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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留给他”

这句话让我一时间有些失神。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有什么话要留给他

我还有什么话要留给他呢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几乎都说尽了,我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以当年那一场盛大的婚礼为,以今夜他和别的女人这一场盛大的婚礼为终点,要说完整,没有一段感情能比这样的开始和结束,更加完整的了。

所以,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要说什么呢

又还能说什么呢

但,看着韩子桐那无比恐惧的表情,却还用力的抓着门框,连指甲都几乎扎进了木门里,挣得关节发白的样子,又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在这一瞬间倾涌而出。

是啊,我和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他给了我这个世上太多女人都向往的生活,我也曾经真心的以为,那样的生活可以无尽的绵延下去现在,一切都要结束在今夜,怎么可能没有话要说呢

站在我身边的萧玉声等了一会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我们要赶快走才行”

“”

我抬起头看向他,眼神竟也有些不自觉的茫然,他说道:“万一里面的人出来,我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哦。”

我答应着,被他抓住胳膊,要转身离开,而韩子桐不甘心的又喊了一声:“颜轻盈”

“”

“你真的,一句话都没有要跟他说的吗”

“”

我的脚步已经跟着萧玉声走了,可每一步都那么沉重,好像灌满了铅,生生的撕扯着我的身体和灵魂,我迈出了那沉重的一步,听着她哀婉的声音,终于回过头去。

看着她,也看着她身后,在夜色中闪耀着殷红灯光的金陵府。

我要离开的,不仅是一个地方,一个府邸,一个男人的身边,更是要离开过去这些年来,他和我一起构筑的一段生活。

我要离开的,是我的一段生命。

我看着韩子桐在夜色中不断闪烁的目光,看着那喜气萦绕的金陵府,看着这装在了我一段记忆的的地方,慢慢的说道

“我心已去,亦复何言”

韩子桐蓦地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看了旁边已知大势已去,无力再挽回而一动不动的布图,还有那一地横七竖八的染血的尸体,终于转过头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色中的金陵府,被一片殷红包围着,仿佛在不断燃烧的火焰,伴随着外面那些宾客热闹的交谈,还有鼎沸的乐声,本该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但,这一处,却是冰冷的,寂静的。

竹叶在夜色中随风轻摆,发出的沙沙的声音越发衬得这个内院安静如斯,所剩下的,只有一个人的脚步,一个人的呼吸,一个人的心跳。

那脚步声,沿着林间的小路慢慢的往里走,越靠近那间安静的,空洞的精舍,那呼吸就越沉重,心跳也越沉重。

只是,当走进这个屋子的时候,那呼吸消失了,心跳也消失了。

我看见那个穿着一身红衣,高大俊逸的男子,他从来都是风度翩翩,如同谪仙一般出现在人们的面前,此刻,却如同鬼魅一般站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屋子里,面对着一室的冰冷,他的脸上,他的眼中,几乎已经完全凝结了寒霜,但那种寒意不是深夜带来的,而是从他的心底里蔓延出来,一点一点的占据了他的整个人,然后是这个房间,这个安静的内院。

一切,都冰冻了起来。

他在那样的冰冷当中,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

凌乱的被子,破损的枕头,仿佛那一段无法挽回的感情,在这一夜完全破碎,成了一片废墟。

却不知,还能在这样的废墟里,捡起什么。

他伸出颤抖的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但痉挛的指头抽搐着,却只是慢慢的,在空中收拢,捏成了拳头,而什么都没有抓住。

什么,都没有抓住。

下一刻,他突然仰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低吼,那声音撕裂得,如同一只陷入了绝境的兽,发出最后一声哀嚎

“青婴”

“啊”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心跳如雷,连呼吸都完全窒住了,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我大力的喘着气,胸口也传来了一阵阵痛,我带着一丝从梦中带来的惊恐看向周围。

这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而我,正睡在一张床上。

那刚刚,刚刚我看到的那一切都是梦

在梦中,我又回到了金陵府,那个安静的内院,我又看到了裴元修,他甚至还没有脱下新郎的装束就赶回了内院,但是当他急匆匆的赶回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我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和一片凌乱,破碎留给他。

是梦吗

我是梦到了一个虚幻的场景还是,这一切都发生了,我只是在梦里去看到了那一切

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真实,我仿佛真的听到了那一声哀痛的,绝望的嘶吼,仿佛倾尽了一个人所有的心血和希望。

甚至,他的痛苦和绝望,也完全传递到了我的心里

那声嘶吼,仿佛还在耳边,甚至还在脑海中回响着,声声不绝,如同一把钝刀,在不停的割裂我的内心,留下说不出的痛楚,说不出的煎熬。

这,是否也是我留给他的

想到这里,心口传来的痛楚更加的剧烈,我忍不住伸手捂住的胸口,却抵挡不住那一阵一阵袭来的钝痛,而就在我挣扎不已,煎熬不已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吱呀的声音。

