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看着后车座呼吸沉重的池芫，忽闻一声裤子撕裂的声音，他一怔，随即便见池芫那紧身裤子直接迸裂，鞋子脱落，下一瞬，金色的鱼尾一闪，变幻出来了。
而池芫，难受地哼哼起来。
“小鱼，小鱼？”
任凭他怎么唤，池芫都没回应，在他以为她晕过去之时，她忽然睁开眼，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撕开紧身衣肩膀那块，看了眼上面的针孔，微微眯了眯眼。
“你有办法可以拿到对付这麻药的解药吗？”
她翻身坐起来，摸了下自己的鱼尾，有些干燥，得泡水了。
沈昭慕被她诈尸一样的起身给吓了一跳，不过好在他也就是心里吓了下，面上不改色。
“我送你去找我二哥的朋友。”
他二哥？
“靠谱吗？”池芫按着发麻的胳膊，不禁龇牙，冲动了冲动了，她以为沈家只是个商人之家，不会有对付人鱼的武器才是，不过这么一试探，果然，沈家和实验室勾结，应该是拿了武器的。
不好对付啊。
系统：你冲动的样子我看了都想替你将沈老爷子补一脚，可惜了，没杀死。
池芫：你少来，你要真可惜，怎么不替我止疼止麻？
系统：弄不了啊，你这好感度都没到80就将反派老头儿给解决了，后面怎么攻略啊。
它还想看狗血剧情来着……
不敢说出来。
池芫：要你何用。
气死她了，身为人鱼，不应该是这个位面奥特曼一样的存在吗？给她的设定是海底霸主，陆地的人类不至于人人都能对付她，结果沈老头的保镖都有武器，气死鱼了。
“靠谱的，他和沈昭东是表面朋友，实际上吧，和我玩得来。”
池芫：“……”你们男人也有塑料兄弟的么。
“你见过，就上次酒吧那个最能闹的。”
见池芫好像没什么事，沈昭慕提起的心稍稍落下，和她说着话，转移她注意力。
“哦。”
是有印象，还要给你找美女作陪呢。
池芫撇了撇嘴，“那得先让我变回双腿吧……”
她甩了下自己的鱼尾，发现这麻药有些奇怪，居然使不上力气，完全不能变换出腿来了。
不禁用鱼尾拍了下车垫，表达自己的烦躁。
沈昭慕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没事，我先带你去他家。腿的事好说。”
“哦，你不生气吗？”
池芫抿抿唇，看着认真开车的男人，问。
提起这茬，沈昭慕脸色淡了淡，睨了她一眼，“你都会骗我了，小鱼。”
明明看着她走的，结果却自己跑来了沈家。
“我跟你说过，沈家很危险，老爷子这个人十多年前错失了一条人鱼后，他便疯了一样，这么多年就想得到人鱼，来治他的病。”
“你说的那条，是我妈妈吧。”
池芫语气带了些低落，“我听姥姥说，我爸爸是人类，和我妈妈有过一段情缘后，我妈妈回了海底，后来再上岸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
结果没能见着不说，自己也死了。
“对不起……”
沈昭慕咬了咬牙，“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被带回实验室……”
“又不是你杀的她，你抱歉什么，是实验室的人拿她做研究，该死的是他们。”
池芫按着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沈昭慕却见她这样子就后怕，“你连老爷子都杀不了，更别说实验室的人了，老爷子当初赶到实验室时，发现你妈妈已经被制成了标本，他懊恼不已，为了能和实验室合作，便暗中出了很大一笔钱，来资助实验室的研究，但这么多年了，实验室没能替他抓到一条人鱼，他便将钱都砸在了研究抓捕美人鱼的武器上……”
这是来的路上，他让人查到的有关沈家和实验室关联的资料。
至于他，沈老爷子不想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当初自己是被人鱼救了的，回到沈家后，他高烧不退嘴里念着人鱼，所以老爷子才将他赶到海边，就是想让他碰碰运气。
只可惜，他长大了，不像是小时候那样，无能为力，直到醒来很久以后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鱼被实验室带走，并且杀害。
“可是你说了，我妈妈在实验室，就算……已经成了标本了，我也想，带她回去，在海底安葬。”
美人鱼自然死亡后，会化作珍珠粉末，在海底散落，而被制成标本的原身妈妈，却不能。
如今的博物馆只有一个标本仅供展览，那不用说，她妈妈一定是在实验室。
“这个我会想办法，先处理你身上的麻药。”
沈昭慕叹了一口气，知道一时半会也劝说不动池芫，便只好转移话题道。
他开始给朋友打电话。
“对，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今晚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嗯，对谁都是。”
那头嘈杂的音乐立马停了下来，“咋回事啊兄弟搞这么神秘？”
“我带……女朋友过来，你将家里收拾下，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卧槽，沈昭慕你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就背着我脱单了！你不仗义，居然不告诉哥们，行，我就在家里等你过来给我个交代。放心吧，我一个人在家呢，自嗨懂不懂？开着音乐在家都能蹦迪说的就是你哥们我了……”
对方叽叽喳喳的话没能说完就被沈昭慕挂断了。
他尴尬地看了眼池芫，“只能说是我女朋友，不然解释不清。”
池芫哼哼了声，“你心虚什么？我又没说介意。”
“……”
感觉小鱼越来越不好糊弄了，从前多单纯可爱啊。
“你睡会吧，一会到了我喊你。”
池芫按着自己的肩膀，忽然灿烂地笑道，“我这样子，你也只能抱我下去吧？”
暧昧地说了句后，她立马闭上眼，“我睡着了不要叫我。”
沈昭慕：“……”
无奈摇头，好一会，自己笑了下。
他收回前面的话，她依旧是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