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浅!”听到这句话,扶风的神色也微微变了一下。
他倒是想出去,但是奈何身子还使不上劲。
虽然扶风体内的药已经被君慕浅用灵魂之力清除了,但是难免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也幸得言灵师不必像斗灵师那般打来打去,只需要动口。
扶风皱眉,看向一旁的绯衣男子:“你不去?”
“慕慕一个人可以解决。”容轻神态自若,嗓音清冷,“师傅,你需要好好地养一养身体。”
扶风:“……”
这话听着倒是很正常,但怎么就让他觉得那么怪?
扶风索性闭上了眼,靠在床上。
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说,委实是几番波折。
在他平淡的人生之中,激起了波浪。
唇边,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软糯的触感,让人忍不住还想舔一下。
虽然是有药物在作祟,但不得不承认,还有着其他一部分原因。
扶风微微叹气,他揉了揉眉心。
这下,真的是要麻烦了。
**
因为苍玥在将扶风救出来之后,就说了扶鸢的情况。
扶鸢的斗灵被灭,骨头也断了好几根,根本动不了。
这就意味着,短时间内,她根本无法从那个密室之中出来。
本想着将扶风治好之后,苍玥再去收拾扶鸢,却被温若云给浪费了时间。
以苍玥的性子,也懒得去管了。
君慕浅不曾料到扶鸢的脸皮居然如此之后,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之后,还敢来到这里。
就在她看见扶鸢的那一瞬间,她就追了上去。
然后直接就用本命灵符,封住了扶鸢的去路。
天地囚,五级灵符,能够封锁住一片天地。
使用者的灵魂之力越高,持续的时间也就越长。
若是以前的君慕浅,是无法用出天地囚的,但有了本命灵符的帮助,轻而易举。
扶鸢仓皇之中,撞到了那透明的屏障上,这才意识到,她居然被困住了。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她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本想着趁扶风虚弱的时候,就把她拿到的药给她吃了,结果居然还有两个人守在那里。
“我知道你是谁。”扶鸢咬牙,转过身来,“你是君主阁的阁主。”
“哦,如何?”君慕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真以为修炼冰心功法的就是冰清玉洁,没想到你却是个例外。”
“狗屁!”扶鸢早就维持不住自己高冷的姿态了,“我又没有错,而且关你什么事?”
一个苍玥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个慕浅。
扶鸢深知,只是六级灵尊的她不可能是君慕浅的对手。
华胥大陆的那惊天一战,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阴影。
灵宗就可以对付灵王,那么灵尊呢?
扶鸢完全不敢想,她捏紧手指,眼神怨恨。
“我这个人,其实挺冷血的。”君慕浅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调的话。
扶鸢眼睛一眯,嗤笑一声:“什么意思?想吓唬我?”
“所以,我有一个毛病。”君慕浅淡淡,“谁敢对我的同伴下手,谁就要……”
绯唇微勾,冷冷吐字:“死。”
扶鸢的眼睛瞬间睁大,身子也颤抖了起来。
不同于先前和苍玥对战,她还可以嘲讽,但是现在她连战意都没有。
想要逃跑,却根本出不去。
对付扶鸢,君慕浅不用斗灵,更不用混沌之火,就靠着纯灵力攻击,直接一拳下去。
紧接着,是更密集的拳头。
“噗——”以扶鸢的肉体强弱,根本无法抵抗,她猛地张口,就喷出了鲜血。
君慕浅眉梢一挑,身子略略一侧,就避开了这有可能溅到她衣服上的鲜血。
“慕浅,你不要太放肆了!”扶鸢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低声怒吼,“这里是扶家,你一个外人,也想教训我?”
君慕浅笑了:“都去了慕家的宴会,还不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毫不犹豫,又是一拳头下去。
“噗!”扶鸢只感觉她的五脏六腑都被打成了碎块,这一次张口,吐出的血竟然带着几分污浊的黑色。
好好地一张脸,此刻也是青肿一片,五官都黏连了起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的,扶鸢的嘴巴还完好,可以让她开口说话。
“嗯……现在倒不是杀了你的时候。”君慕浅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微微一笑,“怎么也要让其他人知道,你对你亲叔叔的不轨之心。”
“慕浅,你敢!”扶鸢声音一厉,“你没有证据,三叔也不会帮你,因为这也有关他自己的名誉。”
顿了顿,她冷冷地笑了一声:“更何况,只需我随便颠倒一下黑白,其他人只会认为是扶风引诱了年少不懂事的我。”
“空口无凭,你怎么和我斗?”
扶鸢早就计划好了,在锁灵阵之中发生的事情,扶风就算看到了,也无法用言灵再次回放。
因为那个时候,他的言灵是处于沉眠状态。
那么,只要她把这件事用藏于心,扶风最多也就是让她父亲把她送走。
更不用说,她手上还有着底牌,只要给扶风吃下,一切舆论都会站在她这边。
君慕浅就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她:“你把谛听当摆设了么?”
扶鸢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对,还有苍玥,这个贱人居然玷污了三叔,我要杀了她,要杀了她!”
“啪!”
