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舒雅已经想到了,凌近南会向她道歉,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凌近南不仅是给道歉了,还深深的朝她鞠了一躬!
近九十岁的高领,还是余舒雅这个领域的泰斗传奇,哪怕是抛开所有外在的身份不谈。
单单只是从年龄来说,余舒雅也承受不起,眼前这个耄耋老人,带来的这一番举动。
“这……”
余舒雅紧张的额头只冒冷汗,在外人眼里,余舒雅这是站在了服装设计领域的顶峰了,毕竟连圈子里的泰斗级人物,都朝她鞠躬作揖了。
但在余舒雅心里,她是诚惶诚恐的,尽管她也确实做出了一些成绩,在刚真正的入行就取的这番成绩。
这是她所在的圈子里,算是为数不多的,开心当然没问题,适当的骄傲一下,也完全可以。
但自己目前真正的实力有几斤几两,余舒雅还是非常清楚的,麒麟裳系列算是爆款没错,但至少有一大半的功劳,是在宣传上面的。
如果没有那么疯狂的宣传,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麒麟裳也不过是一件能拿得出手的设计罢了,算不上真正的爆款。
就更不用说,是不是经典了,要是没有那个男人不计成本的造势,她余舒雅第一次设计的服饰。
石沉大海都是有可能的,毕竟无论是在东海,还是放眼全国,亦或者是看向全世界,哪有刚入行就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所以余舒雅能有这么漂亮的成绩,不是她多么的有才华,虽说她也确实能力出众,毕竟麒麟裳系列,真的是不错的设计。
但能力再出众,说到底还是刚入行的新人,无论哪个圈子都是有规矩的,让一个圈子的泰斗级人物,去给一个新人鞠躬作揖谢罪。
就算同行害怕她背后的男人,不敢说什么闲话,她余舒雅自己,也过不了这个坎儿。
再加上,这本就不是凌近南的错,当然,哪怕是退一万来说,是他的错,是他管教不严,才导致今天这样的丑闻。
那也不该是他出面致歉,这样一位活着的历史教科书一般的传奇人物,只要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在余舒雅看来,只要凌近南来了,只是朝她看一眼,给她一个歉意的眼神,她余舒雅就真的不会再生一点气了。
现在这么做,反倒让余舒雅浑身不自在了:“那个……凌老,您不要这样,小女子承受……承受不起呀!”
等余舒雅回过神儿来,赶紧伸手去扶凌近南,但是凌近南仍然是弯着腰,语气里带着内疚和难过:
“小余啊,都怪我这老头子,这些年对圈子里的这些人太过放纵了,导致你受了委屈。”
你设计的作品,我已经看过了,真是很棒,很有大师的潜力。你这才入行没多久,就能设计出这么有影响力的作品,真是为我们圈子争光!
实在对不起啊孩子,你在努力为圈子争光,圈子里的这些人,却将你推向了黑暗,他们把咱们的圈子给搞臭了搞坏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都是因为我才造成如今的局面,都怪我没有教育好他们,这是我的锅,这个错误,我老头子背了。
“今天的事情,给你带来的伤害,我老头子深感抱歉,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了……”
凌近南说完这些之后,腰肢弯的更深了,看的余舒雅心痛不已。她已经不生气了,甚至都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余舒雅现在只在乎眼前的凌近南,她知道像这样的老人脾气很倔,外人再怎么劝说都没有任何作用。
这可急坏了余舒雅,眼看着凌近南的身子在不停的抖动,快九十岁的高龄,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到时候身体再因此夸了,她余舒雅可就是圈子里的罪人了,要知道,凌近南可以说,已经是国宝级人物了。
“凌老,你快……快起来吧,你这样我承受不起啊,我……万不生气了,一点都不气了……”
余舒雅急的都哭了,哽咽的说罢了,凌近南这才缓缓直起身自来。
“凌老,今天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我从开始学服装设计,就一直梦想着见一面您。”
余舒雅激动万分的握着凌近南的手:“十多年了,我终于如愿以偿了,而且还得到了您的认可!”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现在让我去死,我都觉得值得了,感谢凌老对我的褒奖……”
凌近南慈爱的注视着余舒雅,末了,很是温柔的对她笑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也是一个好设计师。”
我看好你,我觉得你一定可以有一番作为,如果你不嫌弃老朽已经年迈,我想收下你做我的徒弟。
以后有什么服装设计上的问题,你都可以直接找我来解决,我们一起努力,争取在我有生之年。
“设计出来一款,在国际上都耀眼的服装来,创造出让世人都知道的民族品牌,可以吗!?”
一听凌近南要收自己为徒,顿时余舒雅激动到无以复加,这种天大的好事,她连做梦都不敢想。
虽然余舒雅觉得自己资历完全不够,根本就配不上做凌近南的徒弟,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余舒雅想要抓住,毕竟成为凌近南的徒弟,服装设计这方面,绝对在他的指导下,艺术感会成倍增加,就如同坐火箭一般。
至今,凌近南只收过三个徒弟,台上那个梁家栋就算一位,虽然他现在因为金钱的诱.惑,如今已经算是圈子的败类了。
但有一说一,在这之前,梁家栋的服装设计艺术,还是非常强悍的,这正是因为有凌近南这样的师傅,才让他有了一身的本事。
而其余的两位徒弟,在国际上都是非常出名的,地位也比梁家栋要高出很多,那俩人现在都混迹在国外,一直在为祖国争光添彩。
“凌老,我……不,师傅……感谢师傅的厚爱,徒儿一定不辱使命,为创造名族品牌死而后已!”
说着,余舒雅双手抱拳:“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就在余舒雅要下跪的时候,凌近南赶紧拦住了:“不用这样,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磕头还是免了吧……”
话落后,凌近南转身看向了台上的许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讲什么。
他满脸的羞愧,活了快九十年了,第一次不知道该面对年轻人,说些什么话了。
再加上台上的年轻人,也不是一般的年轻人,那可是东海如皇帝一般的人物,惹了他还能让事情简简单单的解决吗?
凌近南深知不可能,就算是亮出他背后的红色背景,恐怕也奈何不了台上那个恐怖至极的男人!
该如何是好,凌近南一时拿不定主意,似乎在他看来,眼下的难度,比他当年打仗还要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