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谦智的背影,田国乾拂须道:“陈老爷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陈老爷笑道:“老夫只是帮他出点主意而已,其它的与老夫无关。”
田国乾道:“钱谦智虽有几家米店,却也影响不了南京的粮价,对崇祯不过是隔靴搔痒,又有何用?”
陈老爷不屑地看了看田国乾,“钱谦智只是枚棋子。”
田国乾一怔,“原来老爷的目标是钱谦益。一旦东林党动起来,够崇祯喝一壶的,这招实在是高!”
陈老爷道:“何止如此,东林党与江南士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让崇祯和他们先斗上一斗。”
田国乾抚掌道:“高见,高见!看来老爷是真准备和崇祯过不去了,既然如此,你那几十家米店索性一起涨价,再送钱谦智一程。”
陈老爷一脸正气,“老夫乐善好施,又怎能趁火打劫?你当老夫是什么人?”
田国乾哈哈大笑,忽然笑声一顿,“你这算盘虽打得妙,可崇祯如今军权在手,谁能奈何得了他?”
陈老爷声音冰冷,“崇祯此人死要面子,好大喜功,京城都丢了,军权有个屁用?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田国乾一惊,陈老爷看上去竟有刺杀皇帝之意,他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崇祯和老爷并无冤仇,依在下之见,老爷还是小心为妙,平平安安做个富家翁岂不是好?”
陈老爷嘴角抽动两下,两道阴森的目光陡然射向田国乾,微笑道:“你想告密?”
田国乾吓得一哆嗦,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没有就好,上一个想告密的人被老夫扔进了秦淮河。”陈老爷一拍他的肩膀,“走,老夫请你喝酒,顺便看看那人变成鬼没有?”
田国乾身子立马塌了一半,额头渗出冷汗,正要拒绝,看见陈老爷的眼神,便改了主意,“那正好,在下上次还没喝够呢!”
陈老爷冷笑一声,两人一前一后往秦淮河方向去了。
夜色下的紫禁城静悄悄,为了节约开支,许多灯笼都未点燃,除了乾清宫灯火通明外,宫中大部分地方一片黑暗。
赵君虎坐在桌子前看着奏折,王承恩一走,暖阁里便空无一人。
负责守卫的太监聚集在暖阁前,警惕地盯着四周,韩赞周初次接手,不敢有丝毫大意,又增加了十几名太监作为守卫。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头顶响起,小安子听得清楚,本想直接冲进暖阁,想起上次被皇帝警告了一次,犹豫了起来,忽听见皇帝大声叫道:“有刺客!”
“护驾!”他再不迟疑,与十几名太监一起拿着棍子蜂拥着冲进了暖阁,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宫中规定太监不能带刀枪剑戟等兵器。
只听见咔嚓一声,灯火下看得清楚,两名黑衣蒙面人手持刀剑刚跳进了窗户,一落地便冲向皇帝。
赵君虎铛的一声拔出长剑,横在胸前准备迎战。
两名太监奋不顾身齐齐抢上,王承恩早已交代过,皇帝如果有事,他们全部都要陪葬,可惜还没冲到黑衣人跟前,便被踢昏了过去。
这挡得一挡,又有八人的棍子横扫过去,那两名黑衣人动作灵活,在空隙处游走片刻,很快打倒四人,其中一名身材壮实的黑衣人甚是凶悍,基本上一拳放倒一个。
其中有两名较为机灵的太监见对方来势凶猛,吓得不敢上前,虽说皇帝遇刺,他们也活不了,但能多活片刻总是好的,便举起棍子虚张声势,并不与那两名黑衣人交战。
后面又有三人冲上,余下几人便缩在后面大呼小叫,指挥同伴上前。
战至酣处,那壮实的黑衣人抓住一名太监的棍子,顺势用刀把将他砸晕过去。
小安子也吓得瑟瑟发抖,他并不会武功,一咬牙,趁那人收刀未及,悄悄绕到几步,狠狠一棍子砸在那人背上。
那人一个踉跄,小安子大喜,正要再补一棍,已被那人的同伴飞起一脚踢倒在地,棍子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眼看又有两名太监倒下,小安子急得大叫,“快上!”忍痛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抓起一张凳子扔向那壮实黑衣人。
那人反应极快,一拳将凳子打飞,大概是觉得小安子太碍事,扔下皇帝冲过来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小安子只觉五脏六肺都快被打出来了,吐出一口鲜血,弯着腰退了几步,摇摇欲坠。
激烈打斗间,另一名太监忽然像发了疯似的丢下棍子,不管不顾冲向另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一拳打出,那太监浑然不觉,劈头盖脸一通乱打。
