即改口,“不是你,是你那影子!”
池芫动弹不了,但嘴巴还能说话的。
她听到这,心沉了沉,“解释下,什么叫他的影子?”
沈昭慕起身,将池芫推开些,想了下,又对白鹤道,“你,将她锁起来。”
他竟是碰都不想再碰池芫一下,活像是怕染上瘟疫似的躲避她。
面对池芫的质问,白鹤看了眼沈昭慕,后者闭了闭眼,随后袖子一甩,一道劲风打下去,将看热闹的某大盗打地上趴下,晕了。
确定剩下的话其余人听不到,他才睁着一双冷淡陌生的眸子看着被白鹤丢到床上用玄铁脚链打算锁起来的池芫,“也好,免得你将老夫当做那般不正经之辈——鬼医你同她说吧。”
池芫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表情写着“你认为你还清白么”。
白鹤手一抖,铁链不小心砸到池芫的手臂,好死不死地,砸到她伤口上,她闷哼一声,脸都疼得白了。
这下,白鹤不敢锁了。
开玩笑,女魔头心眼小的很,他是领教过的!
便跑到沈昭慕身侧,努力维持着高冷镇定地解释道,“反正你也见过那个沈昭慕了,告诉你也无妨——
他非是失忆后又找回记忆忘却在流离门三年,而是,这本身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你可以理解为他得了一种怪病,白日是清冷正经的埋剑山庄庄主沈昭慕,但受到刺激,如练功走火入魔时,另一个他就会觉醒,是一个完全不记得他白天身份,性格和行事不太相似的另一重身份。
唔,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简而言之,现在这个是本体,那个被你捡回去当护法的,只是他的影子罢了。”
池芫表情微妙地看了眼沈昭慕,心里过山车似的转啊转,总算是落地,却更沉重了。
这可比失忆严重多了。
“双重人格,人格分裂?”
她抿着唇,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小护法那对自己小心翼翼呵护之情的男人,对白鹤的话已经有了分辨。
难怪了。
什么前魔教教主之子,这货分明是正派大佬人格分裂出来的!
白鹤眼睛一亮,“对,可以这么说。就是他身体里还住了一重人格,这两重人格互相不记得彼此的记忆,影子甚至都不知道有本体的存在,但本体却知晓影子的存在。”
池芫咬着唇,脸色渐渐发白,手指流着血,她穿着一袭暗红的袍子,看起来美艳又凄冷。
表情逐渐灰败。
她垂下眼睫,声音带了几分哽咽,“那,他还会回来吗?我的右护法,他,还在吗?”
说着,她抬眸,眼里蓄了一汪清泉似的眼泪。
叫白鹤闭了嘴,也令冷静无波的男人,不知为何,心里一疼,随即捏紧了拳头。
冷冰冰地回着,“会死的,老夫不会让这样的祸害留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