转头一看,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纤秀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床的四周围着细细密密的帷幔,我只能看清那个身影,却看不清进来的人是谁,但那个人却一眼就看到我坐在床上,顿时惊喜的大呼一声,急忙跑了过来:“轻盈轻盈你醒了”

这个声音是

我睁大眼睛,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帷幔已经被撩开了,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轻盈”

“芸香”

我惊愕不已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年轻少妇,果然是芸香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裙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发髻上斜插了一支简单的珠钗,显得又干净又雅致。

一看到时她,顿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还陷落在梦境中一般,可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笑容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我的眼前,甚至她伸手握着我犹自冰冷的手,那触感也是真实的:“对,是我,我是芸香”

我顿时傻了。

这一刻,脑海里一下子回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韩子桐带着我出逃,在从后门离开金陵府的时候,被布图带人阻拦;萧无声突然出现,他杀人,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鲜血;萧玉声出现将我救走只是,在终于上了船,离开了金陵的地界的时候,我的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怎么现在一觉醒来,芸香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萧玉声和萧无声呢

我下意识的往四周望去,这才看见眼前是一个宽敞简洁的房间,自己躺在一张算得上舒适的大床上,柔软干燥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因为起身,被子好像流水一般绵绵软软的滑落下去,露出了我穿着单薄便褛的身子。

这到底

芸香关切的看着我,仿佛松了一口气似得,说道:“你没事就好了。”

“芸香,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这里是吉祥村啊。”

“吉祥村”

我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这里是吉祥村这里”

“对,是那位萧公子把你带过来的。”

萧公子萧玉声

他怎么会把我带到吉祥村

难道

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惊得整个人都差点弹起来,而芸香已经接着说道:“那天在刑场上,是那位萧公子救下了三哥,我跟你分开之后,看着他们往一个地方逃去,就跟了上去,后来在一条小路上真的遇上了他们。我害怕官府的人又来抓他们,所以就把他们藏在我装绣品的箱子里出了城,然后带他们到了这里。”

“”

“三哥他,好像在大牢里的时候受了寒,身体一直不好,走到这里来的时候人都已经病不清醒了,所以他们就留到这里,先让他暂时休息一下。”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里是吉祥村萧玉声他们带着刘轻寒到吉祥村来了,难道,这个房间是

可是,我抬头一看,却又发现这并不是之前我熟悉的那个家,那个家毕竟是几间简陋的房舍,尽管后来重新修葺,也只是干净坚固了一些,没有眼下这个房间的舒适。

那这里是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芸香也非常的机敏,急忙说道:“这里是村子里那个大户留下的院子。他们一来,就直接租下了这里住着了。”

“”

原来,是这样。

虽然还有一些事我不大清楚,但芸香三言两语的,也基本上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都说明白了,而我也算松了一口气,毕竟,已经离开了金陵,离开了那里,对我来说,也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不仅是我放下心了,芸香似乎也大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我格外苍白的脸,和全无血色的嘴唇,让她担忧不已,她又安慰了我几句之后便立刻到门口,吩咐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人给我准备一些热的汤饭来,等到东西送来之后,她又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的喂给我吃,一边吃,一边用帕子给我擦拭嘴角。

虽然她这样的温柔体贴,但我心里终究还有些纠结,胸口闷闷的,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

她劝了我几句,见我实在没有胃口,也不再勉强,把剩下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给我倒了一杯茶过来,等我喝了几口,脸色也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她又慢慢的坐到了床沿,轻轻的将我脸上有些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去。我捧着茶杯抬起头来,就对上了她温柔的,带着无限关怀,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的眼神,她轻轻的说道:“轻盈,你你是从那边逃出来的,对吧”

“”

“我,我也听说了,他们昨天大婚”

她结结巴巴的说着,一边说一边还小心的看着我的脸色,但话没说完,就看见我刚刚用过汤饭,喝了几口热茶,好不容易逼出一点红润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立刻说道:“我,我不说了,你千万不要难过”

“”

我捧着茶杯的手微微的用力,却也没能抑制住里面的茶水不受控制的荡漾起来,泼了一些洒在我的手背上,幸好,不是太烫。

我抿了抿嘴,轻轻的说道:“我没事。”

“轻盈”

“我真的没事,”说着,我抬起头来对她露出了一点淡淡的笑容,只是,也许因为脸色太过苍白,嘴唇也全无血色的关系,这一点笑容映在她的眼里,也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便又低下头,慢慢的说道:“他也没有瞒我,这件事,我是早就知道了的。”

芸香的眼中已经透出了痛苦之色:“那你”

“算了,”我微笑着说道:“我也不想再提这些,反正现在已经到了这里,金陵的事,就跟我没关系了。”

“”

芸香看着我,脸色和眼神都微微的发沉,仿佛欲言又止,我看着她神情有异,便轻轻的说道:“怎么了”

“”

“出什么事了吗”

“”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轻盈,不是没关系。”

“嗯”

“你不知道吧,昨晚开始,金陵那边的动静就很大,今天天还没亮,那边就派了好多船要渡江。”

“什么”

“扬州府的人好像也看出了不对劲,立刻封锁了江面,他们差一点打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