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宇文静要去大晋看一看的决定,李信并不赶到意外,事实上这段时间里,宇文静已经多多少少显露出了这方面的倾向。
鲜卑女子与汉家女子的性格不太一样,汉家女子要相对含蓄一些,李信之前接触过宇文昭的女儿宇文雀,她曾经只见李信一次面,就感当面说要嫁给李信。
宇文静是个很聪慧的女子,她这些天见识过李信这边许多稀奇物件之后,自然想去关内看一看,对此李信并没有拒绝。
原因很简单,李信以后想要控制关外的格局,这个赫兰部会在其中起到很关键的作用,宇文静如果跟他一起回到南边,就是他跟赫兰部之间沟通的线,以后会有大用。
因此,李信很痛快的答应了宇文焘的请求,两拨人在云州城附近分开,临别之前,宇文焘看了一眼李信身后一些没有骑士的马匹,微微低头道:“大将军,我赫兰部已经表现了足够的诚意,您看您从我赫兰部纥罗马场里抢走的马,是不是……”
李信咳嗽了一声,脸不红心不跳。
“宇文族长,袭击贵部纥罗马场的,是鲜卑王帐的人,跟我们可没有关系,这一点宇文族长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王帐的人袭击纥罗马场,是宇文焘之前回到族里,对族中长老的说辞,现在被李信拿来套用,他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无奈苦笑:“既然大将军不想还,那便当在下送给大将军的礼物了。”
他对着李信抱了抱拳,沉声道:“请大将军看在这几千匹马的份上,多多照顾舍妹。”
“放心。”
李信满脸笑容:“有宇文族长这句话,令妹便是我大晋最为尊贵的客人。”
几千匹战马啊!
一匹好马在京城,可以卖到几十贯甚至数百上千贯钱,能够上战场的战马,最少也要五十到一百贯,这几千匹战马,价值恐怕在数百万贯钱,换成金子,比宇文静本人都不知道要重多少倍!
虽然宇文焘也是出于无奈才这般慷慨,但是仅凭这些战马,这位赫兰部小公主的身价,就已经超过了大晋任何一位公主。
两拨人在云州城附近分开,李信带着一万多属下,来到了云州城城下,而宇文焘则是带着李信的承诺回到了赫兰部,准备应付王帐那边的压力。
云州城下,叶茂带着几十个人,赶到城门处喊话,城墙上的种家军不敢开门,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种家军的话事人种武,才赶到了城门处,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叶茂还有叶茂身后的一万多骑兵,微微皱眉。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朝着城墙下喊话,开口道:“叶世兄,当你们进城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叶茂站在城下,听完了种武的条件之后,一言不发,阴沉着脸回到了李信旁边。
李大将军看着叶茂的表情,笑了笑:“怎么,种武不肯放我们进云州城?”
“倒不是不肯。”
叶茂咬牙骂道:“这狗日的,怀疑咱们叛变了大晋,怕我们是来骗开云州城的,不准我们一起进去,他的意思是让我跟师叔先进去,然后剩下的将士先缴械,然后分批进城,每天进城一千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是李信这种好脾气,心里也难免有些生气,他带着一万多人,在关外不说九死一生,但也是在刀尖上跳舞,好容易带兵回到己方城下,却被人怀疑成了叛军!
靖安侯爷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这件事怪我,有了西南的事情,你们跟着我,难免会被朝廷的人怀疑。”
叶茂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怒骂道:“种家人真他妈不是东西,咱们向他求援这么多次,他都无动于衷,如今我们好容易回来了,他还要倒打一耙!”
“难怪阿爷在世的时候,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婆婆妈妈的,半点不像是武人!”
“种家人谨慎,由来已久了。”
李信伸手拍了拍叶茂的肩膀,开口道:“我惹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在这里带着兄弟们,我去与种武谈。”
叶茂闷哼了一声:“要我说,直接用天雷,把云州城的城门给炸了,看这帮狗娘养的还能不能站在城墙上跟老子说话!”
李信微微摇头。
“你家里人还在京城,咱们身后的这些兄弟,也都是京畿禁军的人,不能与种家军翻脸,否则便是害了他们的身家性命。”
说完,李信嘱咐叶茂看好属下,他自己骑着马,奔向了云州城。
叶茂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李信远去的背影,神情复杂。
宇文静骑在一匹青色的大马上,来到了叶茂面前,她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个大个子,开口问道:“叶将军,怎么在这里等了快两个时辰了,还不进城?再不进城,天就要黑了。”
叶茂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宇文静这么一问,立刻骂骂咧咧的说道:“人家说我们做了你们鲜卑人的先锋,不肯放我们进去。”
宇文静满脸都是诧异。
“怎么会有这种事?”
叶国公闷哼了一声:“在关内,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活的越久,见到的便越多。”
宇文静眨了眨眼睛,然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来,你们汉民也有汉民的缺点。”
…………………………
另一边的李信,只带了十几个人,来到了云州城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种武,面无表情的说道:“种将军不会连我也不让进罢?”
种武立刻摇头:“自然不敢阻拦太傅。”
他挥了挥手,让手下人打开城门,等李信这十几个人进来之后,城门立刻再一次死死闭合,连吊桥也放了下来。
种武亲自下城墙,在城门后面迎接李信,两个人刚一见面,靖安侯爷便二话不说,狠狠一拳捣在了种武腹部。
他是羽林卫出身,少年加入羽林卫之后,十多年勤练内家拳不辍,此时一身的劲道已经颇为凌厉,腹部又是人最为脆弱之处,种武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倒在了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旁边的种家军立刻围了上来,拔出腰间的冰刃,把种武护在了身后。
李侯爷打了这一拳之后,心中的怒气散去一些,他仿佛没有看到身边这些明晃晃的刀刃,径直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冷冷的看了种武几眼。
“我对种家的好感,被种将军消弭的一干二净。”
“你们一不敢支援蓟州,二不敢出关迎敌,三不敢接应我们回城,只知道死守云州,如今我等安然回来了,你们不仅不开关放行,反而百般阻挠!”
靖安侯爷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种武。
“就你们这副模样,也配说自己拱卫大晋四十年?”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