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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君胡不归 第267章 设计萧东铭

上官靖羽眉睫微扬,“什么?”

素言想了想,缓步走进门来,“小姐家中,可有人来自北昭?”

“没有。”上官靖羽摇头,“怎么了?”她抬头望着站在案上叽叽咕咕的七彩雀鸟,紧跟着笑了笑,“你慢慢找,总归能找到的。”

闻言,素言轻叹一声,“但愿吧!”

“对了,你这鸟有毒,为何你……还养着它?”上官靖羽问。

素言道,“这不是普通的鸟儿,这是追魂鸟,是——”她犹豫了一下,见着芙蕖进来,便转了话锋,“我们生来就不怕这鸟,血液与其毒素相生相克。若是我主人在,还能与鸟互通心灵,能识其鸟语。”

“这倒是奇了怪了,人与鸟还能对上话?”她不信。

“你别不信,我娘说,主人确实能与追魂鸟对话。”素言撇撇嘴,“可惜,我没见过,你也见不到。”

上官靖羽也不与其争辩,只是淡淡的笑着,望着案上蹲下身子的七彩雀鸟,“看样子它更喜欢待在我这里。”

素言道,“小东西喜新厌旧,喜欢上小姐了。许是小姐生得俏,这东西八成也是个色犊子。”

这话一出口,上官靖羽噗嗤笑出声来,却也没做计较。

天亮之后,上官靖羽去了一趟食为天。

大军离开这么久,也该有消息了吧!

只是去了食为天,上官靖羽才知道,素颜回来了,如今就在东都城内,也不知在哪儿猫着呢!素颜惯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唯独怕了萧东离,敬上官靖羽。

如今她躲了起来,事情便不太好办了。

食为天的雅阁内,上官靖羽眉头微蹙,“汤伯,你能找到素颜吗?”

汤伯略带为难,“我只能说尽力。”

“御羽山庄的势力,还找不到一个人?”上官靖羽不解。

“倒不是如此。”汤伯轻叹,“小姐也是知道的,素颜姑娘以往都跟着公子,所以御羽山庄的探子部署,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由此来避开御羽山庄的人,那可谓是轻而易举之事。如今东都城内看似太平,实则人心惶惶。”

“边关战事未卜,城中百姓自然无法安心。若要重新调动御羽山庄的暗桩,只怕会惊动一些不必要惊动的人,时机不成熟。”

上官靖羽点头,“素颜是御羽山庄出去的,对我们自然是极为熟悉,要想避开我们倒也不是难事。但是汤伯,务必加派人手暗自调查。素颜再小心,也有走了黑道的时候。”

“明白!”汤伯颔首,“这方面,我去安排。”

“越快越好!”上官靖羽补充一句。

眼见着汤伯出去了,素言和芙蕖才走进门来。

“小姐,出什么事了?”芙蕖问。

上官靖羽嫣然轻笑,“无妨,只是想听听边关的动静。如今大军到了幽州城,想必很快就会跟北昭交战。”

她定睛去看芙蕖脸上一瞬即变的表情,芙蕖的心里,也是担心着傅少鸿的吧!

芙蕖不语,站在一旁半垂着头,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素言道,“跟北昭开战?”

“你不知道?”上官靖羽蹙眉,心头一想,也对,素言确实不知道这些事。

“不知道。”素言摇头,“北昭领军的是谁?”

上官靖羽想了想,“好似叫什么风里花的。”

“族长?”素言愕然,一脸的错愕,“族长亲自上战场了?那小姐所担心的人,是不是也上了战场?”

“是。”上官靖羽笑得微凉,眼底带着些许担虑,她将视线投向窗外,微光落在脸上,荡开烟波般朦胧的迷离色。

她的爷,上了战场。

“族长好生厉害。”素言道,“我险些出不来,差点被族长抓回去。”

“你认识风里花?”上官靖羽问。

素言点头,“风里花是圣女一族最年轻有为的族长,武艺超群,心性喜怒无常,平素谁也不敢跟族长说一个不字。但族长只对主人没办法!”

上官靖羽笑了笑,“那你主人到底是谁?”

