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从传播度的角度考虑,华宇晨这首歌确实有些吃亏。
因不是传统流行音乐的套路,有些唱法也比较难,普通人学不起来。
要普通人会唱,才能有传唱度啊。
郑丹低下头来仔细地思考了一下,看了一眼华宇晨依然温和的脸,叹了口气。
她并不太愿反驳制作人的意思,但是郑丹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张总,这首歌我觉得很合我们电视剧的主题,因为我们这部剧本来就不是主讲爱情,期间也穿插了友情、亲情,单纯的轻松小调,太不上档次了点……”
张波一愣,认真看一眼郑丹,又将屋内所有人都环顾了一遍,忽然问楚辞:“你觉得怎么样?”
楚辞突然被点名,想看戏的愿望落空。
她咳嗽一声,想了想才说:“我不太懂音乐,但是我很喜欢这首歌。”
张波忽然深吸一口气,妥协道:“那行吧,或许是我的耳朵退步了。”
郑丹忙说:“哪啊,您也是为了市场占有率嘛!”说着又对华宇晨说,“那这首歌就定下了?你有属意的制作团队吗?没有的话我们这边可以帮忙找人。”
华宇晨咧着嘴笑着摇头:“不用,我用自己的团队。”
楚辞又忍不住看他一眼。
这个男人,满脸的笑意,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自己刚刚差点被换歌。
楚辞跟着郑丹一起送张波出去后,郑丹继续回去拍戏,楚辞想了想,回了之前的休息室。
华宇晨还没走,正半蹲在桌子前,下巴放在桌上仔细地听着自己的demo。
楚辞站着又听了一遍整首歌,才出声说话。
“这首歌挺好听的。”
华宇晨回头见是她,又大大地笑了一下:“我也觉得。”
你也觉得?
倒是真不谦虚。
楚辞看着华宇晨那一笑便眯成月牙的眼睛,没来由地心情舒畅,她原还想着再说些什么,谁知华宇晨已经开始收拾起电脑了。
“这就走?”
“恩,晚上有音乐节,要赶去彩排。”
两人仿佛多年好友一样话着家常,华宇晨将电脑交给助理,又跟楚辞露出孩子般的笑容,这才走了。
楚辞以前总觉得“孩子般的笑容”这类形容词实在太过刻意,如今见了华宇晨,倒突然明白这种说法的真正含义了。
虽都二十六的人了,但怎么就……那么显小呢。
楚辞目送着两人完全走出片场,又站了一会,才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她现在倒有些后悔让家教回去了,如今的她突然充满了学习的欲望呢!
楚辞兴致十分高涨地翻开了书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脑中又响起华宇晨临走前说的话。
音乐节……
有点想去看。
不知道这个小个子男人唱歌时又是怎样一副状态,也不知跟自己想象中的形象是否一样。
这样想着,楚辞脑中又响起那段demo中的旋律,激昂,亢奋,让她忍不住都哼了起来。
“算了,不看书了!”
楚辞干脆地将书本往旁边一推,仰着身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至于她脑中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天色渐暗。
之后的拍摄一直很顺利。
或许是因为刘璋刚进组又走了,打乱了拍摄节奏,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排的戏都不算满,即便没有休息日,但依然有大把的时间空闲。
楚辞终于找回了状态,在这几天里狠狠地学了一把。
她也去了华宇晨提到的那个音乐节。
只是她拍戏结束时已是八点多,音乐节场地又偏僻,等赶到时,正听到华宇晨最后一首歌的后半段。
这是首慢歌,旋律很简单,歌词甚至只有一句。
但键盘声、贝斯声、吉他声、鼓声、和声,直至最后华宇晨那个突然爆发的撕裂音加入,瞬间让这首看似简单的歌充满层次。
楚辞去的晚,只能远远地站在外围,甚至连大屏幕都有些看不清。
可即便如此,前面人的合唱还是传了出来。
整齐,嘹亮。
这是华宇晨的歌迷在给他唱和声。
这就是偶像和歌迷之间的默契吧?
楚辞眯了眯眼睛,稍偏过头,那里站着两个保安,正在感慨着:“那些小姑娘从凌晨就来排队了,就为了音乐节能站得靠前一点……”
“听说都是华宇晨的粉丝呢。”
“他很火吗?之前没听过啊,但粉丝是真的多!主办方临时调了好多保安呢!”
“不过火起来是有道理的,你看他刚刚唱的歌,多炸场子啊!”
……
华宇晨的舞台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没看到,真有点可惜。
楚辞伸着脖子,看到音乐节结束,华宇晨跟他的乐队成员一起站在舞台上,对着观众九十度鞠躬。
因鞠躬太深,在大屏幕上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楚辞笑了笑,又觉得遗憾。
没赶上前面几首歌,真有点遗憾。
她咂咂嘴,兴致缺缺地回去了。
这几天拍戏虽然不忙,但对楚辞来说也是十分忙碌的。
不单是因为学习,还因为最近探班楚辞的人越来越多了。
或许是因为在网上有了自己的社交账号,让粉丝意识到楚辞是愿意跟她们交流的,所以便争先恐后地往剧组跑。
这件事一旦起了个头便有些刹不住脚。
原本最开始只是粉丝送礼物,到后来有一天,有管不住私心的开始冒充工作人员肆意接近楚辞,甚至出现将楚辞堵在休息室里求签名的情况。
郑丹为这事大发雷霆,狠狠地批评了一下楚辞,又安排增加了数十名安保,每天进组都要仔细核对证件,这才将事情压下去。
马思思用公司的官方账号发了声明,十分严肃地训了那些闹事的粉丝一顿,因言辞激烈,又引起诸多不忿,一时间整件事在网上闹得风生水起。
楚辞一个不怎么关注网络的人,在那几天也要上网站看三四回。
看着自己的粉丝天天在网上斗来斗去,楚辞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尤其有些言论十分粗俗,矛头直指马思思。
马思思虽然对楚辞有私心,但是平心而论,她在工作上对楚辞一直多加照拂,楚辞旁观了许久,还是觉得不能任由整件事这么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