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医师,你的诊所远吗?”许世钊问道。
“听说你的年纪比我大哎,叫我雪儿就好了。”何怜雪随口说道。
虽然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是却暴露了她连许世钊年纪都已经打听好了的事实。
“这怎么能行呢?”
“我不喜欢别人太客气,不然我可不会轻易伸出援手了。”
“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了,雪儿医师。”
听到许世钊的称呼,何怜雪总觉得怪怪的,但是想了想,这么叫,起码也是亲近了一点吧,那就先这样算了。
“我的诊所不远,走过去,两百米的样子,在村里小卖铺的旁边。”
村子的里面的小卖铺一般都是最靠近村口的地方,许世钊刚才看到过,小卖铺旁边有空旷的院子,里面放着几张没有人坐的木凳,许世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里就是她的诊所。
“那我们走过去吧,车子停在这里可以吧?”许世钊问道。
“你的车子真好看,就停在这里吧,不挡到别人就行了。”
何怜雪看到了许世钊的车子,不自觉的想到,这人的车子居然都能和主人一样帅,也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能有这个想法,估计是因为他没有看过许世钊的其他车子。
三人跟着何怜雪,在村子里面走着。
何怜雪算是村子里的顶流,只要她走出来,左邻右舍,还有村子里的老弱妇孺,一个个都会放下正在忙的事情,向着她打招呼。
这个村里原本是没有医生的,因为地方在山上,本来就偏远,所以没有外人愿意来。
但是何怜雪来了,不仅让村子里的人方便了,更重要的是,她的医术太好了,就没有她治不好的病,加上她还不收钱,所以村子里的人,尊敬她就如同神明一般。
说她是活佛也毫不过分。
至于跟着她的许世钊三人,村里的人也是见多了,都是这样来求医的,也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还有些大妈会好奇的打听谁得病了,得了什么病,非要跑到这里求助神医。
阿依莎是个乖巧的孩子,人家问她,她就答。
这短短的路,几人也是走了十几二十分钟才到。
终于推开诊所大门,阿依莎也顾不得礼貌的,很快就坐到了凳子上。
这一段路,让她说话说到累了。
“村里的大爷大妈很少见到生人的,难得来一个人他们自然是要好好唠嗑一下的。”何怜雪笑着解释。
“我知道的,我也是阿苏尔这边的人。”阿依莎乖巧的点了点头,又站了起来。
“好了,你过来躺着,我给你配药,一会你躺在床上就好,需要一会,你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身体,最好能自然入睡。”
何怜雪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许世钊和狄丽拜尔在诊所的椅子上坐着,等到何怜雪进入了诊所的药房内,狄丽拜尔才悄悄的和许世钊说道:
“我总觉得这个医师看你的眼神怪怪的耶,好像...她挺喜欢你的样子。”
这是来自她作为女人的第六感,而且她觉得何怜雪好像对自己还有一丝的敌意。
“吃醋了?”许世钊反问。
“才...才没有呢...反正,你这么帅,喜欢的人肯定很多的。”
狄丽拜尔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这话好像还是有些吃醋的味道在其中,又补充了一句。
“我真的没有吃醋,我也说了,我不在意是不是你的唯一,能陪你一段时间...就足够了。”
狄丽拜尔对许世钊的感情很复杂,主要是,他的身上,还承载着对自己家的巨大恩情,但女孩子嘛,谁不渴望一份真挚的爱情呢。
所以这话说出去的时候,她心里甚至有些心痛。
许世钊自己这个身份,注定不止要辜负这一个人的。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何怜雪就走了出来。
她手中还拿着一个小小的土碗。
“这是药针的关键,这是煮药的器皿,我的银针也会一起放入其中,通过药液煮过之后的针,就像是被附了魔一般,可以更好的打开人体的穴道,也可以将一些药液通过刺激穴道的方式,让人吸收到体内。”
何怜雪知道两人都好奇,于是解释了一句。
她的银针虽然说是银针,但是看着却是黑的,估计是因为煮的次数太多的关系。
虽然银不怎么值钱,但是也不可能随便就能换一副。
而且,何怜雪可不像是花梅兰那样有钱。
当然,这黑色的银针,也是经过仔细消毒的,用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何怜雪端着的药碗很快让屋子内溢满了药香味。
“我要施针了,你是她的姐姐,你进来陪着吧,我的原则不单独给病人施针,要么让家属陪着,没有家属,起码也要来一个朋友陪着。”
何怜雪打开门,对着狄丽拜尔招了招手。
她们几个在南疆行医的女孩,各有各的规则。
无非就是为了避嫌,就算施针的对象是个女孩,也是一样的,也是为了避免之后可能出现的医患问题。
虽然她们都是在避世的环境下长大,但是一个个的心思都十分的敏锐。
狄丽拜尔很快就跟着她进到了内室。
何怜雪的针术可比花梅兰的还要厉害,在狄丽拜尔的面前,快速的将一针又一针落下。
阿依莎已经睡着了,所以也不晓得这热热的针扎到肉上,她会不会觉得痛或者是不舒服。
但是她没有醒来就是了。
趁着施针的空隙,何怜雪问道:
“你是许平安的女朋友吗?”
狄丽拜尔马上坚定的点了点头。
“嗯,怎么了?”
“他来南疆之后才认识你的?”
“是啊...”
“果然,和师娘说的一样,这个家伙肯定很花心,明明都不行了,到这边病都没治好,居然又找了个女朋友?”
不行?什么不行?
狄丽拜尔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话。
但是联想到她说的病都没有治好...难道说的是许平安他不行吗?
一般会这么说,那就只有是...
狄丽拜尔顿时秒懂了,为什么他昨晚会是那样的表现。
“看你这个表情,估计还不知道?他来南疆,也是求医的,也不晓得他之前多花心,明明看着这么禁欲系,结果居然刚好相反。”何怜雪嘴巴还在嘟囔着,但是手上的针又开始活动了。
施针的间隔也是很讲究的,不同穴道,刺激的时间不同,得到的效果也会不一样。
禁欲系?
狄丽拜尔不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我不管他之前是什么样的...反正,我又不是要和他结婚...”
“不愧是年轻人,思想就是开放,就是啊,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要结婚呢,他又不是神医,总会有老的时候,老了,肯定就不帅了。”何怜雪认可的点了点头。
她的恋爱观念,受到各种小说的影响,也格外的开放,她倒是没有因为许世钊这样儿对他有什么反感的,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才不是这样呢,只是...他这么有钱,肯定不会娶我一个穷人家的孩子的...”
听到狄丽拜尔这么说,何怜雪便好奇的打听起了许平安的家底。
她一边和狄丽拜尔聊天,一边施针,似乎聊天丝毫没有影响她施针的节奏。
狄丽拜尔也不知道具体的信息,但是还是将她知道的分享给了何怜雪。
她话说完,何怜雪的施针也结束了。
“叫醒她吧,我保她现在能跑能跳,下次施针在两个月后。”何怜雪说完便收起了银针,去到后室清洁了起来。
而被姐姐喊醒的阿依莎,眼神充满了惊喜。
“姐姐,我觉得我现在好像比以前的力气还大耶~”
她从小就拖着一副病躯,这是她第一次能有这么轻松。
这就是药针的效果,亲自体验过的人,许多人都惊呼神迹,所以在这个小小的高泉乡,有不少乡民还呼吁要给她立雕像呢。
人人皆言她是天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