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采薇闻言点点头,这种时候她也不会去和陈氏计较什么。
陈氏也顾不得多想,匆匆忙忙的就跟着婆婆,叔子一起出门去找二儿子杨银子去了。
毛采薇此前也没有独自带孩子的经验,所以这会儿她有点担心,这孩子咋老盯着自己看?
“哎呀,三弟妹?大嫂咋把宝贝疙瘩搁你这儿了?她放心吗?”那边二嫂季氏拿着扇子一扇一扇的屋子里出来了,她瞧见毛采薇抱着杨铁子,很是惊讶的问道。
“你么刚才她没看到,这家里只你我二人了,她就把孩子放我这了。”毛采薇解释道。
“那她干嘛去了?”季氏打了个哈欠问道。
“找杨银子去了,婆婆,水溶他们一起去的。”毛采薇见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唇角猛抽,她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终究是自家人,寻常见了他还喊她婶婶的,是以,听到这话,季氏也有点为杨银子这娃儿担心了。
“晌午出门玩到这会儿了,银子也不晓得回来,所以他们都出去找了。”毛采薇看了看色,一会儿还要等他们回来一起吃晚饭,哎呀,她现在看着孩子,连晚饭都不好做,哎。
“那你俩就这样大眼瞪眼?你连晚饭都不做了吗?”季氏想着自己有些饿了,便有点不满道。
“二嫂,我也想做饭啊,但是我得看着铁子啊,要不,你帮我照看铁子,别让他乱跑,我去做晚饭。”毛采薇对季氏建议道。
“可是我怀孕了,郎中交代了,我不好拿,抱重物的,我要安胎的。”季氏闻言皱了皱眉,再低头看杨铁子脸上脏兮兮的,鼻孔下还有一些恶心的鼻涕,她就猛皱眉头。
“那你牵着他的手,别让他跑开。你意下如何?”毛采薇没想到季氏这样娇气,不过一想她这一胎等了那么久才怀上,自然是极为心的。
“家里不是有竖桶吗?你让他呆在里边,我在边上看着,你我这主意好吗?”季氏想了想答道。
竖桶是半人高的,可让孩子站在里边。
毛采薇想着自己还要给一大家子做晚饭,就同意了季氏的主意。
把竖桶搬到厨房,再拿一些孩玩的布老虎,拨浪鼓之类的放在竖桶里。毛采薇再哄着杨铁子放入竖桶里,而季氏则搬了张凳子坐在竖桶旁看着杨铁子玩布老虎。
“三弟妹,你快做饭吧,一会儿若是铁子要尿尿,我会喊你的。”季氏已经自动进入懒人模式了。
闻言,毛采薇哭笑不得。
等毛采薇把晚饭做好,再帮尿裤子的杨铁子换了一条裤子,也不见婆婆大嫂他们回来,她心里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福
“怎么家里头就你们妯娌俩,其他人呢?”公公杨阿土回家来了,瞧见屋子里只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奇怪道。
“婆婆她们去找银子了。”毛采薇这会儿抱着杨铁子喂鸡蛋羹,听到公公杨阿土在问,而季氏却没话,那只能她来回答了。
“我也出去找找!”杨阿土听到这话,哪管什么肚子饿,这会儿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杨水斧和杨水榔都从地里回来了,看见杨阿土急匆匆的出门,忙问咋回事儿?
杨阿土正想回答呢,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拨哭喊声。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呜呜……”
这悲泣的声音由远及近,且越来越清晰,闻声,毛采薇和季氏面面相觑,然后震惊,不可置信。
“莫不是?”季氏不敢讲下去,她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二嫂,兴许咱俩听错了。”毛采薇无法想象之前那么活泼鲜灵的孩子喊自己三婶,以后自己再也听不到了,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但是不敢让泪水滴落。
“没……没听错,是咱婆婆在哭,大嫂在哭……”季氏摇摇头,往后倒退了三步,且她话的声音越来越,她不曾想到调皮捣蛋的娃儿一瞬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哭声越来越近,很快到了杨家的院子门口……
“娘……”杨铁子在找娘呢,他萌萌的脸往毛采薇的怀里钻。毛采薇这会儿心里可难受了,心想这孩子还不知道他二哥已经没了,哎。
毛采薇这么一想,把没有喂完的鸡蛋羹放在边上,她把怀里的杨铁子抱的更紧了,杨铁子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看得自己娘流眼泪,可能是母子连心,他也跟着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毛采薇没有安慰孩子的经验,手忙脚乱的安慰他,幸好杨水溶疾步跑了过来,从毛采薇的手里接过杨铁子抱着软语安慰着。
“怎么回事?”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毛采薇不敢去想。
“我们找了很久,最后得知几个孩子去山里的水库耍去了,其中两个孩掉水库里了,等捞上来的时候,都已经不行了,有一个是咱家的银子,哎。”杨水溶红着眼眶,颤声道。
“你个臭娘们,我辛辛苦苦的去地里干活,让你啥活儿也不用干,只呆家里看孩子,你咋不仔细照顾着,现在好了,咱银子没了,你开心了,是不是?我特么要你做啥用?”杨水斧抱着冰凉的杨银子的尸体,哭的泣不成声,然后抬眼看见坐在地上哭的呼抢地的媳妇陈氏,他就气的不打一处来,朝着陈氏,又骂又打,还一连着扇了好几巴掌,这还不算,他还想伸出脚去踹陈氏,好在被他二弟杨水榔给拉住了。
陈氏居然不像从前那样彪悍的反击了,而是像傻子一样不停的哭泣,双眸空洞无神,连毛采薇看着都觉得她可怜了。
“杨水斧!这事儿不好怪你媳妇的!她哪里知道孩子们几个会野去水库耍?”石氏虽然痛心失去了宝贝孙子,但是她不想杨家再弄个什么儿媳被打死的丑闻。
“你俩还年轻,孩子还可以再要的,现在咱们是该讨论如何处理银子的后事?”杨阿土老泪纵横,几个孙子里,他最是稀罕二孙子杨银子,这会儿他是杨家最伤心最难过的那个,可是他知道他再伤心再悲恸,杨银子也回不来了。
“爹,我脚程快,我去杨里正家借驴车,立即去镇上买口棺材。”杨水榔也很难过,抹泪道。
“相公,这会儿棺材铺不定快要打烊了。”季氏有点害怕靠近银子的尸体,她呢往远了站,但是她话的嗓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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