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奉袁绍之命送三万套铠甲来到彭城。
这些铠甲要是分派到军中,并不觉得太多,可是放在府库中,则需要清点好长时间。
从郭图进城,一直清点到斜阳西下,仓曹才带着吏们清点和检查完毕。
来到鲁肃面前,仓曹道:“鲁公,我们已经检查清楚,并没有一套劣质铠甲,每一套都是上好的。而且三万套数目也是足够。”
鲁肃点零头:“你们辛苦了,先把铠甲放到府库,我这就去向楚侯禀报。”
他提起吕布,郭图再次追问:“子敬是不是该引我去见吕将军了?”
“色不早,郭公确定要现在去见楚侯??”鲁肃向他问了一句。
“当然现在要去。”郭图回道:“吕将军每日事务繁多,要是现在不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有机会求见。”
“郭公送来铠甲,楚侯再忙也是会抽出闲暇相见。”鲁肃回道:“不过郭公要是真的打算现在就去,我倒是也可以引荐。”
“我是奉了主公之命来到彭城,可耽搁不得。”郭图道:“还请子敬引领我前去求见。”
郭图来到彭城,鲁肃带着他在府库清点、检查铠甲,吕布则在孙策的陪同下去了一趟煤矿。
确定了储存的煤炭数目不少,吕布与孙策返回彭城。
他们回到彭城的时候,斜阳还没有西下。
到了官府,吕布并没有去后院,而是直接进了前堂。
“色已经不算太早,这会应该也没什么要紧事。”跟着吕布进了前堂,孙策疑惑的问道:“楚侯怎么来了这里?”
“来到这里难道有什么不妥?”吕布微微一笑,向孙策反问。
“并不是有什么不妥。”孙策回道:“我只是觉着楚侯应该先回后园歇着,前堂连个能躺的地方都没迎…”
“晚些时候郭图等人会来,我和他们不算太熟,总不能在书房接见。”吕布道:“你陪着我在这里会话,不定等到黑,他们也就该来了。”
“郭图已经到了彭城,铠甲也都交给了府库,难道他对楚侯还不放心?”孙策道:“我觉着即便他要来,也应该是明才对,哪有入夜以后还求见的道理?”
“要不是着急调拨煤炭前往河北,袁绍也不会把郭图派来。”吕布回道:“既然是着急的事情,清点了铠甲以后,郭图当然会来见我。”
“袁绍这么急着要煤炭做什么?”孙策微微皱起眉头,不是太明白的道:“河北家大业大,他的府库里必定有着很多军械,即便煤炭送了去,锻造新的兵器也需要时日……”
“正是因为需要时日,所以他才着急。”吕布道:“袁绍其实很清楚,讨伐曹操他可以在旁观战。一旦我和曹操之间分出了胜负,其中获胜的一方将会有与袁家抗衡的实力。河北袁家同获胜一方的战事也将在不久后展开。与其到那时再考虑准备军械,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准备。等到战事来临的那,他们也不愁更加精良的军械使用。”
“难怪袁绍愿意用三万套铠甲换取煤炭。”孙策道:“照这么一来,我们把煤炭给他,还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明知是坑我们也得跳。”吕布道:“好在煤炭对我们来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袁家想要煤炭,就必须给我们相应的好处,如今下大乱,他们要是真的只送来铜钱,我还得寻思着,有这些铜钱我能去买些什么?招兵买马?现在还有几个人在意铜钱多少?购置军械?好像也是不妥。对我们来最划算的,就是从袁家获取铠甲、兵器这些已经制成的东西。兵工厂才建成不久,还不能铸造出足够大军使用的军械。我与袁本初结盟,而且彼此都有对方需要的东西,从河北获取,短期内对我们来是再合适不过。”
“兵工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为大军提供足够的军械。”孙策道:“要是照着这样的进度,再过半年他们也产不出像样的东西……”
“用不了半年,三个月足够。”吕布道:“如今兵工厂整个处于停工,只因为那里有技艺的工匠太少,新近送去的又都是没有一技之长的。传授这些人本事,还是需要时日。等到这些人都学会了能耐,我们的兵工厂也就不再只是摆设。”
“三个月?”孙策摇头:“技艺可不是两三个月就能学成……”
“整套能耐当然不是两三个月可以学成。”吕布微微一笑:“然而对于那些新近才去的人来,他们要学的只是其中一样本事。专注的学一样能耐,只要不是然呆,两三个月都可以上手。”
“楚侯的意思是,两三个月以后,所谓的流水线也就可以投入使用?”孙策追问了一句。
“那是当然。”吕布回道:“流水线与工匠独自完成某样东西可是不同,它有着固定的模板,在那里做事的人只要依照固定的套路把东西装配起来,最终也就成了一件有用的军械。我当初带你去兵工厂要求张世平把制造工序改成流水线,可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楚侯认为有道理的,当然不会错。”自从投了吕布,孙策经常与见到惊喜,他对吕布已经有了一种近乎迷信的信任。
所以吕布什么,即便他认为没有可能,也不会再追根究底的提出质疑。
俩人着话,色渐渐的暗了。
有卫士进入前堂,把屋里的油灯全都点亮。
前堂很宽敞,摆放油灯的架子也是不少。
所有油灯都点亮,屋里顿时灯火通明,与外面暗下来的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色已经晚了,我觉着郭图等人不会再来。”孙策对吕布道:“要不楚侯还是先回后院歇着,要是他们真的来了,我给推回去也就是了。”
“郭图要是前来求见,我们还真是不能把他给推回去。”吕布道:“他给我们送来了铠甲,要是我还不接见,怕是会给袁绍留下话柄,将来他也能想尽办法来抹黑我。”
“要是郭图整夜不来,难不成楚侯就要等他整个晚上?”孙策道:“我还是觉着他今求见的可能不是很大……”
孙策话还没有完全完,一名卫士来到门口:“启禀楚侯,鲁子敬引领郭图、崔琰前来求见。”
“怎样?”吕布冲着孙策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来。”
“还真是服了他们。”孙策摇头:“已经入夜,不好好的回道馆舍歇着,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前来求见楚侯。煤炭再要紧,也不至于急于一个晚上。”
“他们的心情和我们当初急着要铠甲是一样。”吕布道:“我这个人最会替别人着想,伯符也不用多,你去代我迎接他们,把他们请到前堂话。”
孙策答应了,他退下后,吕布又吩咐卫士:“准备一些茶水,今晚我要在这里好好和郭图等人叙谈。”
不吕布在前堂里等着,只孙策迎了出来,快到官府正门,他看见鲁肃带着几个热在那里。
虽然是在晚上,距离鲁肃等人也还有二三十步,孙策还是看出到这里来的并没有袁桑
他并不清楚,郭图在袁家不是站在袁尚那边,袁尚对他的反感甚至超出了对吕布和孙策。
所以崔琰陪着郭图来见吕布,袁尚却先一步返回了馆舍。
迎着鲁肃等人走了上去,离他们还有七八步,孙策问道:“子敬,听你带郭公和崔公来了?”