话音刚落,扶鸢的脸上就映出了一道鞭痕。
君慕浅握着七星挽月鞭,淡淡:“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吧。”
“不——”扶鸢本能地拒绝,但是根本容不得她反抗,她手中的盒子就已经到紫衣女子的手中。
君慕浅将盒子打开之后看了看,发现是盛着某种液体的玉瓶。
她眉头倏尔一拧,好熟悉的味道。
是了,又是灵魂之力!
君慕浅思绪一转,就已经摸索出来了一些事情:“我就说你哪里有能力困住师傅,原来是和灵族有了勾搭,不……应该不是灵族。”
她勾起唇,眼神渐渐锐利:“灵族可不屑和你一个只是青鸾斗灵的人相交,那么看来,只能是堕落种了。”
“你……”扶鸢的面容上流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可以拿回去研究一下。”君慕浅神色冷冷,“而你……”
在扶鸢惊慌失措的目光之中,她抬起手来,就挥出了一道灵符。
“嗡!”
扶鸢身上的灵力波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了开来。
她脸色大变,努力地想要吸收灵气,却发现自己的丹田就像是坏死了一样,都不运转了。
“你就暂时当一当废人。”君慕浅轻笑,“等到我师傅和师娘成亲的时候,说不定你还能去看看。”
她看着手中的玉瓶,眸光却沉了下来。
牵扯到堕落种,事情就不一样了。
而且,君慕浅还有一个不解的地方就是——
扶鸢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连伦理道德都不顾,爱上了扶风。
初见扶鸢的时候,她看起来不会是那种固执的人,这其中一定还有着别的秘密。
“慕浅!”扶鸢死死地咬着牙,“什么师娘,你说清楚!”
“不是你干得好事么?”君慕浅瞥了她一眼,“师傅无药可解,只能找师娘了。”
不过可惜的是,貌似玥姐对她师傅还真的没有觊觎之心,这师娘可怎么拐回来。
“啊啊啊——!”扶鸢抱着脑袋,尖叫起来,“不,不可以……”
叫着叫着,她蹲了下来,身子不停地颤抖。
君慕浅不再理她,收起玉瓶,转身离开。
她不怕扶鸢告状,更不怕她日后找茬,而且……还得靠着她引出背后的那个堕落种。
君慕浅微微眯眸,她有预感,这个堕落种说不定就是冲着她师傅来的。
隐患,不可不重视。
**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扶风已经睡下了。
容轻就站在门外,静静地等着她。
而此刻瞧见她,颔了颔首:“解决了?”
“暂且留了一命。”君慕浅摇了摇头,她低声,“轻美人,关于堕落种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其他的么?”
闻言,容轻沉吟了一下:“慕慕,还记得你当时被天机老人掳去天机城的时候么?”
君慕浅一愣:“自然记得。”
她还记得,她的人生之中,会有三次大劫,一起比一次厉害。
“在那之前,我并不在华胥大陆。”容轻淡淡,“那个时候,我便是去了火位面。”
“火位面?”君慕浅还不曾听过这个地方。
“简单来讲,就是一个小空间。”容轻微抬双眸,“具体就要涉及到灵族的祖先了,有些复杂。”
“那时,我便是受了火灵族族长所托,去杀掉逃到火位面的一个堕落种。”
君慕浅稍稍地沉默了一瞬:“你没有成功。”
很显然,容轻回去找她了,自然就只能放弃火灵族的委托。
“嗯。”容轻浅淡地笑了一下,“不过,我倒是看见了那个堕落种。”
堕落种和正常的灵族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们要比灵族强。
堕落种有的亦正亦邪,有的却无恶不作。
多少年来,灵族都处于和堕落中的对抗之中。
而堕落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别的智慧生灵进行交易。
交易的内容可是是任何事情,但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现在看来,堕落种的目标不仅仅是灵族,还有人族。”君慕浅眯了眯眸,“你先前也说,小裳的身上有堕落种的气息,我怀疑,他也和堕落种有过什么交易。”
容轻明白了她的意思:“去楚家?”
君慕浅点头:“不过,我得先回慕家一趟。”
容轻没言声,但是他抬起了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你太幼稚了。”君慕浅无语,但还是踮起了脚尖。
再一次被气喘吁吁地放下之后,她已经彻底认清了容轻的本质。
这是不动则已,一动……累人。
而从扶家回到慕家的一路上,容轻都不曾放开过她的手。
还是到了慕家门口,君慕浅咳嗽了一下:“轻美人,我忘了和你说,当时慕中天和其他几个人一直和我打听你的消息,我不耐烦,就说你已经把我甩了。”
容轻眯眸,尾音危险地溢了出来:“嗯?”
“这不是为了保护你么?”君慕浅一点也不心虚,她挑眉一笑,“反正,你不能再出现了,我先进去了,一会儿再出来。”
说着,身子就掠了出去。
不过,君慕浅说的话确实是真的。
而且,为了让慕中天他们相信,她还拿出了“证据”。
君慕浅没打算在慕家多停留,直接便去找慕影了。
而这时,慕家却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管事跑了过来,她极为高兴:“浅小姐,大喜事啊!苍家主已经来了,正在商量什么时候成亲呢。”
“成亲?”君慕浅的脚步一顿,漫不经心道,“谁和谁?”
慕芷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还能起来成亲?冥婚吗?
女管事一愣,有些莫名其妙:“自然是您和苍少家主的啊。”
君慕浅猛地回头,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