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医馆,后院角落里,有一处塌陷的地窖。
因为是大侠的吩咐,所以骆石头一直没有下去看过。
即使塌陷,也没有找人维修。
骆石头拉过贝贝,对着凤云道,“姐姐,还是你亲自动手吧。”
凤云摸上他的脑袋,真是个乖小孩,“你们往后退。”
她运起内力,将地窖上方杂七杂八的落叶垃圾扫开。
又一掌轰向地窖,她控制的很好,既能扬起尘土又不至于破坏里面的东西,在地窖里露出几个箱子。
“拿铁锹。”
她倒要看看骆绍给她留了什么东西。
骆石头拿来两把铁锹,凤云和衡夏一左一右开始挖。
两个时辰后,挖出一个长二十几米宽十米,深五六米的大坑。
凤云有内力支撑,都感到胳膊酸疼,更何况衡夏一个普通人,两人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衡夏的衣衫早已松开,长发被盘在头上,“也不知道留了什么,竟然有一二三……三十五箱!”
凤云伸手指天,“不管是什么!老娘都不要了!”
埋在地下五年,占了整整两间房的空,骆绍就不怕她不回上京。
宝宝和贝贝已经跳上了最上面的箱子,骆石头已经找东西开始撬箱子。
“这怎么开?没有钥匙!”
凤云扶着衡夏一块儿起身,没好气道,“砸!”
钥匙她也没有,而且很明显三十五个箱子锁都不一样。
三个小孩摩拳擦掌,骆石头举起铁锹便砸上去。
宝宝聚力于手,拉着锁扣猛然用力。
贝贝掏出一支珠钗,对着一个箱子别呀别。
早在感恩寺后山,凤云就教过他们各种求生方法,其中开锁就是必练技能之一。
“哇哇哇~娘亲,我们发了!”
宝宝率先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用上好丝绸包裹着的玉器。
贝贝也别开一个,打开之后是满满一箱子的金元宝!
骆石头也砸开了一个,是一箱子的红绿宝石。
包括凤云,所有人傻在原地,他们将三十五个箱子来回扫了不下十遍。
凤云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般,“收回我刚刚的话,无论是什么,老娘每个都要!”
真香!
运起内力,身形如影,快速将剩下的三十二个锁徒手砸落。
五个人将箱子一个接一个打开,每打开一个都暗暗鄙夷资本家掠夺财富的卑劣,内心却止不住雀跃。
十八箱真金白银元宝,五箱绫罗绸缎,十二箱金银玉石饰品、摆件。
骆石头傻傻开口,“大侠除了提地窖还提了柴房。”
凤云一听,将三十五个箱子悉数盖上,“柴房在吗?”
骆石头傻傻的指了一个方向,凤云如风一般离去,宝宝和贝贝紧随其后。
贝贝笑得已经找不到了眼睛,小短腿嘿呦嘿呦往前跑,“哥哥,我要买好多好多东西。”
宝宝没好气道,“出息!”
待几人来到柴房,凤云已经用内力轰塌房子,衡夏见状,二话不说拿起铁锹开始挖地,凤云也是飞速挖地。
便挖便吃了一粒丹药,顺便递给衡夏一颗,“补血益气。”
衡夏闻言,想也不想,接过吞下。
三个小家伙拿着小木棍在旁边刨呀刨,这一次只用了一个时辰,挖出了十八个大箱子。
有瓷器陶器,也有金银玉石,还有一个小箱子,里面装着地契房契店铺。
衡夏掰手指算了下,“城东肥田四百亩,城南肥田一百亩,城北一条运河一座玉林山,城西贫田五百亩。”
“玉林山!官家别苑,每年皇上避暑躲闲都会去的地方,竟然在这里!”
房子若干已经尽数租给商户住户,店铺若干,目前有人在打理。
“还有信,凤云,快打开看看。”
凤云拿信的手都在抖,前一刻还在感叹自己是个穷逼下一刻就富到天妒人怨!
第一封信,“哪个小兔崽子敢碰老子给教主准备的嫁妆,老子回来后剁了你们喂狗!日月教大掌柜骆绍!”
