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了近前,冲莫问川作了个揖“不才庄千蝶,见过齐候莫先生。”声音纤细婉约,果然是个女人。莫问川稍稍弯了一下腰,
嗯?莫问川抽了抽鼻子,
突然间,那女子扬手一掌冲了过来,莫问川反应也是很快,一个侧身躲过了她的推掌,反手回了一记重拳,女子抬手护身,这一拳是下了狠劲的,那女子也是连连退了几步。他抬腿跟上去就是一脚,逼着女子转身贴到了墙角,莫问川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上前一把掐住她的咽喉。
“你是什么人?!”
此时周遭鸦雀无声,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先生!”那个10来岁的小伙最先回过神来,大喊着冲了过来,莫问川右脚一伸,小伙便飞倒在地。
“莫先生!”齐桓公见状是不知所措,莫问川并没有理会旁人,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女人。
有士兵冲上前抱住他的身子往后拖,试图将两人分开。
“放肆!”齐桓公的一个贴身将领刷一声抽出佩剑:“即使贵为我大齐上宾,聚宝重地,君上面前也容不得你撒野!”
说话间剑尖已向着莫问川冲去,莫问川身子后卧,避开了那一剑,手掌也从女子的咽喉松了去,一下扣住将领的手腕。
“不得无礼!”齐桓公大喝一声:“莫先生是我大齐之福,先祖预示之人,岂能容你放肆!?”那将领慌忙将佩剑收回,退到一边。
齐桓公看了二人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愤怒。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竟然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当着众人之面在其面前动起手来。要是一般人,早就动了极刑,但此二人身系整个大齐国的命运,大局为重,又不能如何。
“回宫再议。”齐桓公叹了一句,也是无奈,“请莫先生庄先生一同前去。”
皇帝老子发了话,莫问川也没再说什么,一行人先回了宫殿,下人又端上一些新鲜的水果及醇酒。
“庄先生为我大齐百姓看病就诊,救治了许多命危的百姓,是我大齐的恩人。而莫先生是先祖预示,将要救我大齐之人,不知二位先生只见是否有所误解?”
真的只是误解吗?莫问川盯着那个庄先生。
方才弯腰的一瞬间他就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极淡的铁锈味道,这铁锈味道跟一般的锈蚀不同,非常古怪。不会有错,就是那天冒牌眼镜男进入工厂携带的那个东西所发出的味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会不会跟眼镜男一伙有什么关系或许是他们的祖先之类的人物?
“这哪是误解?简直是杀父之仇!我先生只是想替你作个福!你个蛮夷之人不知好歹!”年轻小伙替师傅不值,大声嚷嚷着,
“休得无礼,”庄千蝶出口制止,看着莫问川道:“小徒年幼,请莫先生莫要计较。”
转而又向着齐桓公:“君上,不才今日来,一则想亲赌莫先生真容,二则是来为君上奉上所炼丹药。”年轻小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从中抖出几粒药丸放在下人端来盘子中盛着。
“哦?庄先生真是有心,寡人自服用庄先生丹药以来,倍感精神,通体舒畅,快呈上来与寡人。”齐桓公闻言喜上眉梢,下人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呈到桓公面前。
是个小道士?莫问川心想。古人大都迷信炼丹成仙的说法,不少民间方士道人藉此为由,对自己所炼丹药吹捧至极,跟一些君王阿谀奉承,以换取荣华富贵。
“自走尸肆虐,我大齐国民不聊生,对外只宣称国人染疾。至今已有百余载,终于等来莫先生。今两位先生齐聚一堂,共商走尸之事,实乃我大齐之福。”
“不才无能,阅览百书行遍群山,始终无法找出根治走尸的方法。”庄千蝶顿了顿:“不知莫先生有何高见。”
一下子所有人的眼光聚焦到莫问川身上,不免让他觉得有点尴尬。按照齐襄王的预示,莫问川来到齐国后就会有办法对付走尸的困局,如今齐襄王留下来的东西都已经看了个遍,应该会有点想法才对。
但今天他眼见的事情,一会是丧尸,一会是电报机,都是一些离奇古怪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东西,哪里能有什么高见。
齐桓公眼见莫问川一脸愁容,大概也是猜到几分,便对众人说道:“莫先生初来,想必是吃了舟车劳顿之苦。
此事已扰了我大齐国民百余年,不宜操之过急。只待莫先生休息数天,再议不迟。”众臣纷纷附和。
齐桓公又看向莫问川:“莫先生认为如何?”
