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易延舟的事业重心也开始转移,逐步淡出律师事业。
第一年年底,他在东环律所组建的律师团队几乎全部并入中星集团,成为集团旗下的首席法律顾问团队。
而易延舟,也从东环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变成名誉合伙人,全面接管包括中星集团在内的所有易氏产业,成为名副其实的易氏掌舵者。
易延舟刚上任就以其铁血手腕开展大刀阔斧地改革,重新建立新的公司制度,铲除冗余产业,同时也将新兴产业扩张到了海外各地。
这一系列的举措虽然成功让易氏旗下产业在短时间内实现了市值翻倍,但其中风险不可谓不大,商海之中,几乎没有人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扩张产业。
但是易延舟就是这样一个人,有魄力,有狠劲儿,也极具商业天赋。
他不仅让新兴产业成功落地,也牢牢把控住了易氏这艘商业巨轮,成为新晋的商业贵子。
但他的一番操作,也看得梁晏心惊肉跳。
“你这是还没放弃呢?”
一场商业酒会上,梁晏端着酒杯,问身旁的易延舟。
奢华水晶灯下,映出易延舟俊美却又冷厉的五官轮廓。
他神色淡淡,并未答话。
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疏离冷淡,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你可别跟我说,你冒着易氏覆灭的风险也要把产业扩张到世界各地,是为了赚钱,你易延舟可从来不缺钱。要我说,洛晚宁都走了快两年了,说不定已经在哪个地方结婚生子了,你这个别人生命里的过客,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易延舟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听见他这话却是心生不悦。
他斜斜睨了梁晏一眼,最后从嘴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字。
“滚。”
梁晏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也没再说下去,只是讪讪笑笑。
离席之后,易延舟回到了御水台。
今夜,是12月31,一年一度的跨年夜。
易延舟端着杯红酒,双手随意搭在阳台的栏杆处,静静看着远方的守望塔,静静看着灯塔幕布上的新年倒计时。
终于,那数字跳到了1,新年的钟声又开始响起。
那钟声深沉、响亮,又空灵,久久回荡在寂静的夜空里。
两年前,他也在这里,紧紧搂着晚宁,陪她一起倒数,一起跨年。
两年后的今天,他同样站在这里,可怀里的人却早已不在。
在这无比落寞的夜里,他其实也是深深地恨着她的,恨她轻易闯入了他的心间,恨她不告而别,更恨她这些年来杳无音讯。
可他又不可抑制地疯狂想念她,想得到她,想占有她,想到身体都发疼。
自从易延舟接管易氏,让旗下产业市值翻倍以来,那些名门世家更是挤破了头想把女儿塞给易延舟。
二月春节的时候,在易老爷子的强势安排下,易延舟不得不开始相见京华各大家族的千金名媛。
他心思本不在这上面,几乎都是许秘书安排好一切,临了他出现一下交差了事。
可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
许秘书把相亲约会的地点定在了东来岛沿江路的一个咖啡厅里。
易延舟在窗边静静坐了许久,他对坐在对面那个一脸羞怯的千金并不感兴趣。
反而一直盯着前面的照片墙出神。
这咖啡厅里的照片墙,里面贴了许多店内顾客用餐的照片。
其中有一张,是一对颜值颇高的男女相对而坐,男的面露笑意,女的手上拿着一份资料在看。
这两人他认识,是江绍和沈欣然。
对于洛晚宁的事,他本就怀疑过这两个人,如今看到这照片上留下的拍摄时间,几乎是证实了心中猜想。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拿出手机给许秘书拨了过去。
“叫沈欣然马上到公司见我,另外,查一下江绍这两年的行踪。”
挂了电话,他再没管对面那个千金,直接取下照片墙里那张照片匆匆离开。
沈欣然接到许秘书通知的时候,有些受宠若惊。
这几乎是这两年来,易延舟第一次主动说要见她。
其实在洛晚宁离开的半年左右,她的离婚官司就已经打赢了。
她原本以为,只要她成功离婚了就会有机会和易延舟复合。
虽然易家不太可能让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进门,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易延舟才是易家的当家话事人,只要他爱她,就算其他人不同意又怎么样。
但易延舟却迟迟不提复合的事,反而一直冷着她。
哪怕她这两年一直上赶着讨好他,他也视而不见。
眼看着他最近在和各大家族的千金相亲,她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这通电话几乎是给她注入了一剂强心剂,或许易延舟见惯了那些世家小姐流水般的样貌气质,不甚满意所以又想起她来了。
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出门之前,她特地挑了一件白色羊毛大衣,将头发高高挽起,又画了个精致的妆容,把自己浑身都弄得香喷喷的。
她记得,易延舟以前最喜欢她穿白色了,也最喜欢她扎高马尾,希望这些,都可以唤醒他对她爱的记忆。
想到这里,沈欣然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几分笑容。
她早早就到了易氏总部,前台小姐都认识她,个个见了她都热情招待。
其实这都得益于她离婚成功那会儿散播出去的消息——【豪门贵子易延舟痴心不改,为旧爱打离婚官司】,当时还在热搜上挂了一天一夜。
加上这次是易延舟主动邀约她过来的,所以沈欣然索性也就摆起了公司女主人的架子。
她就想让京华其他觊觎易延舟的女人看看,谁才是他的挚爱。
这么想着,她也越发得意了起来。
原本易延舟会客都是在专门的会客厅里,可她却直接让前台小姐引她去了易延舟位于大厦顶层的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可以俯瞰整个京华市的视野。
桌面上还摆放了一束紫边洋桔梗。
沈欣然见到却是十分嫌弃,吩咐前台道:
“怎么摆这么廉价的一束花在这里,赶紧换一盆君子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