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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孤剑诀 > 第220章 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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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忽然从洞中走出,媚荡的粉腮现出灰色,她身后面跟着司南誉,显然她无法以二公子要挟这只神鹰。

阴阳童子的脸色倏然变成灰色。

司南誉仪态从容,打量了一下月女。

“大少夫人,今天幸会!”

“你就是司公子!”

“正是在下。”

“司公子不速而至,不是偶然的吧?”

“算是巧合好了。”

阴阳童子突然笑了笑,抱了抱拳。

“司公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令人折服,真是三生有幸,要是不嫌弃的话,在下-----”

“此时此地不宜闲话,谈正事吧!”

司南誉意态之间现出冷漠,这代表了他的高傲,他是配高傲的。

“好,谈正事!”阴阳童子眼珠溜动了一下:“兄台来得真巧,不问目的,彼此心照;石二公子中了大漠双恶的‘五步毒芒’命在旦夕,而解毒除了小弟江湖中恐怕找不出第二人,即使有,也是远水不救近火,所以-----”

“我们联手合作?”司南誉截话接口。

“不错,正是这句话,兄台真是快人快语!”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玄玉接了一句。

月女静静地站着听,脸上没明显表情。

“共谋‘玄功解’?”司南誉淡淡地说。

“兄台,谋字用得不当,是交换。”

“好!”司南誉点点头。

石家堡方面起了强烈的反应,有人哼了一声。

阴阳童子的目光环扫了外围武士一周。

“兄台同意了?”

“对,在下百分之百同意老兄所提的交换二字,现在请拿出解药交换你老兄的生命。”司南誉缓沉吐语。

“什么?”阴阳童子瞪大了眼睛。

“没什么,你老兄现在想飞也飞不了,所以最聪明的做法便是替石二公子解毒,然后平安离开,在下保证绝不为难你。”

在场的全大感意外,司南誉真的为解危而现身?“哈哈哈哈!”阴阳童子大笑。

“这并没什么好笑的。”司南誉从容至极。

“兄台是怕石家堡还是另有个人打算?”

“你老兄说什么都可以,在下出口的话一向不更改,现在就动手解石二公子之毒,事完上路。”

话锋略顿又道:“话可说在头里,如果你老兄在解毒之时暗下手脚,别说石家堡放不过你,在下可是现金交易不赊帐的。”

“兄台未免太门缝里看人了吧!”

“老兄有本事,现在可以使出来。”

阴阳童子身形一晃从原位置消失,太快,快得不可思议,像这种接近鬼魅的身法,喷火筒未必对付得了他;他已经到了洞口侧方八尺之处,但想不到的是司南誉仍旧在他的正面,他做梦也估不到还有比他身法更快的人。

“怎么样,要在下动手?”司南誉还是同样温和。

“好吧!小弟就认这一次。”折扇一开又合。

司南誉皱皱了鼻子,微笑点头。

阴阳童子可是面色连变,他已经用了无影之毒,但对方完全没事,微笑点头表示什么,他心里雪亮。

“小弟交你这个朋友,没话说!”

“那就请吧!”司南誉抬手作势。

两人进入洞中。

月女打出手势。

武士们纷纷撤退。

玄玉显得有些不安。

工夫不大,两人入而复出,司南誉目注月女道:“大少夫人,二公子已经没事,不过他还需要调息一阵,他们两位就由在下作主,请他们上路如何?”

月女迟疑了一下道:“好,就依司公子。”

司南誉侧向阴阳童子道:“两位可以请便了!”

阴阳童子笑笑道:“兄台,后会有期!”很有风度地抱抱拳,又朝月女点点头,然后才招呼玄玉道:“我们走!”

当先弹身而起。

玄玉跟上,双双从岩鼻处消失。

月女走近司南誉。

“司公子,多谢你解决争端!”

“好说!”

“不过-----司公子,阴阳童子狡诈如狐,残狠似狼,而且是睚呲必报,这一纵虎归山,恐怕后患无穷。”

“这点在下已经列入考虑。”

“那就好!”

“在下告辞!”

“石家堡算是欠了公子一笔大人情。”

“小事不足挂齿。”拱拱手,飘然而去。

月女痴望着司南誉消失的方向,久久,忽地自语道:“我如此安排对吗?他的作为令人不解,他的目的是真不在‘玄功解’还是别有打算?看来他是个相当不简单的人物,如何才能摸清他的底呢?”

话中之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条人影从洞口出现,是二公子石家辉。

“大嫂,司南誉走了?”

“走了!”

“我围捕过他,他为什么不惜树强敌而救我?”

