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爱子心切,当下命家将好生护着,这才让哪吒出外玩耍。
哪吒出的关来,眼见海边清波滚滚,绿水滔滔,不由心痒难耐。
遂唤家将一起去洗澡,去去暑气。
那家将哪里敢疏于值守?只是说道:“公子小心,我们须得早些回去,免得将军回来责骂。”
哪吒见家将不肯下水,遂自顾自地脱去衣裳,站进水里,用混天绫沾水洗澡。
这里乃是东海口上,哪吒将此混天绫放在水中,把水俱映红了。
摆一摆,江河晃动;摇一摇,乾坤动撼。
哪吒洗澡,不觉那水晶宫已晃的乱响。
其实要论真实威力,混天绫和乾坤圈算不得顶级法宝,太乙真人真正的镇洞之宝乃是九龙神火罩,况且哪吒虽然是灵珠子转世,毕竟年幼,法力道行都不够,如何能够搅动东海,震动水晶宫?
只不过阐教欲要接纳哪吒,就必然会考验这个从其他圣人处得来的“外来户”一番,是以太乙真人冷眼旁观,暗地里推波助澜,将东海搅得波涛汹涌,晃动不休。
布局的是阐教金仙,而受考验的则是七岁的哪吒。
果然,随后巡海夜叉和龙王三太子相继出来,皆被小孩儿心性的哪吒祭起乾坤圈打死。
哪吒尚且不知闯了祸,自顾自地抽了龙筋回转陈塘关,满心欢喜地要做一根腰带向李靖献宝。
随后自然是龙王不依,威逼李靖。
哪吒割肉剔骨还了父母,自去乾元山金光洞被太乙真人做成了莲花化身。
其间却因为李靖打碎哪吒庙宇中金身一事,使得哪吒魂魄无处容身,几乎魂飞魄散。因而父子之间,仇怨甚深。
哪吒自有了莲花化身,又得了火尖枪、风火轮、金砖三件法宝,并乾坤圈、混天绫共计五件宝物在身,哪吒自觉本事见长,便要出山向李靖寻仇。
太乙真人在一旁怂恿道:“李靖如此待你,岂有半点父子之情,此诚为使人伤心!”
哪吒闻言道:“此仇不报,恨意难消。”
太乙真人就放哪吒下山了断因果。
哪吒来到陈塘关,持枪就要来杀李靖,李靖不是对手,只唬得亡魂大冒,拔腿就跑。
前面木吒接着,被哪吒一金砖拍到在地;随后却被文殊广法天尊用遁龙桩困住,生生被打了二百扁拐。
太乙真人这才现身为哪吒解围,要哪吒与李靖放下恩怨。
哪吒见师傅如此说,抗辩不过,只得答应,心中着实不服。
偷个空儿,偷偷下山来打李靖。
不妨李靖府中却来了一人,正是西方教锭光道人。
因记起前世,短时间内法力大涨,修行甚为快速,此时修为已是非常高了。
锭光道人送了个三十三层黄金玲珑塔给李靖,内中烈火熊熊,专门用来克制哪吒莲花化身。
哪吒抵受不住,为保小命,只得与李靖暂息干戈。愤愤然地回转乾元山,潜修道法。
慕白元神之躯细细关注了哪吒化身莲花的前后经过,心中不禁对阐教考验弟子的手段大为叹服。
心中凉飕飕的,看看此番太乙真人教导弟子时并未用截教弟子做试验品,心中稍安。
至于死去的龙王三太子,那就不关慕白元神之躯的事了。
这三太子平时作恶多端,前者神农氏之女女娃在东海游玩,就是他陡起歹心,将女娃溺死。幸得慕白元神之躯命六耳猕猴相救,女娃这才得了通天教主出手,保的性命,最后投入云霄门下,避免了成为精卫鸟的悲剧。
慕白元神之躯见哪吒终于入了阐教门墙,心下叹息一声,转头自去教导门下弟子去了。
却说慕白元神躯抽空去了朝歌,将黄天祥带回流波山中悉心教导,取了海底寒铁炼制了一柄冷幽幽的银枪,就放在流波山山顶受日月精华,引动灵气悉心淬炼。又往金鳌岛来见多宝道人,求了一根黄金棍去,一并放在流波山山顶。
慕白元神躯糅合了妖族鹰眼雷神控雷之法和截教上清神雷道法之后,将之传与雷震子,一边授以棍术。又将巫族玄功选了一套传与黄天祥,让黄天祥主修风系道法,渐渐身法轻灵,出手之间,迅若闪电,令人防不胜防,一边授以枪法。
这日,他正看苏全忠、雷震子和黄天祥练习武艺道法,忽然心神一动,连忙掐指推算,心中了然。遂命柏鉴监督三人,自驾云往常羊山而去。
原来当日大巫刑天救走风伯雨师之后,担心天庭将矛头指向巫族,索性自己搬出祖巫殿,仍回了常羊山隐居。
这样,天庭就算要找自己麻烦也会来常羊山,而不会去祖巫殿。
慕白元神之躯来到此间,见了刑天,道:“刑天大巫别来无恙!”
