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之前弄出了极大的阵仗,但是真到了植入窃听器的时候,却也是分分钟完事。
楚辞侧头看着屏幕中显示出自己真皮组织和微型窃听器慢慢贴合的画面,不由出了口气。
想她自己曾经见过比这更细致的画面,初见震惊,再见惊艳,可惜之后就再没机会见到了。
她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牛柯廉已将探头收回,拍了拍手:“搞定!”
说是手术,但留在楚辞手臂的创口并不算大,牛柯廉又用医用胶水帮其粘合,连缝都不用缝。
不过他粘合时也是一通抱怨:“辛修明这次你必须得给我钱了,你不知道我这套设备得花多少钱呢!就这一管胶水的钱都不在少数!”
辛修明翻了下白眼:早说就不让你用胶水了,毕竟这家伙自己就能愈合。
而楚辞也翻了下白眼:早说就不让你用那仪器了,毕竟这窃听器放我胳膊表面我都能给它弄进去……
辛修明若是知道楚辞此时心里所想,只怕更要吐血吧?
楚辞原本以为这次来凤凰市只是为自己植入窃听器,可此时事已办完,辛修明却还不急着走。
“老牛,你要是有空,再帮他弄个身份证,我有用。”
牛柯廉翻了个白眼:“别叫我老牛好吧?你比我大四五岁呢,这么一叫生生把我叫老了,请叫我科技小王子。”
……
“……小王子,帮他弄个身份证,而且……这次要弄的跟以往不一样。”
“还有什么不一样?”牛柯廉用脚踢着电线,将所有仪器粗暴地归位,“不就是黑进你们系统删除他的犯罪记录并且打印个全新的身份嘛,这你还不满意?”
“不是……这次有点不一样。”
辛修明看了看楚辞,又给牛柯廉一个名字:“喏,这次是要黑掉一个人的死亡记录……”
“都差不多。”
牛柯廉一把接过辛修明递过来的材料,带着楚辞他们左拐右拐,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依然是乱糟糟的陈设,架子柜子挤在一起,满墙都贴满了已经写满的纸张,在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电脑桌,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除了桌上的电脑。
八个分屏将墙面遮得严严实实,科技感十足,电脑椅也是特质的,有专门放鼠标缓和键盘的隔板与之相连,还接了一个小屏,其余地方长得跟按摩椅差不多。
这回总算跟技术沾点边了。
牛柯廉十分熟练地拉开椅子坐下,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小屏上便出现了一连串的编码信息。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页面切换,变成了一个老式的操作界面。
牛柯廉在里面输入一个名字,按了搜索键,一个人的完整档案便被调了出来。
“是这个人吗?”
辛修明点点头:“对,删掉吧。”
牛柯廉一边操作着删除,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个棒棒糖舔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楚辞,又冲辛修明说:“去带他拍张照,等会弄身份证的时候要用。”
辛修明摇头:“不用,你用原来的照片就好。”
牛柯廉的手一顿,回头看了辛修明一眼,又去看楚辞:“你确定?”
“确定,弄吧。”
楚辞知道他在奇怪什么,显然辛修明并没有把自己会变身的事情告诉牛柯廉,此时牛柯廉屏幕上出现的人与自己现在的样貌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牛柯廉虽然心里奇怪,但他无意掺和辛修明的事,便不再多问,直接又换了个端口进入另一个平台,将所有信息导入后点了确定键。
“好了,过几天你们找人去派出所拿一下身份证。”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打印机里刚打印出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喏,这是回执。”
牛柯廉不愧为科技天才。
别人弄假证,是想尽办法用造假技术印证,而牛柯廉却是直接利用公安系统内部网络直接印证,从头到尾一条龙,还提供正经的打印回执,只要证拿到手,便不会有查出来的那一天。
能做到他这份上的,华夏仅此一人。
辛修明拿了回执,又交代了些东西给牛柯廉,这才领着楚辞走了。
楚辞身份特殊,他们不好多待,简单吃过午饭后,就踏上了返程的火车。
在火车上,辛修明向楚辞说明了这次的任务。
“你要做的,就是假扮成走si贩子何成。这个何成之前就是干走si的,据我们的分析,他虽然没有直接为李广成办事,但是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两年前何成乘黑船出逃,被警方包围,跳船逃跑时溺亡。但是为避免打草惊蛇,他死亡的消息警方并未公布。”
“如果这次用何成的身份放出假消息,应该能找到李广成走si的证据。”
“应该?”楚辞打断他。
辛修明顿了顿才说:“我们目前还没有非常明确的证据证明李广军就是他们的最大上线,这次的任务一是确认李广军的身份,二呢……是查清楚上个月本市的一起大型走si案。”
“等等,所以说这次的任务,不是针对李广军的?”楚辞皱起了眉头。
若如此,她巴巴地跑上去受累做什么?
辛修明翻了个白眼,正想解释,忽然几个打水的女孩子说说笑笑从他们身边经过。
辛修明停了话头,等人走远了,才说:“你傻啊,说是没有证据,可A省只有李广军一人的业务是与这起走si案中涉及的走si物品相关的,我们几乎都已将目光盯紧在他身上了。”
“说得通俗点就是,现在只差抓他的证据了。”
楚辞只觉墨迹。
什么证据不证据?若真想抓这个人,没有证据也得制造证据,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费心查证。
她以前为除掉异己,类似的事可干过不少。
楚辞虽然如今看着跟现代人无异,可某些深层次的思维还是与封建时期的思想无异。
要知封建时期,人们容易嫁祸于人,最主要的因素在于所有行动都为取信于“君”,君上觉得可信,便可信。
但如今,早没了皇帝,万事即使由执政者决断,结果却需底层人监督,且这些底层人已不是之前那样大字不识,不明是非。被这些人盯着,伪造证据不被发现还好,一被发现便要万劫不复。
谁敢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