那黑衣人一时间也有些慌乱,余下两名太监大喜,趁机抓住那黑衣人的脚,合力将他掀了个四脚朝天。
那壮实黑衣人大惊,顾不得小安子,一脚踹开同伙身上的太监,和那两名太监缠斗在一起。
那倒地的黑衣人一股脑爬起,眼见皇帝近在咫尺,一剑便要砍下。
“陛下小心!”小安子顾不得疼痛,飞身扑上去死死抱住了那人的脚,那人行动受限,连踹小安子几脚,小安子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硬是不撒手,突然狠狠一口咬在那人的小腿上。
那人惨叫一声,急切间狠狠一脚将小安子踹晕过去,方才脱身。
这时窗外人声鼎沸,那人见势不妙,低喝一声,“撤!”携壮实黑衣人跳窗出去了。
余下的几名太监不敢追赶,举起棍子围在皇帝身前。
韩赞周带着一大群太监匆匆赶到时,只见暖阁内一片狼藉,还有几名太监昏迷不醒。
他心如死灰,上任第一天便碰见有人行刺皇帝,实在运气差到极点,虽说皇帝安然无恙,只怕也是死罪难逃,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婢罪该万死!”便闭目等死。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并未大发雷霆,“起来吧,你刚接手皇宫,有些疏忽也是难免,这次朕便饶了你,不过朕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韩赞周大喜,连连磕头,“奴婢以性命担保,绝不会有第二次。”心里却暗暗奇怪,自己将后宫守卫增加了好几倍,这刺客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记得今日只有巩永固、易海峰和高宗亮来过后宫,难道这三人是刺客?不可能啊!
却听皇帝又道:“这几名受伤还有昏迷的太监忠勇可嘉,记下他们的名字后,赶快送去太医治伤,朕要就寝了。”
韩赞周顾不得再去想刺客,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指挥一众太监将伤者抬了出去,又打扫干净,关好门窗才退了出去。
这次他再也不敢大意,留下五十名太监将暖阁围得水泄不通。
韩赞周走后,三名宫女进了暖阁,准备伺候赵君虎沐浴更衣。
没有看见江寒雪,赵君虎有些失落,他今天心情不错,兵权全部收回,东厂也要开张了,多尔衮正和李自成打得热闹,自己总算能高枕无忧了,本想和江寒雪说说话,谁知今天不是她值班。
说是伺候,其实主要是给皇帝端茶倒水,赵君虎不大习惯这种无微不至的伺候,尤其是沐浴更衣。
他担心管不住自己,后宫女子太多,早早把身体搞垮了,便无福享受以后的美好生活了,所以主动放弃了皇帝的超级福利,这几日沐浴更衣多是自己动手。
但王承恩定下的规矩极严,皇帝可以拒绝宫女的伺候,宫女该做的事情还得做,那三名宫女还是照例过来给赵君虎更衣,赵君虎本想自己来,心念一动,任由她们动作。
那三名宫女大为惊讶,这可是皇帝来到南京后头一遭,红着脸脱去了皇帝的龙袍,跟着便是甲衣,脱到内衣时,赵君虎觉得身体有些热,一股强烈的欲望陡然膨胀开来。
他打量一番,见其中一名女子长得甚是白皙,身材匀称,两颊浅浅的茸毛在烛光下清晰可见,缓缓伸手捏住了她的俏脸,“你叫什么?”
那女子微微闪躲一下,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奴婢名唤静儿。”
“你来伺候朕沐浴。”赵君虎斥退其余两名宫女,走到屏风后,将身体浸入热气腾腾的木桶中。
静儿略一犹豫,拿出一块锦帕打湿后,搭在赵君虎的后背,停留片刻,便轻轻搽拭起来。
水温正好合适,赵君虎舒服得叹了一口气,少女柔嫩的小手与肌肤有意无意的接触让他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静儿开始还有些紧张,见皇帝并无下一步动作,慢慢放松下来,见皇帝背后的肌肉微微隆起,甚至大着胆子悄悄抚摸了一下。
背面洗完后,静儿转而绕到正面,她低着头躲开皇帝灼热的目光,手伸到皇帝肩膀上擦拭两下,忽然想起一事,脸上立刻红得像渗出血一般。
赵君虎张开双臂,饶有兴趣地玩赏这女子的羞涩,看见静儿的动作有些迟缓,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不做声,看看她打算怎么办?
静儿果然有些不知所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赵君虎忍耐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静儿惊呼一声,红润的嘴唇被封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