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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没事吧?”姜瑾现在也顾不得别的看热闹的人了,就担心自己奶奶出什么事,那她真的是后悔死自己这馊主意。

郝芬芳见她担忧的眼神,泪水都在眼眶里了,看着格外楚楚可人,觉的她是真的很孝顺,忙安慰她:“别担心,没事了,让她先躺一会养养神就好。”

姜婷婷听到她的话,赶紧哭喊道:“郝主任,麻烦你赶紧去看看我爸爸好不好?”

郝芬芳也没有推辞,过去给姜卫强一把脉,神色就凝重起来:“头晕吗?想吐吗?”

姜卫强这会儿看人都有一瞬间的黑影,很快视线又恢复了过来,他喘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是个很温柔美丽的女人,就逞强道:“我没事,扶我到床上躺一会就好。”

姜卫民就和招呼在外面看热闹的两个小伙子,让他们扶着他先来到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半躺着。

姜婷婷看着自己的爸爸一脸煞白,顿时慌了,她紧张的问:“郝医生,我爸真没事吧?要不要送去医院看一下?”

郝芬芳也一脸严肃的点头:“最好是去医院检查一下,他有轻微的脑震荡,我担心还有点颅内出血。”

人命关天,姜卫民也撇弃了以往的偏见和不满,对着门口的村民问:“小航,你跑一趟姜浩家,把姜浩喊来!”

“不用了,他不在家!”赵兰花却像是扯了扯唇笑了笑:“不急,等浩浩带人来了再说。”

姜老大也是很惜命的人,现在他听到郝主任说自己‘颅内出血’就生怕自己出点什么事。

这日子越过越好,他可盼着自己长命百岁,现在恨不得立刻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好。

听到自己的儿子不在,心里就不高兴了,虚弱的看着女儿问:“你哥去哪儿了?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我过来。”

姜婷婷的脸色一变,勉强的应了一声:“行,我这就去给哥哥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现在赵兰花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一点也不顾及他的状况:“我让你儿子去接你外面的相好了,等她来了,看看她愿不愿意接受净身出户的你。”

姜老大气的头一阵阵发疼,还没应着话就只觉得眼前一黑,生怕自己晕过去,喘着粗气不看她,自己看着雪白的屋顶不说话。

不是他不想骂人,而是他的更珍惜自己的身体和小命。

而且,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自己想隐瞒下去也难了,他虽然喜欢吴玉芳,可是不代表他愿意给吴玉芳养儿女。

孩子还是自己的好。

他虽然脑子里昏沉沉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清明,觉得只能先对不起吴玉芳了,让她受点委屈,自己以后再好好补偿她。

姜卫民真是头大,那女的要是来了,这闹起来算什么?

而且他们都在自家闹,是怕他们太冷清吗?

他正想给姜浩打电话,外面小航就冲过来道:“叔,浩浩的车过来了!”

赵兰花就盯着沙发上眼睛一亮的男人冷笑:“你敢和我赌吗?等下你……”

……

姜浩开着车找到吴玉芳家的时候,她的儿女虽然在,却不敢拦着姜浩。

因为姜浩说了,要是吴玉芳不去,他就花钱请人来门口喊,把她图钱的事情大声嚷嚷出来。

他原本不想来的,可是他亲妈逼着他来,说她不出这口气,就去跳塘自杀。

他这不是心疼自己的亲妈,非要为自己亲妈出气,而是自己明年就要和沈梦瑶结婚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父母离婚的事情,或者是自己亲妈寻死的事情,他都丢不起这个人。

吴玉芳确实是看上姜卫强的人了,他长的好看,文质彬彬又有点钱,还会哄自己开心,心里的打算自然是想趁机搅和他们夫妻离婚,低声和儿女说了几句话,就跟着姜浩过来了。

等她过来才发现,这边来的是姜老大的弟弟家,而且她看到家门口的十几个人和不少孩子在看热闹,心里就开始不安了起来。

可是现在已经轮不到她后悔了,赵兰花看见她穿着紫红色的修身羽绒服下车,就红着眼睛扑过去:“臭#子,这衣服是我店里的,他竟然敢送给你,老娘撕了你……”

