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电梯到达,门缓缓打开,楚辞走了进去。
刘璋一把拦住要合上的电梯门,冷笑着看向楚辞:“这算怎么回事?你在闹脾气?”
楚辞皱眉,不回答,只说:“放开。或者你想让我走楼梯?”
刘璋的眉头一跳,简直要咬牙切齿起来。
“所以说你这闹的又是哪门子脾气?那人我也已经换了,你学校的事也轮不到撒气到我头上,你到底在闹什么?”
显然他一丁点也不打算信什么学长的事。
也是,这个借口确实找的太蹩脚了。
楚辞深吸一口气,也不打算去圆谎,索性走出电梯,向逃生通道走去。
见楚辞不回他,刘璋只觉一股火气冲头而上。
他快走几步拦在楚辞面前,叫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说清楚有那么难吗?你从哪学来的这坏习惯,叽叽歪歪地什么都不肯说啊?”
楚辞也被烦得有些上火。
她抬手揪起刘璋的衣领:“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不喜欢你了,这几个字有那么难懂吗?!”
刘璋嗤笑起来:“用那种表情说你不喜欢我?你在演什么言情剧啊?刚刚踏马在我怀里哭得跟娘们似的人到底是谁啊!”
楚辞的手紧紧攥了起来,直拽得刘璋衣领皱成一团。
但是她无法反驳。
刚刚那一幕,用什么理由都解释不了。
“呵!”刘璋冷笑着拍开楚辞的手,烦躁地在楼道内走了两圈,舔着牙齿说,“果然,我踏马真是个傻X,居然会想着跟一个高中生谈恋爱。”
“妈的,你们的脑回路我是真的理解不了。这是什么,代沟吗?”
刘璋一脸诧异地凑到楚辞跟前,满眼嘲讽:“你之后是不是想说,你跟我有代沟?沟通不来?我这个老男人理解不了你的精神世界?”
“哈!有够搞笑的!”
楚辞的喉头紧了紧,一时竟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僵硬地站着。
刘璋在烦躁地转悠了几圈后,终于站定了脚步。
“行,如你所愿吧。你想分手什么的,随便你了。”
刘璋耸耸肩,讽刺又无所谓地说道。
楚辞的背影僵了僵,抬脚往前走去。
“喂。”刘璋叫住她。
楚辞听话地回身。
刘璋淡淡歪头指了指电梯:“别那么费劲了,这回不拦着你了,走电梯吧。”
“别之后又说我虐童。”
说着,他转身回屋。
房门被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几乎能感受到地面在震动。
楼道恢复安静。电梯发出沙沙的声响,数字慢慢减少着,大概是楼下有人按了电梯。
好久,楚辞才找回力气,僵硬地向电梯走去。
“楚辞……”
耳朵里响起牛柯廉的声音。
楚辞紧紧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一颗眼泪骤然滴落在上面,晕成一摊。
楚辞稳了稳声线,尽量不让牛柯廉听出异样:“抱歉。我好像搞砸了……之前说好要跟他处好关系,防止以后备用的,但是……我好像搞砸了……”
“额……”牛柯廉的声音带着些犹豫,“这些事还好啦,反正明天不就能去……额,去别墅里面了吗?”
他现在有些不确定楚辞还能不能去别墅了。
毕竟明天可是刘璋爷爷的寿宴,想也知道刘璋肯定会去的。
楚辞吸着鼻子,兀自解释着:“抱歉,我没想到……我一般不会这样的……这样,太扰乱计划了……抱歉……”
牛柯廉难得地没有吐槽。
他发出为难的吸气声,安慰道:“这个倒没什么啦,不过……你没问题吗?”
楚辞仿佛找回些力气,忙站直了身子摇头:“没问题的,只是短暂性的情绪失控,很快就会好的。”
牛柯廉的嘴巴张了张,一时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真的没问题吗……
一般楚辞去见刘璋,他都会打开通讯设备旁听,只是为了方便了解楚辞这边的动静。
所以刚刚的一切,全被牛柯廉听了去。
直至后来楚辞与刘璋吻到一起,牛柯廉心里挣扎再三,终于出言提醒。
虽然他不乐意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但是当时若不及时阻止,情况只会更糟。
毕竟刘璋是同性恋,而楚辞,是女的啊……
也没法子让楚辞用男性身份一直跟刘璋在一起,因为楚辞只能改变外在形态,内在属于男性的功能一点没有。
这样的身体,只要一在一起,立马露馅。
牛柯廉的打断,虽显得不解风情,但谁都明白,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他沉默起来。
见牛柯廉不说话,楚辞以为他在怀疑她明天的任务,忙仿佛保证一样地说:“肯定不会耽误到明天的事的!”
牛柯廉忙否认:“不是啦,明天的任务不用急,如果你状态不好的话,我们可以往后拖一拖……”
“我很好的!”楚辞忙打断他,“真的很抱歉,刚刚是我失误了,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不是,你不用道歉啊……”牛柯廉的语气中充满了犹豫。
搞什么,突然这么紧张地道歉,牛柯廉都觉得自己是个恶人了。
电梯眼看着要到底层了,楚辞看着也没有缓过来的迹象,牛柯廉便说:“要不你按一下应急按钮?我觉得你这个状态不方便出去见人。”
楚辞忙抬手用袖子蹭掉眼泪,站直了身子:“我没事的。”
……
牛柯廉又愣了愣,隔了一会才感叹:“确实如那个家伙所说,你的性格太别扭了……”
不过这种话,牛柯廉只敢心里嘀咕一下了。
若是真说出来,指不定楚辞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但有一件事牛柯廉也很好奇。
“楚辞,话说,你以前是不是……类似于,特工之类的?”
楚辞没有回答。
牛柯廉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总觉得你对任务有种不同于普通人的偏执,身手也好……而且,当任务没完成时,总觉得你……你在害怕。”
“你害怕什么呢?是任务没完成,你的上司会惩罚你吗?”
楚辞此时已换了一个面貌,低着头安静地走在街道上,完全没有回牛柯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