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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京的眸子盯着他的脸,轻扬了下下巴,问道:“伤怎么弄的?”
炼狱叹息着回道:“我去接阿姐,被她身边那个小丫头阻拦了,一言不合动了手。”
祝九京放下手中的报纸,哼笑了声:“你还挺爷们儿的,让人打成这样都没还手?”
炼狱的喉结滑动,脸上发烫的小声回道:“还了。”
祝九京再次抬眸看向他,脑海里闪过那丫头前几天说的话。
我一定来要你的命,或早或晚。
这么看来还真不是句空话。
祝怨身边的人,也确实有两下子。
“见到她了吗?”他漫不经心的问。
炼狱摇了摇头,心虚的回道:“没见到,那丫头说让您死了这份心,阿姐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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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
那两道菜静静的躺在了垃圾桶中。
没有人碰,祝九京什么都没吃便回了房间。
温吉这才恍然大悟,九爷在等的人,是那位姐儿。
但那日祝怨被粟冗魇带走时,几乎所有佣人都看到了她的惨状,他们以为九爷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再见到她了…
今日,又等她。
她没来,他好像也有丝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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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怨很快便回了郊区的家,轻奴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怕她想不开继续回去被祝九京折磨。
祝怨笑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紧张兮兮了?”
轻奴回道:“阿姐,当轻奴求您,别在和他有来往了成吗?”
祝怨没回答她的话,所问非所答般说道:“叫你查的怎么样了?”
轻奴垂下眼眸,不满的答道:“糜媚说她还没有下去,估计还在上面做浪。”
祝怨陷入了沉思,那日在房间里她并没有看见逐玥的灵魂,若是她躲出去了能去哪呢?
她一定还会回祝家缠着祝九京吧?
轻奴急切的说道:“阿姐!他爱死不死,你别管他了,不成吗?”
“轻奴,最后一世。
无论他最后能不能回去,管完这一世我绝对不管他了。
其实说实话,我也累了。
以前的九爷混蛋是混蛋,但他的心可从未给过别人,现在…
这次的事情我也想明白了,有些事情好像真的不能勉强。
不过,无论我与不与他在一起,我都不会不管他死活,这你能明白吗?”
轻奴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这是她第一次和祝怨生气,唯一的一次。
她根本理解不了祝怨为何要爱他爱的那般卑微,九爷当时死前发过的咒怨,怎么可能不灵?
“若以后在遇到你,将让你尝试噬骨的疼,扒皮的痛,永生永世。”
所以靠近他,只会让她满身伤痕罢了!
那为何还要去爱他?
可在祝怨心里,没有他的日子比噬骨疼比扒皮痛,这怎么弄?
天生一副贱骨头,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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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祝怨着实很忙。
轻奴和糜媚仿佛私下里商量好了一般,不停的往祝怨这里送顾客,让她一刻也不得闲。
她们觉得只要祝怨忙起来,她便不会再有机会回到祝家了。
祝怨时常会想起祝九京深邃内敛的眼睛,和那一脸慵懒的微笑。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好像从那次以后,她便没有关注他是否带女伴应酬,也没再去祝家双手叉腰着耀武扬威。
轻奴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她的想法,但她心里明镜儿的,阿姐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九爷。
那日,胥尽意的到来让人有些意外。
而且她不是一个人,她还带来了一位朋友,这位朋友轻奴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祝怨当时正躺在贵妃榻上小息,轻奴将人迎进来时,她还没有醒。
轻奴说道:“胥小姐带着这位先生去那边稍等一下,我这去叫阿姐起来。”
胥尽意连忙拉住轻奴的胳膊,压低嗓音说道:“轻奴姐姐,让阿姐睡吧!
我们等会儿,没关系的。”
轻奴对这个温柔的姑娘顿时多了几份好感,再看看她身旁的男人长相也十分标准,谦虚有礼的模样也让人也讨厌不起来。
谁知等着等着天便黑了下来,祝怨却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轻奴觉得有几分异常,上前用手指在她的颈间一探,顿时心里一惊。
阿姐怕不是疯了?
她竟然灵魂出窍的偷跑了出去?
除了祝九京她想不到第二个人能叫阿姐这般去探险,她这边又不好和胥尽意解释,急的在客厅来回渡步。
最后实在没了办法,她硬着头皮对胥尽意歉疚的说道:“阿姐今日身体不舒服,不如小姐有什么事先和我说?
照这么等下去,还真不知道要等到几时她才能醒来。”
胥尽意早就知道轻奴也是蛮厉害的,笑着点了点头对轻奴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好朋友叫梁沛白,是他有些事情想找阿姐帮忙。”
轻奴心里想着梁沛白,名字听着也很熟悉。
她问道:“能先说说是何事?”
梁沛白礼貌有加的笑道:“我是名医生。
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尽意不放心,所以非要带我过来。我们医院里,好像有,鬼。”
轻奴这时才恍然大悟,这位梁沛白是那日粟冗魇带祝怨去医院时找过的一位医生。
当时他提前在楼下等着他们过去,还帮了不少的忙。
今日脱掉那身白大褂,轻奴竟然有些认不出来了。
轻奴被他艰难说出这番话的模样逗笑,“梁先生这是什么语句?
医院里有两个魂不是正常的吗?”
梁沛白惊讶的瞪大眼睛,有些不信的反问道:“正常?您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轻奴还没等回,一记略带沙哑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那不然呢?”
轻奴听到声音后,始终提着的心才算归回原位。
祝怨一身黑色的旗袍缓缓走来,胥尽意连忙起身笑着打招呼,“阿姐。”
祝怨喜欢这个姑娘,自是笑容满面的回应,眉宇间瞄到正在看她发愣的梁沛白,打量着问道:“我们认识?”
梁沛白笑着起身伸出来手,“梁沛白,前几日在医院见过你,不过那时候你正昏着,我是冗魇哥的朋友。”
胥尽意皱眉担心的问道:“阿姐什么时候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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