闻言,素言摇头,“不能说。”

她一笑,随了素言的意,也不多问。

如今,她只希望能尽快找到素颜,免得素颜闯出祸来。

殊不知打从上官靖羽走进食为天,对面茶楼里便有个戴斗笠的青衣人起身离开,身旁那几个聒噪的食客还在嘀咕着当日有关于上官靖羽入宫的事情。

一个个说得格外难听,却也只是小心的说着,免得教人听见,惹下祸端。

管不住嘴,自然是要闯祸的。

听说那日贵妃传召相府嫡女入宫。

听说那日相府嫡女是走着回去的。

有宫中老人流传,说是相府嫡女受了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二皇子萧东铭。宫里的人,闲来无事便喜欢嚼舌头,说着说着事情就变了味。

但空穴来风不无原因,有人当笑话,有人当了真。

青衣斗笠之人站在二王府门前,默不作声的交给门口守卫一张纸条,便匆匆策马而去。守卫不明就里,但还是将纸条递呈了二皇子萧东铭。

纸条上,绢绣的字迹,分明是上官靖羽的笔迹。

只见上头写着,今日未时,西郊城隍庙见。

上官靖羽从未邀约过萧东铭,萧东铭自然会觉得古怪,然则派人去问了相府的门卫。相府门口的守卫道,小姐一早就出去了,尚未转回。

因此,萧东铭想着,大概是上官靖羽无疑。

是想打探萧东离的消息?

毕竟大军出发,上官凤是绝对不会把消息告诉上官靖羽的,而上官靖羽想要得知准确的大军消息,就必须通过宫里或者他!

风烈已经回来,见着萧东铭出门,急忙跟上,“二爷,外头不太平。”

萧东铭想了想,便道,“若我申时未归,命人包围西郊城隍庙。”

“是!”风烈颔首。

若是上官靖羽有心找他,他岂能带人过去,上官靖羽的性子,萧东铭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目送萧东铭远去的背影,风烈一转身便看见伫立门口的辰宿,“你怎么在这?”

辰宿扯了唇,笑得凉薄,“他去了哪儿?”

“你可以自己去问。”风烈越过他,抬步往里头走去。

“他的心已经越走越远了,是不是?”辰宿突然开口。

风烈一怔,回眸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这就要问你自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辰宿蹙眉,那一副眸若含春,面若桃李的姿态,真可谓我见犹怜。

只可惜落在风烈眼里,直教他脊背发凉,不由自主的退开几步远,“你可别这般瞧着我,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说这话,用心何在?”辰宿上前。

风烈抱剑在胸,“无他,随口一说罢了!”

“哼,随口一说都能说得这般意味深长,想必你知道得不少。”辰宿步步逼近。

“有事找二爷,你们的事,又不归我管。”风烈掉头就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去做什么了。”辰宿低冷的开口。

脚步骇然顿住,风烈眸色微敛,身子稍稍僵直。想了想,他还是抬步往前走,身后却传来辰宿阴测测的媚骨之音,“你们想对付三皇子,所以就去找当年给余昭仪接生的稳婆,还有三皇子的.乳.母。”

风烈冷笑,握紧了手中的剑,冷然转身看他,“你想说什么?”

辰宿莲步上前,容色如花,“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只要证明三皇子并非皇上所出,三皇子必死无疑。”

“笑话,都说是三皇子了,那肯定是皇上所生。”风烈道,“你这有事没事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好生收拾自己。改明儿新皇妃入府,你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语罢,风烈头也不回的离开。

辰宿站在那里,眸色微沉,面色素白。他只是定定的望着风烈离去的方向,继而扭头盯着书房的位置。

萧东铭策马狂奔,朝着西郊城隍庙而去。

西郊城隍庙本就是一座废弃的庙宇,倒也格外的清静,外头枯死的老树上,还三三两两的挂着不少祈符,红的黄的皆写着字。

翻身下马,萧东铭警觉的环顾四周。

“阿靖?”他低低的喊了一声,踩着地上的荒草,缓步朝着主殿走去。

站在院中,他看见主殿内的城隍爷佛龛下头,有个恭敬下跪的身影。那衣衫服饰,素色清浅,裙裾上绣着显而易见的缠枝蔷薇,那是上官靖羽最喜欢的花色。

见状,萧东铭才算放下心来,快步朝着门内走去,“阿靖,你找我?”

“二爷来得倒也及时。”这是上官靖羽的声音,只是她没有转身,照旧跪在那里又磕了一个头。

“收到你的信,我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来。”萧东铭上前一步,“阿靖,为何要约在这里。若你想见我,我可以去相府。”

她淡然一笑,若是去了相府,我怕是见不着你了。

这话一出,萧东铭瞬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殿内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刚进门时倒也不曾察觉,但是站在殿内久了,这香气便越渐浓郁。脑子有些晕,视线也开始模糊。

“怎么——怎么回事?”萧东铭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站不稳,扑通跌跪在地,“你、你不是阿靖!”

“那二皇子觉得我是谁?”她幽然转身。

可惜萧东铭眼前一黑,已经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