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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政被送入大狱,他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却在见到玄月的瞬间神色激动。

他浑身都在用力,就是为了让狱卒可以放手,但得到的却是越发用力的推搡。

狱卒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使得玄月有了问话的机会。

也是巧的很,两人竟是面对面的关押。

只是玄月气定神闲宛若在自家后院,而林政却截然不同,身上的衣衫上除了烧焦的痕迹,竟还有点点血迹!

见到玄月后,林政就气的双目通红,他被推进大牢后,连忙抓住面前的栏杆,朝着玄月的位置怒吼。

“都是你!都是你的阴谋!”

玄月好笑的看着这宛若丧家之犬的人,轻声应道:“害人之心不可无,明明是你害我入了大狱,现在却说是我的阴谋,还真是好笑。”

她说的才是事实。

但被折磨后的林政,哪里还记得这些,他只知道自己会被荣王抓住都是因为玄月的原因!

“玄月!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他瞪大这双眼,里面竟是恶毒的诅咒。

然而这些恐吓在玄月这里却是不值一提,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些,更何况因果循环,若真的有善恶有报的说法,那会受到惩罚的人也只会是林政。

“顽固不化。”

玄月只轻声说了这话,随后去到角落的位置,她不愿意在林政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全然不顾对方低声时候。

狱卒在角落将两人之间的对话记在心中,只等着到时候将消息传递出去。

公堂上。

战凌风位于寺卿左侧,高高在上的盯着堂下之人。

“右相,既然到了这里,你也理应知晓是为何,就不必浪费大家时间了。”

堂下之人正是左丘。

自战凌风被留下之后,他便惴惴不安的回府,虽然圣上在朝堂上并未开口质问,但他却将战凌风留下,正因为如此才使得他坐立不安。

以至于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他就想了无数个办法。

最直接的便是求宫内的人帮忙,但一想到自己这时候若是进宫的话,岂不是给了对方抓住把柄的机会,这才忍住了进宫,只是让人写了信送进宫内。

然而过去一个多时辰都没有任何回应,反而是有人通报坊市里已经有了他的传闻。

如此一来,此事定然不会轻易善了。

左丘倒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就凭着战凌风很难将自己彻底绊倒,一个林政罢了,不过是找些替罪羊的事情。

但这件事情若是闹大,对他有极大影响。

“荣王殿下,微臣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才也对峙过了,那人不过是像我卖过丹药,那些丹药殿下不是已经盘查过了吗?”

左丘不卑不亢的回应,显得十分镇定。

战凌风早就料到对方会有此对策,浅笑道:“右相难道就没有别的话要交代了?”

此话像是个诱饵,诱惑着左丘开口。

左丘心下一紧,有些琢磨不透战凌风是何意,难不成对方还等着自己认下罪证不成!

“臣无话可说,还请殿下定罪!”

一时不察,买下歪门邪道之人炼制的丹药,这等轻微罪过,就算是被曲解其意,都不会有太大的惩罚。

所有的责罚都会被林政揽下。

这就是左丘的应对,为了应和这些话,他让所有接触过林政的人都对了口供,不可能会有错!

他倒是要看看,这荣王能耐他如何!

“定罪……”战凌风轻声呢喃,随后转身看着一旁的寺卿,“既然如此,大人就定罪吧!”

被夹在中间的寺卿面色难看,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管得罪哪一边,他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大人,怎么还不定夺!”

堂上之人直接背后冷汗淋淋,随后拍响惊木。

“左丘收留炼制禁药之人,按律当仗责二十,牢狱之期五年,念在左丘毫不知情,可免去牢狱之期,仗责二十!罚银一千两,以示惩戒!”

此等判决明显就是轻了。

但战凌风脸色却未变,甚至是笑意盈盈的望着堂下右相,看得右相头皮发麻。

“来人,压下去!”

正当衙役准备将人带走之时,战凌风却突然开口阻止。

“且慢。”他起身去到堂下,“右相乃是朝廷重臣,一点无伤大雅的小错误罢了,怎么能够伤了右相身体,既然右相年事已高分不清好坏的话,不如就判决禁足一月好了。”

“这……”寺卿神色犹豫,右相官位比他还高,刚才判决已经够狠,禁足一月怕不是要圣上决策才行。

左丘脸色一变,总归是看出了战凌风的目的,咬牙切齿的瞪了过去。

他的罪本就难定,最多是受点小责罚,无伤大雅。

可若是一月禁足,那就说明朝堂上的事情他将一个月都没有插手的份!

如今朝堂之上风云涌动,玄旻若是没醒还好,若是醒来的话,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朝堂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见次次未判决,战凌风神色一冷,随后从怀中拿出明黄圣旨。

这可是他跪了许久才换来了权利。

明亮的颜色映入众人眼眸,有圣上授意岂有不判之理!

惊木重新落下,这一次的判决便如同战凌风所言,一字不差。

左丘面色灰败的站在原地,随后任命的快速跪下,“臣领命。”

此次,他算是彻底记恨上了林政。

判决过后,战凌风即刻换上一副随时会倒的模样,在随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内,暗影早就等待多时,连忙禀报,“主上,火龙已经试验出来了。”

虽然废了一些功夫,但总归是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战凌风有些疲惫的点头,整个人都依靠在马车之上。

暗影自是知晓为了夫人的事,对方已然好几日未曾好好歇息,自然不会去惊扰对方,只是默然的坐在一旁。

直到马车停下,还未等暗影开口,战凌风就自个儿睁开了双眼。

他站立在荣王府外,瞧着上面大气的题字,轻声道:“这天就要变了。”

战云景站在了战无痕的身边,但战无痕又岂是真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