赵兰花的动作太快也太突然,吴玉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她面颊瞬间感到火辣辣的疼,耳边也一阵嗡嗡的响,整个人也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她惨叫一声看着沙发上躺着的男人,眸光露出转瞬即逝的狠光,下一瞬,她泪雾蒙蒙,语气委屈,:“嫂子,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赵兰花就直接打断她,:“我为什么打你你里没点数吗?”

“你和我男人#混在一起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赵兰花原本也是很累了,可是在看见她以后,那真是仇人相见,格外眼红,整个人就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

她指着吴玉芳满口污言秽语。

被打了一巴掌,又被她这样羞辱,吴玉芳也有些怒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打我,我就报警。”

这个时候,赵兰花冷笑,朝她迈了一步:“你不是惦记我男人吗?我成全你们,现在他中风了,以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赵兰花也不是傻子,特别是这两年开店以后,她看的听的也多了,在打听到吴玉芳的大概情况后,就知道她是看上自己男人的钱了。

所以她先前就让姜老大配合自己,等下不要乱说话,自己就不和他闹下去了。

姜老大也怕自己的婆娘闹得自家不能好好过个年,就只能妥协。

现在听到赵兰花诅咒自己中风,心里气的要命,却还是没有拆穿她,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吴玉芳。

不能否认,他也想知道吴玉芳是不是真的愿意。

可是吴玉芳肯定不愿照顾一个不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她脑海里一片的空白,一个踉跄地后退,差点摔在地上,满口否认:“不,我和他真的不熟,我早就说了,这辈子不会离开柳家的。”

赵兰花心里早就打定主意,要是这女人真的愿意照顾中风的男人,她也不会愿意离婚。

现在的结果就更让她放心了,明摆着这个女人就是嫌弃他中风,想和他撇清关系了。

她想到自己对男人一心一意,他却在外面拈花惹草,讥笑嘲讽:“那就把他给你的钱都吐出来,要不我就去问问柳家管不管你这破鞋。”

这个时候,外面又来了辆车,里面是吴玉芳死去男人的大哥大嫂过来了。

柳大哥和柳大嫂就是在镇上最早卖电器的,也因为柳大嫂当初看上姜瑾,想让姜瑾嫁给自己的儿子,这才和姜瑾家有了嫌隙。

他们也在家准备过年,就听到侄子和侄女哭哭啼啼的过来,说是自己的亲妈被隔壁村的姜浩带走了。

吴玉芳看见他们来了,眼睛一亮,一脸委屈的喊了声:“大哥大嫂,你们可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柳大哥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眼眸微红,额际突突地跳,他直接走到了吴玉芳的身边,冲着他们嚷嚷:“你们想做什么?别以为我们柳家是好欺负的!”

到了现在,姜卫民就是不想管也不成了。

被人闹到自己家里来,哪怕是他不待见自己大哥大嫂,现在也不能不出头。

他上前两步,冷着脸道:“我们姜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和我大哥在一起,气的他们夫妻打架,现在大哥中风了,这件事我大哥有错,她也不无辜,总要给个说法是不是?”