刑天见是慕白元神之躯,没好气地道:“又是你?有什么事说吧!”
慕白元神之躯笑了笑,看看常羊山景致,只见青山绿水,倒也风景宜人,当下说道:“刑天大巫倒是好享受!躲在这里逍遥度日,令慕白羡慕非常啊!”
刑天瞪了慕白元神之躯一眼,一言不发。
慕白元神之躯这才笑吟吟地说道:“我此来实是为了上次那件事。你不是说你干掉他了么,怎么他又跑回来了,还险些坏了我的布置。”
刑天道:“你是来质问我的了!当时那燃灯身上带着庆云金灯,老子能怎么办?你本事大,你去把庆云金灯破了去啊。”
慕白元神躯见刑天一幅火气冲天的样子,遂将身体斜靠在一旁的石壁上笑着说道:“但是如今他又回来了。你与他好歹也有杀身之仇,你就不想趁此时他功力未复,前去将他扼杀在萌芽状态,免得日后麻烦?要知道,目前他身后可是有两位圣人,假以时日,你未必是他对手。”
刑天撇撇嘴,不屑地道:“老子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接引和准提那两个光头不出手。就凭燃灯?来一次,老子杀一次。”
慕白元神躯闻言轻笑道:“刑天大巫果然豪气冲天!慕白佩服。只是西方教的准提圣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顾身份出手那也是常有的事,慕白前不久可就吃了一个小亏的。大巫还是小心在意的好,该出手时就得出手啊!”
刑天不屑地看了看慕白元神之躯,道:“你要我出手也行!反正我欠你三件事,就算抵偿一次,如何?”
慕白元神之躯道:“大巫真是打得好算盘!这燃灯明明是你一时疏忽才侥幸留下一命的,论理该是你把这收尾的事情做完,我们上次的交易才算完成。再说,是你出手打杀燃灯,恩怨纠缠之下,也该你去了断因果。何以竟要赖我?”
刑天嘿嘿笑道:“上次是上次,你叫我杀他,我已经杀了。反正我也不怕他来寻仇,那什么劳什子因果老子才不在乎呢?”
慕白元神之躯被刑天一通抢白说的无言以对,心下大恨,暗道:这刑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欲要让刑天再做一事,心下又觉得不划算。
当下心中盘算到:那燃灯迟早要找刑天麻烦,何必为此再来求刑天。况且燃灯转世之后,道行远不如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当下慕白元神之躯笑着对刑天说道:“既然刑天大巫不肯出手了断因果,慕白也不勉强。如此,慕白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望大巫。”
言罢,驾云而去。
刑天看慕白元神之躯去远,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低声道:“燃灯?西方教?哎,果然是打蛇不死反被其咬。”
细想了一阵,复有笑道:“管他呢,反正目下是道门内战,关我鸟事!那慕白又不肯抵消恩情,我先只管看戏就好!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嘿嘿。”
慕白元神之躯气呼呼地从常羊山出来,心中郁闷的要死,偏生对刑天这个法力高强的傻大个没有丝毫办法。只得心下盘算一阵,往朝歌而去,径自去到闻仲府邸求见。
闻仲正在为东南前线的军情苦恼,原本黄飞虎领兵出战之后,已将战况稳住,并不断推进,形势一片大好。谁料前不久,夷人军中突然出现许多法力高强的修士,士兵战力也出乎意料地提升了许多。陡然反击之下,让商军吃了个大亏。幸亏黄飞虎久在军中,见势不妙连忙领兵后退,结营固守,这才没有大败亏输。
闻仲正盘算着从哪里调兵增援前线,忽闻守门军士来报:“门外有一道人求见,自称是流波山练气士慕白真人。”
闻仲闻报大喜,连忙出门将慕白元神之躯迎进府内。
慕白元神之躯来到堂前,见桌案上军报成堆,转头对闻仲说道:“看来你这里也不清闲啊!”
闻仲苦笑道:“弟子得先王看重,托以国政。不得不废寝忘食,以报国恩。不知师叔此来,有何要事?”
慕白元神之躯道:“特来为你解忧!东南之战,恐怕不能再有什么胜算了,你要早作准备。只命黄飞虎紧守关隘,与夷人各守边疆,互不侵犯就好。”
闻仲闻言大惊,连忙说道:“为征伐东夷,我商朝准备了许久。如今投入兵力不下百万,财物、粮草、军器等不计其数。那东夷屡遭败绩,此时不过苦苦支撑而已。若此时收兵,岂非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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