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鸢有些尴尬。
她抿了抿嘴,顿了片刻,才幽幽的开口。
“...谢谢你啊。”
好像不应该谢他。
她可是小姐哎!
萧琰垂眸,握着帕子的手都不由得紧了些:“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沈南鸢:“...”
她还十分配合的将吃了一半的柿子换到了擦干净的那只手上,顺带着咬了一口,周围稍稍的有些尴尬的气氛,她一边吃一边思忖着,歪了歪头的扬着脑袋看了几眼萧琰,继续道:“你好像又长高了很多。”
之前还到他的下巴,现在好像只到他的肩膀了。
长的真快。
萧琰轻轻的嗯了一声,稍稍抬眸,如此的距离,她身上的香气更加的浓郁,甚至连她脸上的小绒毛好像都能瞧的见。
“那你再多吃些,再使劲的长长!”
她说完嘟囔了几句:“为什么我也吃了挺多,就是不长个呢。”
这小胳膊小腿的,完全看不出来她平时是能吃两大碗米饭的样子。
吃了不长肉,个子也不长。
她纳闷的样子有些可爱,萧琰瞧了一眼,鼻息间就不由得愉悦的溢出了低低的笑声:“小姐年纪还小。”
“你年纪也不大啊。”
萧琰轻声道:“虽不大,可也是大了小姐三岁。”
“...”沈南鸢眉头一皱,“嗯?”
有些不可置信。
她在看书的时候没怎么注意男主的年纪,只是后来见他与孟初月在一块,便以为他的年纪和孟初月差不多大,再加上穿过来之后,瞧着他的样子十分瘦弱,觉得他也与自己年龄相仿,没想到他其实大了自个三岁?
那她还天天小崽子小崽子的在心里喊他。
沈南鸢干干的笑了笑:“这样啊。”
她将已经擦干净了的手收了回来,低头默不作声的啃柿子了。
绝了。
沈思年又摘了两三个,走过来瞧着他们俩道:“不早了,回去吧。”
他边走边继续的说:“明日不要靠近树林,都在那边狩猎,刀剑无眼,你就在这附近玩就可以了,我明日上午要与爹一同陪在陛下左右,下午回来找你。”
“你莫要乱跑,萧琰会看着你。”
沈南鸢:“...知道了。”
沈思年这语气,怎么感觉把萧琰当成他的人了似的。
她撇了撇嘴,强调着:“萧琰是韶华院的人。”
沈思年:“我知道啊。”
他这个态度,倒是显得自己这句话多余了。
萧琰闻言,不由得笑了。
走着走着,沈思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皱了皱眉的低头,拉起了自己的衣角,看着上面正正好好两个完整的泥手印,瞬间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磨了磨牙。
“沈南鸢!”
她闻言转头,瞳孔骤然的一缩,随之转头一溜烟的就跑掉了。
速度快的惊人。
沈思年:“...”
翌日。
早膳都有下人送来,沈南鸢吃完后便伸了个懒腰的走出帐篷,外面阳光正好,裹挟着些许的露水,感觉十分的清新。
狩猎早就已经开始了,偶尔还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狩到的猎物,会由膳房做成晚上的食物,连下人们也会分到一些。
每年狩到最多猎物的人,会得到陛下赏赐的奇珍异宝。
很多参与狩猎的世家子弟也并不是单单为了赏赐,更多的还是为了陛下的赏识。
往年只要沈毅参加,那么榜首必定是他的,不过近年来他已经不参加了,所以下面的人都开始争先恐后的想要拿到榜首了。
沈思年算是个另类。
虽为武将,可是对这类的狩猎并不是很感兴趣,参与的次数寥寥,不过沈南鸢觉得,若是他参加了的话,那么榜首必然是他的。
她也对狩猎不感兴趣,但是很期待晚上的那一顿肉。
恰好这时萧琰也从旁边沈思年的帐篷中走了出来,瞧见了她之后走来,淡声的道:“小姐。”
沈南鸢稍稍的颔首:“在那睡冷吗?”
“不冷,”他轻声的说,“被褥很暖和。”
青惢怕他冷,还多要了一床被褥给铺上的,沈思年还和他开玩笑的说觉得他睡的地方比床还舒服。
上午沈思年不在,她不敢乱走,生怕遇到二皇子,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萧琰,所以就只在附近走了走,回去的时候却在她的帐篷外看到了一个人。
沈南鸢略显得诧异,她回眸瞧了眼青惢,并未注意到萧琰突然沉下来的眼神。
许是他身边的小厮提醒了他,君辞在她出现的那一刻,蓦然的抬起了头。
看样子是故意的在等她。
沈南鸢纳闷的不行。
想着她最近可没做什么吧,难不成是他不好意思给沈毅和沈思年递喜帖,所以就找她了?
想了想,他唯一能找自己的事情,那估计就只有这个了。
沈南鸢上前,大方得体:“君公子。”
她抬眸:“君公子可是有事?”
陌生又疏离,好似她以前从未喜欢过自己一般,心中钝钝的难受。
君辞抿了抿嘴,藏于袖中的手紧紧攥着,瞧着面前明艳的脸庞,稍微迟疑了半刻:“我之前听闻...二皇子去了镇国公府,可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才去的?”
沈南鸢都准备好接喜帖了,倏的听到了他的话,诧异的抬眸看他。
他避开了沈南鸢的视线,继续道:“我猜到了他定然是查到了你的身份,所以特意去了镇国公府,于是便想来问问你是不是。”
“二皇子在想什么,我又怎么知道呢?”沈南鸢淡淡的道,“多谢君公子的关心了。”
“若是无事,那么我就先进去了。”
不等沈南鸢把话说完,君辞就倏的开口:“我要去林府提亲了。”
果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这件事。
沈南鸢稍稍的颔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可是等了片刻,却并未听到他的声音,于是有些不耐的抬眸,润泽的眼睛里倒映着君辞怔然的脸庞,她挑眉:“...?”
倒是说啊。
吞吞吐吐的,给前未过门的妻子一张喜帖而已,这有什么!
君辞垂眸:“我先走了。”
沈南鸢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感觉自己满脑子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