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大概听出了意思，原来只要自己不参加拍摄，就没有酬劳可拿，他还以为这些钱都是之前就谈好了的呢。
老林也尴尬，但是酬劳的事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只能细声软语地跟马思思道歉，又说：“那要么这样，这孩子的车马费我出了，怎么样？”
马思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看我缺你那点车马费啊！”
说着重重地哼了一声，回头跟楚辞说：“我们走！”
马思思带的模特并不只楚辞一人，可她还是抛下其他人只带着楚辞出去了，可见她真是被气狠了。
出了场馆，马思思狠狠地将高跟鞋往地上一跺：“什么人嘛！”
她一边吐槽，一边掏出手机打了古傅心的电话，那按键时的力度，仿佛要把手机戳破。
“哎，古总，我跟你讲啊……”
这一通抱怨，便又抱怨了半个小时。
想她马思思也不是什么没见过风浪的人，以前这种人被退回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但这次，不说她中意楚辞、古傅心中意楚辞，就算抛开他们的中意，楚辞也是个争气孩子，长得又好，镜头感又强，还听摆布，摄影师要什么感觉他来什么感觉。
这样的人都被退回来，马思思能不气吗？
她在那边骂骂咧咧地说了半天，才终于觉得消气了，回头一看被她扔在旁边站了半个小时的楚辞，顿时心又软得跟什么似的。
“楚辞，你别在意刚刚这事。那周艺轩就是看不得别人比他好看，所以才换你下来的。真是撞了邪了，没见过这么大牌的，他当他是谁啊？演了这么多年戏还红不起来，就学了这么些下三滥啊？”
“你说他好歹找个借口啊，他连个借口都没有！他这不是明着打我的脸吗！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眼看马思思又要说起来，楚辞忙伸手戳了戳马思思的肩膀。
马思思这才回神，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抽空骂了一句：“这种人就红不起来！”这才感觉舒心多了。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跟楚辞说起了正事：“对了，刚刚古总跟我说，他有个朋友是做导演的，看上了你，想领你去拍一个MV，跟杨静茹合作。正好这朋友今天在A市，他想让你过去试试戏，权当今天让你白跑一趟的补偿了！”
杨静茹楚辞听过，是个知名歌手，出道已经有十几年了，算得上十分大牌了。
能出演她的MV，对楚辞来说确实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楚辞点点头，又看了看马思思，后者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忙解释道：“我这回不能跟你去，我还得带着那几个模特呢。你这次直接过去，让古总亲自带你，肯定比我带的好！”
说着给了楚辞一个地址：“你就打车去吧，车费让古总给你报。”
楚辞又点点头，跟马思思挥手作别后，拦车向马思思给她的地址出发。
其实突然被换对楚辞倒没有多少影响，毕竟很多时候，她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做模特这件事很不真实，仿佛是梦一样。既然是梦，那好事坏事在她眼里都差不多。
不过能莫名又得一个工作机会，她也是开心的。
毕竟多赚钱，自己就能更早帮老徐买理疗设备了。
古傅心给的地址是一处城内繁华地带的会所，楚辞到时，跟门口的工作人员报了名字，就有人领他进去了。
这个会所装修偏欧式，过了大厅后，几乎每走十步就会遇见一个服务员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等候着里面的吩咐，每个服务员见到楚辞，都会微笑鞠躬致意。
若楚辞真是一个底层社会来的穷小子，或许此时就已经有些飘飘然了，但她以前生活在逍遥阁，平时接的任务又需要刺杀许多朝廷命官富贵商贾，这种场面见得自然足够多。
之前经历那种“人人平等”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世界与自己以前的世界不同，可进了这会所后却突然觉得，原来世界还是没变。
服务员将楚辞领到了一个房间前，向前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原本在房门口站着的人便帮他拉开了门，一边笑着说了声欢迎光临。
进到包间，灯光便昏暗下来，色调变成了暖暖的橘色，古傅心正和一个男人一人搂着一个小姐，坐在沙发上喝酒聊天，他们面前还摆着各种零食和果盘。
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个女生，也是外面服务员一样的打扮，只是穿了包臀裙。
既然里面有服务员，为什么外面还得站一个男的？
楚辞有些不解，顺便看了下站着的女生，轻轻地撇了下嘴。
这会所看着挺高档，为什么女生的衣服这么不好看？若换了四百年前，薄纱轻笼半遮半掩，那才叫撩人心弦呢。
她忍不住吐槽一句。
见两人说着话，完全没留心到她进来，楚辞也不搭话，只四处打量着这屋子的陈设。
古傅心此时已有些半醉，好半天才发现楚辞已经来了，忙朝她招手：“快过来见见韦导。”又冲身边的男人说，“呐，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孩子。”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朝楚辞看来。
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女生原本还叽叽喳喳地跟古傅心他们说着话，此时见了楚辞，顿时噤声，先前背对着楚辞站着的女服务生倒是一直没回头，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那被叫韦导的人看了楚辞的脸，也是一阵惊喜，又回头看一眼自己搂着的女人，哈哈大笑道：“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不专业啊？我花钱请你们来的，结果你们现在看别的男人看花了眼，你们说我这钱到底给不给啊？”
那两女人这才回过神来，忙又是一番奉承，只是说话的语气远不如之前高声了。
古傅心笑了笑，松开了搂着女人的手，从皮夹里掏出一沓钱给了自己的那个女人：“行了，这边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韦导正要拦着，突然想起古傅心跟他说过楚辞还是个高中生，顿时懂了，忙也给了小费将人打发走了。
两女人走了，楚辞也坐到了沙发上，三人这才聊起来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