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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孤剑诀 > 第117章 弹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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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仙子”的声音道:“不必见面了,我母子是不属这世界的人!”语音带着无比的凄凉。“无胆书生”错愕而激动地道:“谷中人是谁?”这牵涉到师父的私人隐私,司南誉当然不能吐露,而事实上“无忧仙子”与死者胡凌云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也无从知道,当下期期地道:“对不起,谷中这位前辈是遁世的人,请恕在下不便饶舌。”“无胆书生”颤抖着,一瞬不瞬地瞪着司南誉,栗声道:“既然兄台不便见告,小弟不敢勉强,但家父不能白死,小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如果小弟有进无出,就请兄台代为埋葬家父,存殁均感!”说完,红着眼作了—个揖。司南誉木然无语,他是有些不忍,但又不能插手。“无胆书生”说过他没胆量,外号无胆,现在似乎有胆了,言中之意,似无视于生死,但他闯谷的结果将是什么?“无忧仙子”会杀他么?双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无忧仙子”的声音又告响起:“司南誉,你完成师门重任了么?”这当然是指擒捉裴震,清理门户而言,司南誉悚然道:“尚未完成,晚辈正全力以赴。”“无忧仙子”的声音道:“你跟胡凌云的儿子是什么关系?”扫了“无胆书生”一眼,司南誉道:“这……我们萍水相逢,认识不深,是他请晚辈援手救父。”

“救父?哈哈哈哈……”

“前辈当知道死者在此地枯守了近十年?”

“这与你无干,少管别人的事。”

“这……是的……不过……”

“他死了。等于是赎罪,你可以走了!”声旨顿杳,不知是离开了,还是仍在原地。“无胆书生”身形一动,作势就要扑入谷中,司南誉横身一拦,道:“胡兄应该三思而行!”“无胆书生”激声道:“兄台认为小弟不该查究家父的死因?”“应该,但不能莽撞从事。”

“莽撞?”

“不错,胡兄如果闯谷,不异飞蛾扑火,于事无济。”

“小弟不计生死。”

“胡兄不是无胆么?”

“这……”

“胡兄还是三思为上。”

“家父死得不明不白,小弟还三思些什么?……”

既经证实了谷中人是“无忧仙子”母子俩,司南誉说什么也不能助“无胆书生”破石入谷,目前令人困惑的是“无胆书生”的父亲何以枯守谷口近十年,“无忧仙子”却说他死得好,应该有这下场,为什么?双方是什么关系?心念之间,下意识地回转身,望向胡凌云的遗体,犀利的目光触及遗体旁的山石,不禁脱口道:“山石上留得有字!”“无胆书生”一震道:“有留字?”当先奔了过去。司南誉也随着过去。山石上是留得有字,初来时光只顾石笋,没注意到,是用指书的,写的是:“余一生罪戾深重,悔之已晚,死后即葬于此,以遂未了之愿,胡凌云绝笔。”语焉不详,没有道出事因,司南誉狐疑地道:“未了之愿是什么?”“无胆书生”泪水盈眶,木然望着他父亲的留言,久久才道:“不知道,他老人家……从来没提过。”司南誉冷沉地道:“看语气,丝毫没有仇怨的成分。胡兄是几时与令先尊分手的?”

“近—个月了!”

“胡兄与令先尊……—同枯守在此?”

“不,十年前,小弟投师习艺,只每年来看他老人家一次,”

“噢!”

“兄台既与谷中人是素识,可否……代为查明事因?”

“这个……得另等机会,此刻在下如果求见,必遭拒绝。”顿了顿,又道:“眼前还是照令先尊遗愿,原地茔葬,死者入土为安。”“无胆书生”点点头。于是,在司南誉协助下,削石为棺,在谷口造墓立碑,墓门斜对谷口,事毕,“无胆书生”施礼道:“萍水相逢,蒙兄台古道热肠,仗义援手,小弟深铭五内,拟在此守墓些时,以尽人子之道,兄台请便,愿后会有期。”司南誉自没有留下的理由,拱手作别而去。就在司南誉离开之后,一个瘦小的白发老人现身当场,老人—双火眼,在大白天里仍精光逼人,显见其内功修为,已到了某一极限。“无胆书生”忙跪了下去,恭谨地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会驾临此地?”白发老人扫了墓碑—眼,道:“你打算在此伴墓?”“无胆书生”凄声道:“是的!”白发老人沉吟着道:“你克尽人子之道,无可厚非,但你别忘了本身重任。”

“徒儿不敢忘!”

