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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柳一噎,知道楚辞压根没想跟他明说,他心里打着鼓,又不敢细问,只好乖乖地缩在一旁坐好。

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

两人一起出了北固车站。

这回辛修明没来接。

他新接到停职的消息,从凤凰市赶回去后,便马不停蹄去了局里办各种手续,同时也想方设法地利用最后一点留在局里的时间帮楚辞套线索。

这么一来,倒真让他套着一条。

“聂远现在名义上不是奇瑞的人了,自己投资当小老板,名下没有公司,但是投资涉猎极广,最近听说新投资了一家快倒闭的小影视公司……”

楚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回头叫上木柳:“别看了,走吧。”

木柳摸着模特身上水滑的衣服,又留了好一会才赶紧追上楚辞的步子,问:“这是去哪?”

“回我家。”

回楚辞的新家,那个她还没见过的新家。

当初老徐已忙着搬家的事,在辛修明家的许多物件都一点点地挪去了新家,眼看没几天就要住进去了,结果因照顾辛山晴,出了那样的事。

当时辛修明办理遗物交接的时候,将钥匙递到了她手上。

她握着钥匙,根据地址来到了小区楼下。

新建的小区,门口还略有些荒凉,开着超市和药店,只够日常所需;

小区内也不算热闹,大概因为新修,除了补偿房那一块,其余的地方有好些都还没卖出去。

又因为是工作日,小区里便更冷清了。

楚辞目不斜视,一路走到一个陌生的门牌号前。

这里一层有两户人家,对门的是之前弄堂里的人,她并不熟悉。

不过熟悉也没用了,住进这种公寓楼,便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地串门了。

楚辞捏着钥匙打开门,一股冷气吹了过来。

似乎才刚入秋,外面的太阳正红火,可屋内竟凉飕飕的。

木柳从她身侧挤过去,探着头打量了一下屋子,抱着胳膊缩了一下:“这屋子怎么阴森森的?”

楚辞推开他,径自走进去,又吩咐:“带上门。”

屋内还残留着油漆的味道,皮质沙发上的塑料薄膜都还没掀开,因着之前拉着窗帘,屋里暗的很。

突然“刷拉”一声,一阵光照了进来。

是木柳拉开了窗帘。

楚辞也没理,慢慢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不能叫陈设,因为很多东西都还没归位。

之前在弄堂里那老式的立脚柜被老徐刷了新漆,安静地待在角落,有些格格不入。

楚辞早劝他把不用的家具扔了,他偏不听,说翻新后还能用。

柜子上面摆着几个箱子,楚辞上去打开看了,是厨房里的锅碗瓢盆。

地上也凌乱地撒着几个箱子,楚辞想着大概又是什么不用的零件,上前掀开,却顿住了身子。

里面整整齐齐叠着老徐夏季的衣服。

过季时,老徐总习惯将不穿的衣服叠整齐,仔细放上樟脑丸,存在箱子里面。

楚辞的鼻头有点酸。

她指尖摩擦着衣料,上面是沙沙的触感。

老徐的衣服总是这样,料子也不柔软,穿着自不舒服,但他却乐呵呵的,说能穿就行。

这老头子,怎么这么抠呢!

楚辞咬咬牙,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耳旁木柳的声音叫起来:“哎,这个房子不错!我等会就住这了!”

楚辞跟着走过去,瞧见一个已收拾好的房间,床褥被套都是全新的,但因用了浅绿和淡粉,一眼便能看出来是女孩子的屋子;

乳白色的书桌,对着阳台,旁边立着一个落地灯,弯弯地垂着脑袋。

屋子连着阳台,此时太阳正打进来,让屋子里更亮堂,但因没有直射,所以并不会热。

楚辞打开旁边的衣柜,发现里面已塞满了自己之前没法带去中山的衣物。

更让她好笑的是老徐打了一个立柜,专门放她存起来的往日书本和试卷,或者说,原楚辞存起来的。

楚辞无奈地抚摸着立柜:“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打了这么个柜子,放在房间里多挤啊……”

她的语气仿佛感慨又仿佛欣慰。

木柳绕着阳台看了一圈,又顺着阳台进了另一个屋子,他看了一圈后,又回来了:“不行,我今天得睡这个屋子!”

楚辞看他神色,便觉得奇怪,转身去了另一间。

是与她的屋子面积相差不大的一间,也瞧不出哪间是主卧。这间角落塞着一张单人床,旁边立着一个重刷了漆的衣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即便心里早有猜测,可真看到老徐给自己准备的屋子这么简单,楚辞还是忍不住沉了脸。

“怎么还留着这衣柜啊?给你装修的钱还不够吗?把这玩意搬回来,用不了几年又得扔,到时候不仅得买新的,还得付工人劳务费,麻不麻烦啊!”

楚辞皱着眉,上前一个劲地打量着衣柜,怎么看怎么不爽。

木柳的脑袋突然探进来:“你在跟谁说话呢?”

楚辞愣住。

木柳也进屋里来绕着衣柜一打量,啧啧地摇头:“这老汉审美不行啊,这都什么玩意?”

说着还上前推了两把:“瞧这晃的,别没几天就散架了吧?”

楚辞安静地站了半晌,才说:“你睡那间吧。”

木柳一时没回过神来:“啊?”

“你睡另一间吧。”楚辞抬手将人推出了屋,又指着外面的地面:“也别想白睡在这,这里的卫生全都得你打扫,今天先把那些箱子收拾好。”

回头看到装老徐衣服的箱子,楚辞顿了顿,出去将箱子抱了回来,又冲木柳扔了一个眼刀:“快去收拾!”

接下来的祭坛楚辞都忙着老徐那边的事。

命案没有个说法,警署那边的意思是要再查,但楚辞与辛修明一商量,其实他们心里早知道真凶是谁,总把老徐放在停尸房里便有些不舒坦了。

所以楚辞便了要求,直接火化下葬。

火化前她终于见着了老徐的脸。

一如既往地温和,只额头上有一个疤,已被妆奁师十分细致地缝合上了。

除了脸色青紫些,老徐仿佛睡着了似的。

这回楚辞没哭,甚至心里都不觉得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