凤云嘴角微抽,原来骆绍也不确定她能不能回来拿到这些东西,为防止有人白嫖这些,留下一封信威胁。
宝宝踩在箱子上,兴奋道,“娘亲,还有一封。”
第二封,“教主,老子想死你了!老子是霍骁,老子刚到上京就得知要离开,心碎成渣渣,老子的美人媳妇富贵生活,呜呜呜~教主,你一定要赶紧回来收了大佬那个禽兽!!!”
凤云眼睛一酸,霍骁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最重感情,轻笑,“竟然会写字了。”
贝贝忙抱住凤云的大腿,“娘亲不哭,娘亲还有贝贝。”
凤云本来只是伤感,被贝贝一闹,眼泪啪嗒掉了下来,五年了,看到这样的字迹还能想到他们的模样。
“不哭不哭,娘亲,还有一封信。”
衡夏在一旁想要掏出手绢给她擦擦,可是手绢已经被汗湿,再不好意思拿出来,只能安慰道,“下一封或许是好消息。”
凤云点头,拆开第三封信。
几个脑袋同时伸过来。
“教主亲启:见信安。离开匆忙,上京的生意和财物没法大批量转手,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在济世堂,收不下来的已经赠人或者托人保管,教主有朝一日若是回来,留下的东西任凭处置,我们先去奉天堡为教主开疆扩土!日月教众人,留书!”
凤云将信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已经泣不成声,她,何德何能,她只是桃花乡一个小小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罢了!
贝贝看凤云哭,也啪嗒啪嗒掉眼泪,边哭边喊,“哇哇哇,要爹爹,贝贝要爹爹,啊啊啊~哇哇哇~~”
宝宝鼻尖微红,坚强道,“我们会有爹爹的。”
凤云搂过两个小家伙,“等过几天,娘亲就以这些财物为聘礼,给你们找个爹爹。”
宝宝和贝贝眼睛同时一亮,“真的?”
是不是亲爹爹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现在他们需要爹爹。
凤云点头,承诺道,“真的!”
她不想去找陆九了,太累太远,而且也不知道奉天堡在哪里,就带着宝宝和贝贝在上京生活,虽然会有遗憾,可是她不想迈出去了。
她不知道陆九是否还会坚定如一的选择她,骆绍知道她身怀有孕,肯定告诉了陆九。
她在山中五年,他在外面一无所踪,甚至没有找过她和孩子。
她凭什么去找他,他都不来找自己!
“我们就在上京,”陆九来或者不来,她就在上京。
如果他来,或者带人捎一条消息也行,她就去。
如果没有,就当缘尽此生,她不介意给孩子找个后爹养着。
衡夏听说几人不走了,喜上眉梢,尤其是凤云要给孩子找新的爹爹。
好不容易深藏的心事再次露了出来,目露期许地看着凤云,这一次,怎么也不会放她走。
贝贝也不想去找爹爹了,爹爹都不来他们,他们也不要他了,她要和娘亲一起在上京。
“娘亲,贝贝支持你,我们就留在上京。”
宝宝也同意地点头,“那我们就留在上京。”
远在奉天堡等人的陆九、霍骁、骆绍等人:……???……
凤云搂住两个孩子,将情绪整理好,歉意的看向衡夏,“让你看笑话了,不好意思。”
衡夏摇头,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看笑话,“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凤云思索了番,道,“可能还要回衡府处理燕元雪和精兵的事。”最起码不能让衡夏受牵连。
衡夏心底窃喜,面上镇定,“可以,衡府永远欢迎你。”
凤云点头,招来骆石头,才知道他是骆绍离开那天救下的孩子,当时还不过六七岁,就将济世堂交给他,匆匆离开。
骆石头被骆绍救了,所以就自作主张用骆绍的姓,时刻提醒自己有一位从天而降的大侠救了他。
凤云了解过后,才说道,“既然如此,过几日我将衡府的事处理好就搬来这里吧。”
骆石头连连点头,他已经一个人住在济世堂五年了,周围的人嫌弃他是孤儿,无依无靠,经常对他冷嘲热讽。
如今凤云搬过来,宝宝和贝贝也会过来,他就有人作伴了。
凤云将所有箱子合上,土也埋了回去,不放心的看向这些巨款,只踹了一打子纸张离开。
