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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奴想到这里继续加足了马力,“您这光打雷不下雨是什么技能?
您要是生气可以一个雷劈死我,何必在这吓唬晚辈呢?
您不是法力通天吗!为何要躲着呢?”
轻奴的话还没说完,身后便响起了一记苍老的声音。
“你这小灵,差不多得了!没完没了了是吧?”
伴随着一声巨响,劈下一记闪雷就打在轻奴的脚边。
轻奴惊恐着下意识的向后退蹭了蹭,老头儿脸上表现出得逞的笑。
不分尊卑的小辈,确实该教育!
不愧是阿怨那女娃子带出来的小灵,一个二个的都是一副心比天高的样子,也没个礼节。
老头一挑眉,“呵,知道怕了?”
轻奴看着大法老还是以前的那副装扮,额头上处系着七彩绳的发带,白色头发蓬松散乱的披在脑后,骨瘦如柴露着胸前的根根排骨,一米六几的身高还微微驮着背,看着上了年龄,可那双眼睛却清明的很。
他手持法仗,看着不是中规中矩带着肆虐的笑,与那些道风仙骨完全不搭边。
轻奴凑上前拽着他的裤脚,“法老,我有紧急的情况求您,您终于肯见我了!”
他身边有两个小童,一男一女,头发分别是及腰的长度和法老一样并没有束起,两个小童的脸长得和年画上的娃娃一样。
男童上前一步,挺起胸膛义正严辞的说道:“这位大灵,我家法老正在闭关,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如此喧哗,可知罪?”
轻奴连连点头,生平第一次让小娃娃给教训了。
“知,是我不对,不知道法老在闭关。法老,还请您救救我阿姐。轻奴在这先谢过了。”
老头看着轻奴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一软,还罚什么罚?
阿怨带出来的女娃子能给人道歉认错怕是头一次吧?
他缓缓开口道:“那丫头又怎么了?”
“失踪了,有消息称在下面…宕冥和纳迦还有其余的族落连手……”
老头不悦的蹙眉,冷哼了一声,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还真是贼心不死!当初如果少点野心,还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法老…那我阿姐…”
老头随便找了一颗石头坐下,翘起了二郎腿,“阿怨那丫头有分寸,你就不要跟着瞎操心了,她没事的。”
“可外面的消息…”
法老打断了她的话,“你跟了她这么久,你还不相信她么?
我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也快离开了…”
轻奴不解的瞪大眼睛,颤声问道:“法老守的是…九爷吗?”
老头看着远处汹涌深蓝的海面,点了点头,“没错,它要回来了了……不过,哎,其余的事情,到时候让阿怨那丫头告诉你们吧!”
轻奴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忧,总觉得法老说话里有话,弄得她更加心惊胆战。
“还请法老一告究竟,我们愿意极力配合,但前提是请保我阿姐平安。”
法老苦笑了两下,“怨丫头有自己的无奈,她选择这了条路,便不能全身而退。
无论他回来不回来,只要她的身份在,便要守住巫冰岛和她的族人,你们可知魂族长女的使命?”
轻奴隐忍的攥紧了拳头,瞪着血红的眸子点了点头,“知道,用血护疆,用魂护族。”
“那就回去吧,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轻奴不肯接受的摇头,随后将身子伏在地上,“求您!”
法老看她实在是可怜,思量了许久开口道:“四海八荒,五湖九州,皆有各自的生存规律。有谁想要打破平衡的时候,那便是新生。
他们闹得越欢,一切结束的就越快。
让他们闹去吧!”
轻奴看着越来越坏的形式,本来忧心忡忡,这么一听瞬间有了答案。
她心里释怀了许多,临别前她问道:“法老,我阿姐最后……”
法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吧!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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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怨跪在一尊金色大佛前,双手合十在胸前。
看着已经入定,身旁的人并没有着急出声打扰。
一炷香的时间。
她才缓缓起身,身上依旧是黑色旗袍的旗袍。
党鸣上前搀扶她,恭敬的唤了声:“阿姐。”
阿怨无奈的苦笑,仪态万千道:“让你做了场拍卖,传递我没事的消息,没想到到让她们误会了,真是病急乱投医。”
党鸣这个名字是阿怨让他改的,为了关键的时候引她们过来,他的本名叫喜幺。
党鸣推了下鼻间金丝框的眼镜,笑着回:“关心则乱。”
阿怨赞同的点了点头,“把阿川想办法抢回来,鹚班很快行动,她跟着宕冥很危险,不能出任何的闪失。
九爷和今朝那边……”
阿怨还在考虑,党鸣插了句话:“那边很安全,有刺槐在不会有任何问题。”
“华肆呢?最近有什么动作?”
“灵之尘最近活动的很频繁,有许多火族血族的族人,偷偷的消失了……”
阿怨叹了口气,“哎,都是无辜的,只是没碰到好的领导者罢了。”
党鸣苦笑:“阿姐想让他们都跟着回去?”
阿怨看着寺下一片火红的许愿牌,淡淡的回道:“有何不可呢?他一定做得到。”
“只是怕您太辛苦了。”
这时有个小沙弥过来,双手合十问道:“女施主要许愿吗?”
阿怨歪着头,“在哪里?怎么许呢?”
小沙弥拿出一块木牌子,递给她,“写到上面就可以了,到时候可以挂在那棵树上。”
阿怨伸出纤瘦的手掌,小沙弥立刻呈上,她想了想,在上面写道:盛世繁花,指日可待。
她缓步迈下台阶,亲自走到下面的那棵歪脖树旁,在找位置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已经泛旧的许愿牌。
她盯着那块牌子久久出神,小沙弥在一旁笑着说:“这位施主写错了字,我印象极深呢。”
阿怨将自己的牌子挂在了他的牌子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没有错,他没写错。”
她带着党鸣离开以后,小沙弥更加困惑了。
他摸着自己光滑的头,轻轻歪着道:“怎么就没写错呢?难道是我的学问太少了?”
怨长九,千万千万。
明明就错了两个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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