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赤裸着上身,另一个仅穿了丝质吊带睡裙。
晚宁身体被紧紧扣在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里。
男人的双臂就像铁钳一般,一只手握住她的细腰,牢牢固定她的身体,而另一只手则扣住她的后脑勺。
越挣扎就束缚得越紧。
易延舟强势又缠绵地吻着她,唇舌交缠。
熟悉的气息和味道扑面而来而来,静谧的夜里,她能听到两人急促而又灼热的呼吸。
所有未尽的话音都被淹没在对方淋漓尽致的欲望里。
清醒和沉沦这两种复杂的情绪不断在晚宁的脑海里拉扯。
她仍在不停反抗,拼命扭动着身体,口中也发出“唔唔……”的声音。
可反抗给两人的肌肤带来了更强烈....的摩擦,娇软的声音也不断刺激着易延舟的神经。
晚宁还未从他强势的吻里挣脱出来,就已经被他托着臀部,悬空抱起,压在了床上。
床榻很软,晚宁的身体立马就陷了进去。
黑色长发一下铺洒在奶油色的床单上,看着极为惊艳。
易延舟的吻从她的唇瓣,一路辗转,往下流连。
晚宁终于能张口呼吸,却依然被他困在身下,避无可避,她只能用手去推拒他的肩膀。
“你放开我……”
易延舟不爱听她这话,直接堵住了她的嘴,手也在她身上游走。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坦诚相见了。
晚宁眼角湿润,如画一般的双眉微微蹙着,隐忍地承受着男人热切而又强势的需求和爱意。
迷乱的意识又如空中的纸鸢,不断沉浮翻滚。
她娇喘着,眼睛望着如海面一般不断起伏翻涌的天花板。
颈侧传来湿热而又沉重的气息,烧得她耳尖发红。
易延舟的吻顺着锁骨,一路往上流连。
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满脸艳色,和水盈盈的眼睛。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啄她眼角的泪。
声音低沉又强势。
“阿宁……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床上的他们是那么契合,仿佛天生一对。
易延舟不想再压抑心里即将喷涌而出的暴戾。
只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也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她的身体里。
似乎只有如此,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不属于任何的别人,只完完整整属于他。
晚宁轻咬着下唇,鼻尖微红,双眸水雾蒙蒙地看着他。
她本就是既清冷又妩媚的长相,便是什么都不做,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都能叫他浑身血液沸腾。
易延舟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却又忍不住盯着她看,食髓知味,更加勾起了他天生的血性,几乎要把床....弄....塌才肯罢休。
“阿宁,我们没有那种关系,你知道我有多高兴……”
易延舟目光幽深,喘息着对她说。
在她迷离而又略带惊讶的眼神中,彻底击垮她。
晚宁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脑海里就忽然闪过电光火石。
浪潮就淹没了所有信息和声音,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开始虚化。
她早已看穿他的内心。
一如他早已摸透她的身体。
总是能轻易地将她送到顶峰。
即便她嗓子已经沙哑,浑身软绵无力,可他依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易延舟才餍足地扑倒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呢喃:
“阿宁……我很想你……”
是的,他很想她。
即便她就在他怀里,他依旧想她,看不够,亲不够,也要不够。
易延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情,只是想牢牢把她绑在身边,揉进心里。
晚宁还来不及问他那句话的意思,就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起来,晚宁站在他面前,细心给他打领带,才小声开口问:
“你昨晚说的是真的?”
他垂目,专注地看她,问:
“什么真的?”
“你说,我们不是兄妹。”
晚宁说得有些犹豫,似是不敢确定。
易延舟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微微勾唇:“傻瓜,我骗你做什么?”
他把亲缘关系鉴定报告的照片发到了她手机上。
晚宁这才相信。
她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却只是短暂的放松,脑子的那根弦仍在绷着。
对她来说,不是易希年,就是视频里的另一个人。
这样的结果只是让她消除了和他厮磨堕落一夜的罪恶感,却并没有让她心里更加好受。
送易延舟出门后,她又回到了房间。
从梳妆台底下的柜子里拿了那个白色药盒出来,取出里面的药板,掰出两粒药放进嘴里。
没有水,她直接干咽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撑到现在,不过是因为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而现在,又多了一小簇易延舟昨夜在她心里种下的、希望的火苗。
她知道自己陷得很深,无法自拔。
她心里满是仇恨,却又无法拒绝他的爱意,甚至也管不住自己的爱意。
……
工作室。
秋日里的夕阳从落地窗外斜射进来,照得整个办公室一片金黄,暖洋洋的。
工作之余,晚宁伸了个懒腰,静静看向被金色铺满的城市,看江水穿城而过。
内心难得有一片安宁。
可安宁也只是片刻。
她刚端起咖啡,走到落地窗前,身后就响起了敲门声。
不一会儿,便看见江绍推门而入。
他一身便服,走到她身边,目光看着窗外。
面带浅笑,阳光下很是温润帅气。
“京华的秋天,是比巴黎要美,难怪你流连忘返。”
晚宁握着咖啡,夕阳下双眼微微眯着,淡淡回答:
“美的不是京华,而是故乡。”
这是她土生土长的故乡,也是拥有美好与痛苦记忆的故乡。
江绍很难理解她心里的感受,因为他从小生长在国外,读书开始便四处辗转,换了好几个学校。
也可以说,他没有所谓的故乡。
“故乡的美,在于距离感。当你日日留在这里,你还能感受到它的美吗?”
这话的意图很明显,他是想提醒她,他们或许是该回巴黎了。
“易正鸿已经死了,易氏公司开始日落西山,易希年虽然未被绳之以法,但也被关在易家祠堂出不来,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晚宁,你的目标其实已经达成了。”
江绍略停了一停,侧头看向她,微微笑着,继续说:
“是不是也该兑现之前对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