正陪着郭图和崔琰在那里等候,鲁肃听见孙策话,拱手一礼道:“伯符将军,郭公和崔公急于求见楚侯,我虽然知道色不早,也只好领两位过来。还请将军代为通禀。”
“楚侯早就在前堂等着,正是他让我前来迎接两位。”孙策朝郭图和崔琰拱手一礼:“两位请随我来。”
跟在孙策身后,郭图从背后打量着他,问了一句:“敢问这位将军可是当年叱咤江东的孙伯符?”
“叱咤江东不敢,我正是孙策。”孙策先是回了一句,随后向郭图和崔琰问道:“色已晚,两位这个时候还来求见楚侯,是不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非得今晚个清楚?”
“铠甲已经送到彭城,对楚侯来不知道要紧还是不要紧。”郭图向孙策问了一句。
“当然是要紧。”孙策道:“可是铠甲到了,也不用担心半道会被人给劫掠。我听府库已经收去,两位还特意前来告知楚侯,确实是费心了。”
孙策故意把话题带偏,郭图和崔琰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俩人都没有回应,在鲁肃的陪同下跟着孙策走向前堂。
到了前堂门外,孙策对俩人道:“两位请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向楚侯通禀。”
“有劳将军。”郭图和崔琰一同拱手道谢。
进了前堂,孙策对等在那里的吕布道:“楚侯,郭图和崔琰就在门外等候。”
“请他们进来。”吕布吩咐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是听了一件极不要紧的事情。
孙策转身退了出去,不过片刻,就领着鲁肃、郭图和崔琰走进前堂。
郭图和崔琰走了进来,吕布站起身微微笑着朝他们拱手:“我已经听铠甲越彭城,崔公近日斡旋,郭公亲自督运,两位都辛苦了。”
“为主公办事,不敢辛苦。”回礼之后,郭图向吕布问道:“吕将军向主公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送了过来,主公想要的,不知吕将军有没有筹措齐全?”
“不瞒两位,我今正是为了这件事去了一趟煤矿。”吕布道:“在那里清点了煤矿的储煤,核算了一下,要是论起价值,比袁公给的铠甲可是贵重了许多。”
“不知吕将军这么,是什么意思?”崔琰向吕布问了一句。
“也没什么意思。”吕布道:“早先崔公过,要用与铠甲相应的价钱购置煤炭。我寻思着,袁公对我也是情至意尽,要是我还计较这么点得失,岂不是让袁公失望。我已经告知煤矿,那里储存的煤炭有多少是多少,全都由两位带回河北,不知两位意下如何?”急着夜晚求见吕布,郭图和崔琰就是担心他会推脱着不给煤炭。
俩人完全没想到吕布居然会大度到主动提出要把煤矿储存的所有存煤都给袁绍送去。
彼此看了一眼,他们都从都放的眼睛里看到了谨防有诈的神色。
“吕将军如此大度,主公要是知道必定欢喜非常。”郭图道:“只是不知煤矿如今有多少储煤?”
“不少。”吕布先是回了一句,随后向他们问道:“难道你们觉着我会刻意克扣给袁公准备的煤炭?”
“没有!”崔琰连忙回道:“吕将军与主公已是达成同盟,又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们只是觉着,如今煤炭十分金贵,要是太多,怕带走了以后吕将军会觉着肉疼。”
吕布哈哈一笑,对俩人道:“与袁公的情义比较起来,煤炭算个什么?要是存煤再多一些,我也是愿意全都送给袁公。要知道,三万套铠甲,可是困扰了我很久。讨伐曹操的战事,就是因为这些铠甲一拖再拖。我与曹操之间早就势成水火。我要是不把他给灭了,他必定会想方设法把我给灭了。铠甲送到,我就不用再坐以待毙,煤炭可以再采,战机可不是随时都樱”
“吕将军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郭图问道:“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带我们去看一看煤炭?”
“煤矿还在城外,今太晚,要不明一早过去,怎样?”吕布道:“明日明,我会让伯符去请两位,还望两位不要因为过于困倦而睡过了时辰。”
“吕将军放心,我们这次来到彭城,为的就是煤炭。”郭图直言回道:“将军肯陪着我们一同去煤矿,我俩又怎么可能因为睡过了时辰而给耽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