“三日之后,你必须离开此地。”

“三天?”

“嗯!你伴墓就是伴墓,不许冒昧入谷。”

“您老人家是否知道谷中人的身份?”

“无忧仙子,曾经与‘武林至尊’有过极亲密的关系。”

“哦!难怪司南誉认识她,可是家父……”

“这谜底将来可从司南誉身上揭晓。”

“师父不允徒儿入谷查证?”

“不可以,谷中布的是先天奇门阵势,我老人家也破不了。”

“师父不可以震碎石笋么?”

“你忘了祖师爷立下的规矩?”

“徒儿不敢。”

“记住,三天之后,你必须离开,设法与司南誉亲近,注意他的—举一动,与什么人物来往,切忌暴露身份。”

“是!”

“为师的还有要紧事待办,切记吾言!”说完,一闪而逝。

司南誉一路朝出山方向奔去,心中对于“无忧仙子”母子与“无胆书生”之父胡凌云的死,始终不能释然,双方到底是什么关系?胡凌云在谷口枯守了近十年,最后悄然物化,留言中透露了悔罪之意,付出的代价够大,“无忧仙子”毫无矜怜之意,反说他该死,死得好,这是为什么?而胡凌云对自己的儿子至死守口如瓶,这又为什么?的确是不可思议。“咚咚铮铮……”—阵清越的琵琶声随风送人耳鼓。司南誉心中一动,停了下来,荒山野岭,何来琵琶之声?琶声持续,随着山风的疾徐而高低,金声玉振,即使是不解音律的人,也可以听得出发自凋弦圣手。默察琶声来源,似在不远的一座兀峰之巅。“管它的!”司南誉自语了一声,展动身形,但那琶声充满了诱惑,使人无法抗拒,不想听也得听,司南誉又停了下来。琶声不绝,清越的音符跳荡在山间,浮游在云端,也叩击着人的心弦,美妙的东西总是被人喜爱的,何况在这种境界中,喜爱之外,还加上好奇与神秘。于是,司南誉不由自主地循声掠去。峰顶,靠边缘的山石上,—个红艳艳的背景,怀抱琵琶,面对绝谷,红缎裹体,随风飘曳,和着悦耳的琶声,似要乘风飞去,羽化登仙。空谷琶音,红缎倩女,此情此景,的确撩人。司南誉远远地站着,痴了。怪、妙、奇、美,这种地方,会有女子来弹琵琶,是知音难觅,寄情山水么?—个孤身女子,出现深山绝岭,不必问也知道她是武林人,而且是高手。铮铮琮琮,似高山流水,令人俗念全消,超身物外,又似白雪阳春,使人心旷神怡,浑然忘我。那红缎女子,似没发觉有不速之客来到,拨弦如故。司南誉已完全沉浸在美妙的韵律里,几不知置身何地,下意识地挪步近前。琶声戛然而止,司南誉似从一个美妙的梦里乍然醒来,耳际余音缭绕。红缎女子竟然开了口:“你也解音律么?”声如宝盘落珠,清脆极了。司南誉心头“咚”地一震,原来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俊面一热,期期地道:“姑娘仙音,在下虽然不敢强充解人,但并非冥顽,仍可领受一二。”脆生生一笑,红缎女子又道:“少侠就是蜚声武林的‘白儒’司南誉?”司南誉暗吃一惊,脱口道:“姑娘何以知道?”红缎女子道:“少侠的装束气宇,当今江湖没有第二个,算是猜到的吧!”司南誉吐了口气,道:“请问姑娘的称呼?”红缎女子沉默了片刻道:“你该想得到的……”司南誉脸一红,讪讪地道:“恕在下浅陋。”又是一声扣人心弦的脆笑,红缎女子道:“玉琶妖姬,听说过么?”“玉琶妖姬”四字入耳,司南誉骇然大震,记得师父生前曾提到过这妖姬之名,一曲琵琶可以追魂夺命,算来她该是古稀之人,为什么眼前却是个花信年华的少女?她驻颜有术,还是……“玉琶妖姬”又道:“没听说过?”

“听说过,不过……”

“年龄不对,是吧?”

“是的!”

“这无伤大雅,红颜与白发,只是时间问题。”

司南誉迷茫了,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如称姑娘,对方是前辈长者,如称前辈,她年纪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玉琶妖姬”凝眸望着司南誉,神情不断地在变化,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司南誉如醉如痴,理智告诉他不能着迷,但目光被胶住了,移不开。“玉琶妖姬”曼声道:“要我替你弹上一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