“不知道,我想不通。”

“他有没有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

石家辉抬头望天,似在深思什么问题。

日薄西山。

司南誉兀坐在与黑衣蒙面妇分手的峰头上,也就是沉鱼潭的上方,他在想心思,一脸沉痛的表情,这与他在人前所表现的风度判若两人,他喃喃自语道:“我该怎么做?报仇,世无此理;放弃血债,如何慰娘泉下的英灵?苍天,能给我一个指示么?”

夕阳红得像血。

司南誉的心头也在滴血。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消逝。

夕阳只剩下残霞一抹。

司南誉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四肢,他想,应该出山了。

游目远眺,瞑气四合中,忽见一个影子在峰下林顶树帽间冉冉滑行,不由大为惊异,猿猱只会攀枝附树奔跃,不会踏叶凌虚而行,那应该是人,如果是人而具备如此功力,那就绝不是寻常的人。

这地方樵夫不至,只有猎户出没,而猎户之中不可能有人具备这等震世骇俗的身手,极可能是隐遁的武林异人。

好奇之念不由而浓。

于是,他运起“鹰扬身法”拔空而起,疾旋向下,轻轻落在树帽之上,踏叶追去,前面的影子只剩一个小黑点。

他把轻身功力提到十成,简直就是凌虚御风。

距离很快缩短,拉近,不由更加骇异,踏树帽而驰的不但是人,而且是个女人。

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他缓了下来。

追着追着,前面的女人突然沉入林中,他跟着下地,穿林而行,但已失去了对方踪影,他大是气馁,如果不是方才不顾虑惊及对方便不至于追丢。

野林无路,尤其天已昏暗,连方向都难以辨认,但他不死心,非要找到这神秘的女子不可,他不信这个邪。

既已投林落地,她栖身之处应该就在附近不远,如果是因为某种目的而入山,那这便是她的目的地。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山深林密,伸手不见五指,好在他的目力便是在山里连出来的,是以没多大的妨碍。

突地,他发现了远处亮起一蓬火光,心头一喜,加速奔去,不久,火光熄灭,但他已经认准了方位,豪不迟滞地前进,速度不减,眼前出现一处林空,上望可见星光闪烁,林空中央,一座矮屋像一头巨兽般蹲伏着。

他在林缘停了脚步,运足目力观察,这矮屋居然有两重,是木石建造,看上去相当坚实,木门紧闭,但有灯光从门窗缝泄出。

静立了片刻,他悄没声息地掩了过去。

近门,凑目,这一看,心头为之一紧。

门里是堂屋,中央有供桌,点了盏半明不暗的油灯,但供桌上没有供任何神佛或牌位,是空的,桌前跪着一个长发披垂到腰际的少女,背对门,看不到面目,桌脚边有一堆纸灰,想来所见火光是在烧纸而门没关,所以远远便见,而且熄得很快。

屋里的气氛有极重的冷森味道。

桌上壁间没供任何物事,何以要烧纸?这少女就是踏树帽而行的女人么?木屋只她一个人?太不可思议了,完全不合情理,看她的穿着打扮根本不像山里人,要不是跟踪而来,还真以为碰上了妖鬼狐魅,一个少女不可能独居在没人迹的深山野林中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是什么高人隐士的遗孤么?“外面什么人?”声音很脆但也很冷。

突然出声,使司南誉下意识地吓了一大跳。

她背对着门,竟然能发觉门外有人,太惊人了,看来她早已知道被人盯踪。

“在下司南誉!”他不得不回答。

“此来何为?”

“山行迷路。”

“这里根本没路,所以你并非迷路。”

“这-----算是迷失方向吧!”没办法,他只有强辩。

“你分明是跟踪我而来,为什么要说谎?”说着,盈盈起立,但还是没回身。

司南誉不由面上一热。

“姑娘既然这么说,在下只好承认,不过-----在下并无任何不良意图,一念好奇而已。”

这倒是实话,说完,他立即转变话题,以免被深究下去而成难堪:“在下可以进屋么?”

“门没上栓!”这表示答应了。

司南誉推门进入堂屋。

少女缓缓回身。

司南誉感到眼前一亮,灯光很弱,但他真的感觉眼前突然亮了起来,就像皓月忽地从浮云中露脸。

这少女明眸皓齿,琼鼻瑶口,肌肤晶莹如玉,神色之间透着一股肃然之气,使人产生一种爱慕而不敢有妄念的感觉,就像是仙女,女神般叫人的思念也随之净化,石家堡的大少夫人月女已经算是绝色,而她犹有过之,这份气质是天生的,似乎造物主已把天下所有女人的美完全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足以令所有称得上美的女人妒煞。

司南誉一向潇洒自负,而现在他不禁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