路上,衡夏宽慰道,“我有一些信得过的朋友,可以喊来充当济世堂的护卫。”
凤云抿了口茶,不知道济世堂巨款时,也没有这么慌张,知道后总感觉不真实,一个不起眼的医馆下全是黄金白银,金银玉瓷,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宝宝在一旁看着面露难色的凤云,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娘亲,把骆绍叔叔留下的东西交给我保管吧,以前在山里我就是管家。”
凤云也想,麻烦又头疼的事丢掉肯定好,可是宝宝才五岁,被人骗了多不好。
不过,
男孩子就要提前培养做杂物的能力,所以凤云从怀里掏出一打子纸扔给宝宝,“宝宝辛苦了,娘亲回去后给你做糖醋排骨。”
宝宝接过纸张,卷到一起,放到自己小小的口袋内,保证道,“娘亲放心,过几天我就给你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想了想再次道,“娘亲有没有教主信物之类的,就像骆绍叔叔有一个专人用章。”
凤云摇头,她对日月教的事太不上心了,就连做教主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宝宝心底叹了口气,还是要靠自己,娘亲什么的,貌美如花就好。
几人回了衡府,此时的衡府外围依然围着一圈的精兵,看到一辆低调的马车驶过,纷纷抬头望天。
衡夏掀开一点帘子,对着一个因为好奇看过来的影卫礼貌地笑了笑。
贝贝不解开口,“娘亲,他们都不吃饭吗?”
贝贝的问题令在座的人纷纷看向她,再精的兵也不能不吃饭。
如今临到中午,正是肚子饿的时候,几人象征性的摸向肚子,一脸同情地看向没吃早饭的众人。
凤云轻笑,“叔叔们都是超人,不用吃饭。”
贝贝吃惊地看向外面,“娘亲,真的是超人,我听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他们没有喊饿耶。”
凤云摸上她的头,“娘亲刚刚还在想要不要给他们送些饭,既然叔叔们还能撑得下去,那我们就走吧。”
贝贝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既内涵了精兵们,心情又爽歪歪。
众精兵:…小朋友不知道不要乱说,他们很饿的!很需要饭。
衡夏微微勾唇,越来越喜欢了。
衡府,凤云一下马车就和衡夏回了各自的院子,她让宝宝和贝贝找地方玩去,自己去找了燕元雪。
出去时,正好买了一些药材,给燕元雪熬制了一副,端过去。
为了防止燕元雪醒来后逃跑,特地在离开时将她绑了起来。
此时凤云一进门,就看到床上的人儿睫毛微微颤动。
她将药放到桌子上,坐到床上,明显感到燕元雪向后退的身体。
“醒了?”
“醒了就睁开眼睛自己吃药。”
燕元雪愤怒睁眼,瞪着她,用眼神示意给她的手和脚解绑。
凤云叹了口气,手指轻轻一勾,燕元雪手上的绳结便被解开,她将药吹了吹送过去,“喝吧。”
燕元雪冷哼,抬手便将药碗打碎,“别想用计谋迷惑本宫,本宫绝不会上当!”
药汁洒落,药碗在地上碎成渣渣。
凤云看都没看,抬手便甩了燕元雪一巴掌,“啪”的一声,在房间格外响亮!
这一掌,她用了七分内力,所以燕元雪当即口吐鲜血,脸上出现一个血掌印,又红又肿!
冷声,“这一巴掌,是教你怎么做人!”
“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爸爸这是第二次救你,你,刘含珠!欠了我两条命!”
燕元雪吐出一口鲜血,恨恨出声,“两次,凤云,我这两次都是因为谁才要死?你假惺惺救人前是不是要想想我到如今的地步都是因为谁?”
凤云好整以暇的踢了张椅子过来,坐上去,抱拳,“因为你哪一次都该死,第一次背叛加陷害,第二次陷害加追杀,只许你做,还不许我反手?!”
有一种人就是天生自我感觉良好,感觉世界都该为她服务,以她为中心,其实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因哪来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