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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 第二卷:心上朱砂 第102章 携手共进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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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心上朱砂 第102章 携手共进三王府

上官凤去了朝堂,上官靖羽知道,这一日父亲是不会回来的。她与二皇子的婚事,必然会经由父亲的口,博得皇帝的赞同。很快就会有圣旨临门,敲定良辰吉日,择日完婚。

事情已经如此,自怨自艾也无补于事,不如尽人事听天命。在那之前,她想做完自己没做完的事情。

翌日起床的时候,素颜从外头进来,看气色大抵昨夜一夜没睡。

上官靖羽一笑,“我又不是快死了,只是嫁人罢了!”

“如果不是我,你还可以拖一拖。”素颜抿唇,将手中的一套衣服递给她,“穿上吧,师兄答应今日去三王府。马车会在后门外等着,你早去早回。”

她点头,依言换衣服。

这药童的衣服,她穿着正合身,“这衣服……”

“按你的尺寸做的。”素颜道,“你别看我,我可没这个本事。是师兄命人做好送来的,不关我事。”

上官靖羽蹙眉,他如何知道自己的尺寸。

去三王府自然不能带着芙蕖,上官靖羽便留了芙蕖在鸿羽阁。并将哑笛交付芙蕖,若然有事,可吹起哑笛,唤白鸽送信。

出了相府后门,早有马车候着。

“食为天有些事,我就不陪你去了。”素颜看了上官靖羽一眼,送她上车,“师兄会把你送回来,到时候我就在后门等你。”

上官靖羽点头,站在车旁深吸一口气。

车帘缓缓打开,里头坐着含笑不语的重锡。

一如既往的淡然神色,一如既往的,只对她浅笑温和。

马车踽踽而行,她扭头望着身边的重锡,“不是说三皇子不愿见人吗?何以会见你?”

“谁不想好好的活?不想见人是因为觉得此生无望,是因为绝望。”重锡笑了笑,“然则若有一丝一毫痊愈的机会,他亦是不肯放过的。人——总归是贪生怕死的,更怕生不如死。”

上官靖羽点头,指尖轻轻捋着自己的衣袖,“这衣服倒是极为合身,想必……”

“按你尺寸做的,岂能有错。”他一笑,“不过还是大了一些,你又消瘦了。”

她娇眉微蹙,“你我才见过面,何来又消瘦之说?”

他一怔,随即笑道,“我说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三年了,自然要用又字。”

她莞尔,“那你以后若是多见我几面,岂非要速速老去?这大好韶华,怕要轻易流逝?”

闻言,重锡定定的看着她,扯了唇淡淡笑着,“为你折了韶华,亦是心甘情愿。”

上官靖羽抿唇垂眸,“胡说什么呢!方才还说人是贪生怕死的,这会子又满嘴胡话的哄我作甚?”

马车摇摇晃晃,谁都没有再说话。

她始终半低着头,他只凝着她的脸,笑而不语。

*

三王府门前,早早有人在门口迎着他们。

重锡端坐轮椅,上官靖羽一身药童服饰,推着他进了府门。

熟悉的回廊,熟悉的地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心却疼得让人窒息,让她极力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漫无止境的波澜壮阔。

萧东离……

他的名字,他的脸,他所有的话语,所有的记忆,都在脑子里翻滚。她想忘,却无法忘记。她想抚去记忆深处的那个他,可是谁能把心抠出来,再毫发无损的按回去。

心丢了,就是丢了。

爱也好,恨也罢,都找不回来。

十年一梦,人犹在,梦早断,人在梦中难脱身,奈何?

蓦地,一只温暖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她低眉,看见轮椅上的男子半侧过脸,唇角扬起清浅的笑意,声音温软而低柔,“有我。”

她一笑,温和的应了一句,“好。”

心,却颤得厉害。

想见又害怕相见。

青墨站在门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替他们打开了门。

上官靖羽是认得青墨的,但也不敢盯着看。前世青墨随萧东离南征北战,对萧东离极尽忠诚。对于青墨,她也是极为佩服的。

房内昏暗,四下窗户皆用厚重的深色帷幔遮掩,阻去了所有的光。房内唯有床边掌着一盏微弱的灯,四下黑得有些森然。

她不解,前世的萧东离最爱四处游历,最爱走在阳光底下的感觉。

怎的……

身后的门,被青墨缓缓合上。

他看一眼房中二人,眉睫微凝,关上房门即刻离开。

床幔轻垂,黑暗中看不清里头是否有人。

清晰的车轱辘声在房内响起,有声音从床幔里头传出,“谁?”

羽睫陡然扬起,上官靖羽骇然盯着那微微撩开的床幔。双目适应了房中的黑暗环境,加上她早前失明,对于这样的漆黑亦是习以为常。

她想看见又怕看见,曾经意气风华的男子,落魄狼狈的模样。

“草民重锡。”重锡不能行礼,任由上官靖羽将他推至床前。

床幔终于掀开,里头的人缓坐起来,徐徐转头。视线直接越过重锡,落在他身后的上官靖羽身上。仿佛长了钉子,再也没有移开。

上官靖羽半低头,不敢迎上萧东离的视线,只是握紧了轮椅的推柄,那力道似要将推柄嵌入掌心。

萧东离在床榻上坐靠着,视线停留在上官靖羽的身上,竟是略带颤音的说了一句,“你……你们来了。”语罢,音色微凉,“你自己尚且不利于行,如何能治得好我?”

重锡淡然,“若不试试,如何知道不可行?”

上官靖羽眉心微蹙,见重锡从袖中取出了针包,里头的金针银针大小粗细各不相同。

“徒儿可要看仔细。”重锡扭头看她,淡淡的笑着。

她一怔,点了点头。

见她认了真,萧东离竟是一笑,一扫眉目间的阴霾。被褥底下,两双腿麻木僵硬。外头看上去毫无异样,实则淤血久积,导致双腿血脉堵塞,无法行走。

她看着重锡找准萧东离腿上的各处穴位,小心翼翼的扎针,针刺肤下几寸,亦是与她说得一清二楚。哪个穴位用什么针,皆细细教着,仿佛她真是他的小徒弟。

足足半个时辰,她才看见重锡满头是汗的直起身子,面色呈现少许倦怠之意。

“都看懂了吗?”他问。

上官靖羽回过神,虽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的点头,“看懂了。”

他又问,“可都记住?”

她亦点头,“记住了。”

重锡一笑,“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