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绪，平淡无波，人看过去瞧不出一丝破绽，但若是被那双眼睛抓住一丝破绽，必定会被其吸进去。
这……这就是所谓的摄魂？
不，不对，是因为她喜欢他，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是啊……只是因为你看上那小伙了，所以才觉得他眼睛……漂亮吧？”
牛柯廉也不确定地说道。
楚辞咬了咬嘴唇，心里升起个主意。
她意识到现在不能再对事情的真假做无妄的猜测。
退一万步讲，即便这件事看着多么不可信，但奇瑞一个国际大公司，矜矜业业经营了好几代，又给刘家打了那么多钱，不应该只是为了玩一玩。
“就当他是真的好了！”楚辞干脆地敲定了思路，“先分析分析为什么要给刘璋打钱，还有，他们提到的让刘璋二十六岁退圈到底是什么意思？”
牛柯廉也认同这个观点，动手查了起来。
不过他嘴里还是忍不住抱怨着：“若是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假的，那我这近一年浪费的时间损失的精力丢掉的钱财你和辛修明可都得给我补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敲了敲键盘，隔了一会才说：“唔，看奇瑞那边跟刘伟晔的来信确实看不出什么来，虽然所有的信件没有来得及全解密出来，但是从已解密的信里也能看出，两方的交流大多是商量商业上的事。”
说着，牛柯廉鼠标点了点：“很多时候都是刘伟晔想要哪里的投资，就写信过去问能不能投，或者干脆跟奇瑞要钱，每次的数额也都很可观，奇瑞答应得也干脆。”
“啧……这么多钱，就这么给刘伟晔了，难不成是在包养他？”
任旁人怎么看，也瞧不出奇瑞对刘家有什么投资意义。
若是想转移资产或者分散投资，完全不用找刘家这样的传统企业啊。
要赚快钱，当然是去股市操盘或投资新兴行业来得容易。
“大概对奇瑞都是小钱吧。”楚辞猜测一下，又催，“其他的呢？还有没有关于刘璋的？”
“没有。”牛柯廉这回回答得倒干脆，“起码近一年来，我只看到了两篇信件中提到了刘璋，一篇是之前发给你的，另一篇便是粗略提了一下异能，还是刘伟晔提的，奇瑞的人回复说‘不要问太多’。”
……
不要问太多。
这么说来，其实刘伟晔知道得也不多？
“这么说，我们还得去找其他线索？”楚辞踌躇道。
牛柯廉又哼了一下，虽没有否定，但是却是一副消极怠工的模样。
楚辞自然一下就听出来，愣住。
但不用问她也知道为什么。
牛柯廉并不喜欢什么“异能”。
从第一次看到她会变身的能力后，楚辞就感觉出来了，牛柯廉不怎么喜欢异能。
倒不是说他对楚辞抱有敌意，牛柯廉在认识她后，确实也帮着做了不少事。若讨厌她，不可能无偿做那么多事。
不是哪个成功人士都愿意耗费时间精力陪着楚辞辛修明在这里到处搜东西的。
真要说起那种不喜欢，倒像是……一个真正天资聪颖的强者对作弊者的鄙视。
对，鄙视。带着不屑地俯视，仿佛人类站在花园旁看着硬插上翅膀要起飞的蚯蚓般的嘲讽。
这种鄙视或许连他本人都没意识到。
楚辞虽然不想抹黑自己，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作弊者。
这种逆天的能力，真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好在楚辞武功好，学习能力又确实强，这些都是她本来就有的优点，所以才没被牛柯廉这种逆天天才看扁。
可是楚辞这样，不代表别人也会被牛柯廉另眼相待。
他大概已经有些不想参与这种无聊又荒诞的任务了。
楚辞叹了口气，斟酌着语气，好半晌才说：“似乎最近一直拉着你干活，都让你没休息时间了，是不是累了？”
牛柯廉又懒懒地哼唧了一声。
楚辞便不好说什么了。
总不能硬逼着牛柯廉帮他们做事。
按理来说，辛修明是为了妹妹，她是为了老徐和自己，牛柯廉可是完全的义务劳动。
而且……还是白干……
钟表一直嚓嚓嚓地转着，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时针已转到数字二上，楚辞却毫无睡意。
牛柯廉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通话，整个屋子只有楚辞一人缓慢的呼吸声。
事情挤在一起时总会让人烦躁，只能窥得冰山一角时更会让人心神不宁。
偏偏在这个时候，牛柯廉不想干了。
她原本还想着让他帮忙找一下木柳的踪影，帮忙顺着发件人的地址找一下奇瑞与刘家的联络人，更多的，她还想着手调查一下聂远。
如今刘家挖不出有价值的东西，唯一能调查的，只有那个聂远了。
之前因为聂远信息被封锁，又恰好遇到刘璋，这才耽搁下来。
如今刘家的事解决了，按流程下来也该轮到聂远了。
偏偏这个时候，牛柯廉不想继续了。
以前牛柯廉任他们差遣，还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牛柯廉一甩手，楚辞顿时发现有一大堆事会停滞不前。
楚辞闭上眼睛，仰靠在椅背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把手，心里乱成一团麻。
其实，牛柯廉虽然没有明说不想干了，但也不能说楚辞的感觉就错了。
确实，像牛柯廉这种天才型选手，会看不起普通人作弊是情理之中，更何况这次他确实是在无偿帮楚辞做事。
以往即便辛修明找牛柯廉帮忙，都是千求万求的，这回牛柯廉能帮楚辞做到这个份上，实属罕见。
不过这次牛柯廉不想干，倒真不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先前就知道牛柯廉遇上了一个棘手的对手。
这个对手在门外汉的眼中，似乎只是一个做事激进，会用过激手段去保护信息的神秘黑客，但是于牛柯廉而言，是个劲敌。
即便他许多次语气轻松地说：“不过是个小喽啰”、“在信息检索方面还是我厉害”、“他只会自杀式的保护措施”……
即便找了无数个借口，但牛柯廉也明白，对方是他从业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