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正看得出神，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楚辞回头，发现是戚雪松。
“你怎么下来了？”楚辞皱着眉看他的双腿一眼。能这么快站起来，看来还是踢得不够狠。
戚雪松下意识地避了一下，才说：“我看你没回去，所以下来找你。”
“找我干嘛？”
“额……老乡嘛，聊天！”
楚辞便不想理他，径直避开。
戚雪松锲而不舍地追上来，一副要与她攀谈的样子。
“话说，听说你靠到了中山科技大啊？真是厉害。我的学校离你不远，在海门区……”
楚辞脚步一顿：“你也考来中山了？”
戚雪松一副理所当然：“对啊，中山好学校多啊。要不是学校在这，我才不会跑来参加这什么鬼晚宴呢。”
楚辞好奇起来：“那你弟弟怎么来了？”
“啊……他喜欢刘家的那个小孩，每次一有机会就要往这边跑。”
刘家的小孩？
楚辞思索片刻，才突然反应过来。
“刘乐仪？”
楚辞回忆起刚刚刘乐仪变着法损戚同光的样子，眉头怪异地挑了起来。
这小孩难不成是有什么受虐情节？脾气这么差的姑娘也喜欢。
而且，刘乐仪明显更喜欢戚雪松啊。
戚雪松明显也知道这件事，却并不说破。
两个小孩在大人群中转悠着，甚是无聊，没一会戚雪松便抱怨起来。
“咱么回去吧？上去打游戏都比在这里吃东西好啊。”
楚辞皱眉：“那你上去啊，总跟着我干嘛？”
戚雪松拒绝：“我一个人上去也是面对那帮小屁孩，有什么意思？”
“哈，我对你来说不也是小屁孩？”
“你哪里像小屁孩了？”戚雪松登时瞪起眼睛，神情痛苦，显然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且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这次见你，总觉得有种亲切感。”
楚辞拿糕点的手一顿，阴恻恻地给了戚雪松一个眼刀。
后者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是真的有这种感觉，莫名其妙的……”
楚辞直起身，若有所思地盯着戚雪松看了起来。
说起来，刚刚在戚雪松身上闻到的香味还没有解决呢……
她想了想，还是问出来：“话说，你最近……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的香水？”
“什么？”戚雪松愣了有十秒，眼神中的困惑才慢慢散开。
“哦！你也闻到了！”他兴奋地大叫起来。
楚辞直接探出手去掐住戚雪松腰间的软肉，后者顿时疼得脸色都变了。
他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放手！”
楚辞见戚雪松的动作太大已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好歹放了手，又朝角落努努嘴：“去那说。”
戚雪松苦着脸跟上，嘴里还不停地抱怨：“下手真狠。”
虽现在没法子撩起衣服看，但他能肯定，里面已经青了。
两人走到角落，楚辞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之前……好像确实是我弄错了，我以为你是故意的……抱歉。”
楚辞别的优点不好说，但是有错就认这一点还是很明显的。
她既这样说了，戚雪松反而不好追究了。
他撇撇嘴，耸了耸肩，将脸瞥到一边：“没事，反正我已经不疼了。”
楚辞便接着问：“那你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吗？你最近，是用了什么奇怪的香水？”
“哪里有什么奇怪的香水？我还小，出门全靠体香。”
楚辞翻了个白眼，忽略掉他这臭屁的一句，又问了戚雪松常用的沐浴露，发现与自己的也不重合。
“这就怪了……”
那莫名的香味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
楚辞低着头思索着，忽然觉得眼前有人凑上来。
她皱着眉稍往后让了让，就见戚雪松笑嘻嘻地凑过来，一脸笃定：“没错，这一定是思春期的少男少女发出的寻爱信号啊！”
说着，还又忍不住扇动了两下鼻翼，一脸陶醉。
楚辞的脸已黑成炭，一瞬不瞬地蹬着戚雪松。
空气有片刻的安静，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
戚雪松眨眨眼，意识到自己的调笑似乎没起作用，嘿嘿干笑一声，默默地退了回去。
仿佛是觉得这样显得有些太怂，他又小声补充道：“我本来就在荷尔蒙喷发的年纪嘛，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楚辞没理会他，又埋头思索起来。
记得之前她也与戚雪松接触过，那时候可是什么都没闻到，怎么这回见到却有这样奇怪的香气了。
是之前没留神，还是确实是最近才出现的香味？
楚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后，抬眼问：“对了，你耳朵后面那个伤疤，真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
戚雪松摇头：“好像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你若不说我还真发现不了。”
那伤疤看着虽然不大，但是却深，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可是看戚雪松的脸色，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楚辞叹一口气，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正低迷着，戚雪松突然拽了一下她的手。
楚辞皱眉甩开，同时朝着戚雪松努嘴的方向看去，竟看到了聂远。
真是好久不见啊。
对聂远这个人，楚辞的好奇心可大着呢，当初弄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黑色东西进她体内这笔账，楚辞一直记在心里。
虽然那东西似乎并没有对楚辞造成什么影响就是。
要问聂远为什么来这里，也好理解。
当初左茂就说过了，聂远和刘璋是一路子人，大概指的是聂远和刘伟晔相熟吧？
聂远似乎是刚到，进了场子后与几个熟人聊了几句，径直往二楼走去。
要上楼梯时，仿佛是有所感应，聂远朝楚辞这边看来。
他的脚步顿住，想了想，还是没有过来，只冲这个方向笑了笑。
自然不是冲楚辞笑。
这么说起来，戚雪松和聂远也是认识的。
楚辞回头，发现戚雪松一脸便秘的神情，倒被逗乐了：“你干嘛？”
戚雪松摇摇头，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耳后的疤：“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楚辞一愣，往聂远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过头：“什么怪怪的？”
“啧……刚刚见到聂远哥，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