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木镇。
镇上的一处米面粮油店的后室内,时不时会传出嗒嗒的物体碰撞声,和一些嘈杂的人声。
“碰!”
“三筒!”
“胡了!哈哈哈,清一色,点炮赔三家,花姐,你今天的手也太背了。”
“他一局都没打过筒子,也就你敢打筒子给她胡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吗?四五筒都被碰完了,我留着三筒我也胡不了啊,真是晦气!”
原来,这个店的后室,是一个小麻将厅,里面有四张麻将桌,虽然都是手搓的,但是里面的人气可不低,每一桌都坐满了。
大部分在这里面打麻将的,都是些三十四十的中年人。
其中一个扎着头发的女人在人群中特别突出,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南疆的天气干燥,一般而言在这边长住的人皮肤都不会太好,最起码皮肤会很粗糙。
但是她却不一样,皮肤嫩白细腻,加上那双勾人心魄的丹凤眼,看到她的男人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不会加速。
不过这似乎影响不到和她打麻将的人,她坐的这一座,有两个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但是刚才她点炮之后,对面的大叔马上就胡牌了,不带半点犹豫的。
点了大炮,一下子让她的脸色晴转多云,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嘴上还说着抱怨的话。
但是手里却很老实的将代表钱的筹码点了点,全部给了胡牌的男人。
男人接过后也点了点,才说道:
“这不够吧,花姨,这里就二十三张,你可是输了二千四啊,可别赖账。”
“哎呀,就这么多了,都输完了,不就差一张吗?你自己记着就好了!”
虽然打牌的地方破旧了些,但是他们打的金额却挺大的,一张筹码就是一百块,一局就有两千多的流水,一天下来上万是很正常的。
显然,她今日的运气不算好,早早的就输完了筹码。
“花姨,都到两万了,你也该结账了。”牌桌上的一个女人说道。
她也是这牌桌上的赢家之一,不止是赢了花姨的,还赢了另一个男人的,所以便催促着结账。
“哎呀,还是老规矩,欠条,欠条,我这两个星期没出诊,没什么钱,等我出诊了再还给你们。”
“花姨,虽然我们经常一起打牌,但是你也知道的,欠的太多,玩起来就没意思了,你已经欠了我二十万了。”这个妇女说道。
另外两个大叔也帮腔的说道:
“是啊,花姨,虽然大家都是熟人,但是柯木镇也就这么回事,也就那些家里有矿的有点钱,其他人能有什么钱,你想要等一个大金主病人,哪有这么容易,让你去接点普通病人也不肯,你在我这已经欠了五十万了,是不是该还了?”
“我这还有三十一万三千五百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接一个病人就能拿上百万,你还担心我赖账?”
“花姨,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玩的大,除了我们,还欠了其他人不少吧,你这次一个病人可不够用哦。”
“还不是因为这鬼冬天?这边有点钱的都跑去其他地方过冬了,这春天也到了,他们回来不就有钱了吗?再说了,你们手里都有欠条,我还按了手指印的,你还怕我跑了账不成?”
“哎,知道了知道了,这次也打个欠条吧,今天那就玩到这里吧,我也要回去看看我儿子今天的东西收购的怎么样了。”
“是啊,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那我也先回去看着店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散了。
这牌桌上的人都不算是缺钱,但是花梅兰拿不出钱,谁愿意和她玩?
在拿了花梅兰的欠条之后,大家就不欢而散了。
至于花梅兰。
没人愿意和她玩,她便只能自己去找点乐子。
除了麻将,其他赌博类的东西她也玩,毕竟在这种边疆的小镇,也就只有这种随机性高的活动能让她找点乐子了。
很快,她就辗转到了柯木镇的一家地下赌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在南疆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地下赌场自然也是由当地的黑帮控制着。
虽然他们不如观海的龙门会这么有规模,但是在南疆这边能开赌场的也算是有钱有势。
花梅兰很快就转到了一个菜市场的后街暗房内。
没打开门,就能闻到其中散发出来的烟味,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不少在玩的人了。
男女老少皆有,主要是大老爷们,当然也不乏一些好赌的妇女。
看到花梅兰进来,看门的人熟悉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花姐,今天又来玩啊?又出诊了?”
“没有,赊一点吧,赊我一万。”
“花姐,不是我说,我们是尊敬你,才叫你花姐的,你一会赊一万,一会赊五万,都已经欠了三十多个了,刘老大那边,我们可不好解释,我这是都是小本生意,花姐您还是结了账再来玩吧。”
即便是花梅兰欠了不少钱,但他说话的态度还是很尊敬的。
毕竟住在这种小镇,谁没有个头疼发烧,有什么病,还能让她帮忙看一下。
而且,她在小镇上,可有着能让死人回天的传说。
不过随着她出诊次数的减少,她已经快淡出大家的话题中了。
“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还不起,之前欠你们几百万,不也是一次诊费就给你们还完了?”
“那不是碰到特殊情况吗?也就这边当官的能被你坑这么多了,其他人能吗?小赌怡情啊,花姐。”
“少废话!”
花梅兰熟练的打开了他们门口的抽屉,拿出了一小叠筹码,正正好好,这里面就是一万块的量。
赌场的人也只能赶紧写张欠条,让花梅兰画押。
而另一边,睡上一觉,到了柯木镇的许世钊,开始按照之前侦探的情报,一个个去寻访花梅兰的赌友。
他要帮花梅兰解决赌债。
当然,这不是真的解决,而是,债务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