柳大哥夫妇都是高高胖胖的,听到姜卫民的话,柳大哥看着弟媳妇的眼神很不好,像是愤怒,还夹杂着嫉妒。

吴玉芳是个聪明人,才能和脾气不好的大嫂搞好关系,现在就来到柳大嫂的身边,一脸委屈的道:“大嫂,是他缠着我不放的,我心里是真的不愿意的。”

柳大嫂虽然觉得弟媳妇这风流韵事闹出来有点丢人,可她原本就因为姜瑾看不上自己儿子的事情,看他们不顺眼。

现在又看见姜瑾站在角落里,她的边上有个俊朗如玉的男青年,看着就关系不错,这让她的心里很不痛快,没好气的道:“听到了没,是他缠着我弟妹不放,要是你们还不罢休,我们就报警。”

现在姜老大是真的面色铁青朝吴玉芳看过去,见她躲避着自己的眼神,心里不仅是失望,更多的是难堪。

这女人害的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自己以为她看上的是自己的人,没想到她看上的却是自己的钱。

“我从来没有亏欠过你!”姜老大勉强撑着沙发坐起来:“吴玉芳,既然你不把我当回事,就别把三千元钱还给我……”

看见他能坐起来,吴玉芳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可是钱自己已经收了,想吐出来就不容易了。

她后退一步,冷冷看着他:“哪来的钱?我没拿你一分钱,不过是收了你非要送我的十多件衣服而已。

是你缠着我,说你婚姻不幸福,老婆不体贴还蠢……和她过不下去了,想和她离婚来娶我!

我看是你们故意给我做了个套,想讹我的钱吧?”

赵兰花的面色煞白,整个人也没了力气。

姜老大一张面容阴冷看着吴玉芳,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回是阴沟里翻船了。

他看着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只能咽下这口气,指着门口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说完,头一阵阵发疼,只觉得眼前一暗,然后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

幸好他还在沙发上,这也没摔的头破血流。

郝芬芳也不敢大意了,赶紧道:“先把人送医院去检查,要是真的是颅内出血严重,那是真的会引起瘫痪的。”

……

这个年,姜大伯很是舍己为人,用自己的风流韵事,给村子里添了八卦。

姜卫民一起去了趟医院,还是倪洐去接他回来吃年夜饭的。

除夕夜,鞭炮声不绝于耳,姜卫民当着自己亲娘的面,轻描淡写的道:“阿妈你放心,大哥没事,就是血压有点高,心情太激动引起来的,原本是今儿就能出院的,可是他丢了脸,心里不好意思,就不愿意出院,非要在里面住几天。”

姜奶奶暗暗松了口气,笑得勉强:“是他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这大过年的,不说他了,赶紧吃菜!”

过年的时候,村子里也很热闹,大人小孩都四处走动。

特别是姜瑾家,今年男人们是来打探消息,顺便打牌。

女人们来串门吃瓜子,还不忘和王爱华分享八卦。

小孩子们是惦记上姜瑾家的奶糖和摔炮,烟花这些,在姜磊的带头下在院子里疯玩。

倪洐他们年夜饭肯定是在小姨家吃的,不过他也过来和凑热闹放烟花。

这几天白天下雨,大年三十的晚上,虽然雨停了,天色却是漆黑如墨。

倪洐和姜瑾靠在一起放了烟花后,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自己拉着姜瑾就来到屋后,急切的亲吻了她,才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瑾瑾,新年快乐,我希望以后我们每一年过年都能在一起。”

借着灿烂的烟花,姜瑾瞄到他耳根仿佛有一丝可疑的红。

她也忍不住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少年,加油,期待你能美梦成真。”

倪洐很当然的把她这难得的主动当成是她给自己的鼓励,更热情的亲吻她……这一刻,他们无视于寒风刺骨,只觉得两人在一起,就是最温暖最甜蜜的事情。

不过,姜瑾很快就发现他的体温越来越高。

就算是姜瑾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也要当成不知道啊。

她就推开他,问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对了,姜大伯现在怎么样了啊?”

倪洐也觉得自己需要静静,而不是瑾瑾:“还真是被乌鸦嘴说中了,颅内出血。”

姜瑾不是学医的,也不太明白他所说的颅内出血是什么意思,就问道:“颅内出血很严重吗?”

倪洐就道:“现在出血量不算多,但也要等过七十二小时病情稳定了才能确定,现在是最容易发生病情变化的,先留院观察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