莫问川急忙点头应和,眼下他的心思都在庄千蝶身上,丧尸一事实在是毫无头绪,历史书上说这齐桓公有勇有谋,善于察言观色,今日一见罩子果然很亮。
“既然如此,不才今日目的已经到达,就先行告退了。”庄千蝶说罢起身给齐桓公鞠了一个躬,转身就出了宫门,莫问川也借机别了齐桓公,赶紧追了上去。
“等等!”莫问川喊住前面那两人,
庄千蝶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脚步反而加快了些,只留下那个年轻小伙回过头来,
“你等等!”莫问川吼了一句,她始终没有回头,直直地朝着宫外走去。
“蛮夷!别吼了,我先生有要事。”小伙上前拦住莫问川:“这是先生给你的,你拿着回了吧。”
他递上来一块白布,里面裹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莫问川先接了过来,还想再问,小伙转身跑了去,很快就没了影。莫问川也没再追,快速的将白布解开。
是一片竹简,上面用简体字写了一行字。徐保安,接收机在我这里。
寥寥的一行字,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莫问川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忽然感觉,这不是一起偶然的意外穿越。有什么人,出于某种目的,将他送回这个时代。
是什么人?拥有如此能力?能够穿越时空,将几千年来所有的一切握在手中?突然间,一种无力感骤然而来,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无能为力。
对方留下这样的线索,意思就是来找我吧。莫问川知道,若想看清迷雾,必先陷入迷雾。只隔天,他只身来到都城外一间别致的农家小庄院。
那个名叫止蓠的年轻人早已侯在门外,“我家先生等你很久了,”止蓠开了门,站在门边看着莫问川,他没有迟疑,径直走了进去。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是莫问川看到眼前这个女人时想起的一首诗歌。不知为何,看着她,心里会有一种不知名的焦虑。
“你终于来了。”庄千蝶没有蒙住脸,正面朝着他,表情很是平静:“我等了你107年。”
107年,怎么又是107年。莫问川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这句话,按她的语气来看,他们似乎之前就已经认识,但莫问川对这些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倒也不能怪你,毕竟你的血还没有觉醒。”
庄千蝶就这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他们呢?”
莫问川一愣,她果然和眼镜男那一伙人有着什么关系。
“死了。”大概是死了吧,莫问川想。
“是吗。”没有太多的惊讶,像是在闲话家常:“要来的终究会来。”此后她再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屋顶,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气氛一度变得尴尬。
莫问川先是憋不住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哼,果然也是这样吗,”庄千蝶看着他:“不过没关系,你只要把那东西带过来就好了。”
又是牛头不搭马嘴的回应,莫问川再追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带到这边来又什么目的?”
庄千蝶看着他,半晌才回道:“我们是超人,把你带过来,是要你拯救世界。”说着从一堆杂乱的书籍中翻出一块东西,莫问川一眼就认出来,
是接收机。
“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她把听筒递了上前:“自己听,”
莫问川疑惑地地接了过来,把听筒赛到耳边。
一开始是一段滋滋滋的电波声响,大概在搜索信号。很快听筒里就按静下来,从那头隐约传来一阵声音,像是一个小女孩在低声啜泣,声音很空灵,似乎她所在的地方空间很大。
莫问川闭上眼睛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声音上,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但信号很快就被干扰,随即发出一股像是什么动物在喘息的声响,极度刺耳,让莫问川一下也是将耳朵后移,再去听的时候,信号彻底断了。
“它知道我们在找它。”庄千蝶将听筒收回。
“他是谁?我们为什么要找他?我为什么要找他?”
“这是你们一族的宿命,也是这个世界的宿命。”
莫问川有点暴躁,对方老是在讲一些你完全听不懂的话,又使用那种好像从头到尾你都参与了这件事一样的语气,却又避重就轻地对你说些有的没得。既然已经来到这边,要他做些什么事情可以,但最起码得了解情况才能去做啊。
庄千蝶并没有理会他脸上表情的变化,默默收拾着接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