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方犹豫了一天，到晚上楚辞又打电话过去，承诺十五天内货物全部出港后，直接支付所有款项，李源才迅速拍板定案。
“好，就这么办！”
楚辞听着电话那头的决定，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第二天，“传染病终于有所好转”的楚辞转到普通病房，柯栋一大早便前去探望，笑呵呵地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啧，你这次生病了，真是错过了好戏，昨天那笔买卖谈的是真的大！咱们老大积的货本来是多渠道分送的，结果这次这人一来你猜怎么搞的？一个人全买空！”
“你想想，这一旦货送出去，就是几十个亿进账啊！啧啧，而且还不用去催尾款。”
“大概半个月内所有的货一送，这笔钱就能到手，到时候上面的份即便刨得再干净，剩下的零头分给我们也够我们吃喝不愁好几年了！”
楚辞眼睛也亮得出奇，感叹道：“我当时谈到这个人的时候还觉得不靠谱呢，谁会一下子订这么多走si货？还是一次性运空，这要是被海关扣下来可咋整？”
柯栋摆摆手：“这又不关我们的事。到时候货一到，钱一打，被追回来就全算是那黄头发的损失了。”
说着又忍不住砸吧着嘴摇头感叹：“这次一定是美洲那边不知道哪来的富二代，没搞清楚行情，愣头青一个就跑来我们这要货，才让我们捡到这么大的便宜……”
见楚辞面露犹豫，柯栋想起了什么，忙安慰道：“你放心，我话虽这么说，但是该打点的李先生肯定会帮忙打点的，毕竟这人这么壕气，以后肯定不能只做这一趟买卖，能把货全给他送出去，对咱们也有好处！”
楚辞点点头，想了想，问道：“那这么大的单子，怎么一直是李先生一个人操控的？大老板连面都不露一下？”
柯栋“嘶”了一声，才压低声音小声道：“说实话，虽说流传着那么多版本，但我总觉得有一版最可信！”
见楚辞探究地看过来，柯栋才眯着三角眼说：“照我说，压根就没什么大老板，咱们的老板就是李源李先生，只是李先生看自己年轻，怕镇不住场子，才故意编出来一个大老板来唬我们！”
楚辞尴尬地笑了笑。
大老板是确实存在的，这是牛柯廉在黑李源电脑的时候就发现了的事，不过看柯栋这样子，楚辞就确定，这个大老板恐怕谨慎得很，从未在众人面前露过面，即便是即将做到省代理的柯栋，都还只够资格跟李源打交道。
要引出这个大老板，着实不容易啊。
若是这次收网的时候漏了他，那李茜只怕还是会继续逍遥，自己努力了这么长时间，伤老徐的仇还是报不了。
楚辞暗地里捏了下手指。
待送柯栋走后，确定四下无人，楚辞忙拨通了辛修明的电话，将自己关于“大老板”的推测说了。
“……总不能直到最后都只跟李源一个人交涉，那如果李广军听到风声自己跑了怎么办？我们废这么大劲不就是为了抓他吗？”
辛修明也皱起了眉头。
其实之前说抓李广军不过是拉楚辞入伙的借口，自己的首要任务还是侦破上个月出现的大型走si案，如今案件即将告破，他确实有些得意忘形，行事也越发急躁了。
如今被楚辞点醒，他想了想，很快就定出计划。
“那只能先在要交给那个外国人验货的那批货里做手脚，你到时就可名正言顺地质疑李源的能力，同时要求提出见那个背后老板了。”
只要能将李广军引到明处，抓捕便顺理成章了。
楚辞点点头，当天晚上又“病毒感染”再次隔离，第二天，她便出现在了一个港口城市：滨武市。
这里原本是个小渔村，按楚辞的记忆，她在四百年前还是来过这里的，那时候这里没名没姓，却住着一个炼铁的高人，楚辞当初找过来求剑，足足赶了一个月的路才到。
哪里想到如今前一天还只在计划中，第二天就已站上了这片土地呢？
楚辞抬头看着机场的一处大屏内印出的华夏地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旧地重游，还用的是自己原本的旧身份，实在是顺心得很。
楚辞虽然用的是自己四百年前的面貌，但是这次登机并没有用身份证。
辛修明对她还是心存忌惮的。
为了防止她随意变换形象会导致社会动荡，又不利于管束，所以辛修明并不会随随便便就给她新增身份，不过有牛柯廉在后台支持，即便楚辞拿着一个假身份证，也是安全度过了安检。
只是这个假身份证，一旦没有在刷卡的时候由牛柯廉在后台及时更改数据，便也只是废纸一张。
“啧，防我跟防贼似的。”楚辞甩着那张卡片，小声抱怨了一句。
耳朵里立刻传来牛柯廉的声音：“我就不会防贼一样防你，只要你一句话，几百个身份证我都能给你送过去！”
楚辞翻了个白眼：“你别老是占着频道，辛修明这段时间老是联系不到我，早就起疑了，要让他知道我一直跟你联系，肯定直接将咱俩都送到监狱去！”
辛修明之所以能使唤动牛柯廉这尊大佛，当然是因为他掌握了牛柯廉的把柄。
而且这个把柄，靠牛柯廉的技术，没法消除。
楚辞也是想了好久，才突然反应过来辛修明将牛柯廉的把柄放在了哪里。
他居然将牛柯廉的黑客记录全部弄成微型芯片植入了自己的体内，芯片只做数据存储，不与外界有任何连接，牛柯廉自然弄不到手。
这也是为什么牛柯廉虽然是帮辛修明做事，但事事却又向着楚辞的原因了，毕竟在他眼里，楚辞也是一个与他同病相怜的人嘛。
当时楚辞知道这个消息时，也忍不住吐槽：“你们成天说我活得仿佛一个机器人，但依我看你们才像机器人，直接将自己的身体当容器，一切都离不开电流和网络，不是机器人是什么？”
这番话倒引得两人连连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