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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衣手遮天 > 第二九零章 把事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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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若翟准送的是个金子打的,她立马揣兜里了,蜡的?不值当不值当。

三人完成了任务,心比天宽,吃锅子一直吃到了天明,那院子里的纸人,都沾上肉味儿,这才满意的离了席。

夜里有夜里办的事,这白天有白天办的事。

关慧知伸了个懒腰,拿水胡乱的拍了脸,走到了谢景衣跟前,“可记好了,你跟我回了家,咱们一道儿读了书,下了棋……”

谢景衣摇了摇头,“我阿娘会信?若是问起,就说咱们一道儿去夜市吃吃喝喝,再去象棚看了把戏,就差上楼风流了……我阿娘保证一边念叨着两个女郎,怎地这么野,一边放了心,下次还让我去。”

关慧知点头示意知晓,那是谢景衣她娘,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景衣拿了铜盆净了面,又换了从家中带出来,原本说要去关慧知家过夜用的换洗衣衫,换了个发髻,重整了妆容,这才舒舒爽爽的走了出去。

关慧知惊讶的伸出手来,摸了摸谢景衣的脸,“你去我家,还自带胭脂水粉?”

谢景衣将她手一拍,“我带那玩意做甚?赵掌柜的!”

关慧知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赵掌柜那张胖乎乎的脸。

赵掌柜拍了拍自己个肚子,“太嫩了太嫩了,你赵叔我不备着这些,下次装孕妇,换你来?”

关慧知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才不要!

“那不就是了。谢三也不想装,只有赵叔我勉为其难了。”

“嗯,赵掌柜装孕妇,说明了一个道理。”谢景衣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的说道。

“什么道理?”

“怀孕,使美人变胖,变丑。”谢景衣说着,甩了甩手,“走了走了,干活去了。”

关慧知忙追了上去,“今日做甚?”

赵掌柜嘿嘿一笑,大肚子弹了弹,用戏腔唱道,“当然是听赵爷爷天桥说书,把那许生冤情唱!”

第一个任务完成,账册到手,第二个任务是啥子来着?把事情闹大!这一点,她们三个人,都很擅长!

三人个出了门,仿佛不认识一般,各走一边,赵掌柜牵着大黄狗,径直朝着那茶楼行去,仿佛他不做任务时的每一个清晨。

谢景衣同关慧知一人寻马,一人寻驴。

“我当世间我最惨,没有想到,小娘子同我一般,又来这里了……”谢景衣刚行到那蜡烛馆门前,就见到一个披麻戴孝的妇人深情款款的盯着她看,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副相熟的模样。

“我上一个夫君死了没有多久,又嫁了一个,这不又死了。小娘子可还记得,我们上一回,在那纸人铺子里见过的……你家这次谁升仙了?”

谢景衣瞅着她有些眼熟,当是在赵掌柜的铺子里头撞见过,“夫人请节哀,我那回买纸人,是孝敬我去了多年的阿奶。看到那棺材铺子了吗?我叔开的,即是有缘相见,给你算便宜些。”

那妇人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小娘子莫要见怪!”

谢景衣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遂又扭过头去,问道,“可否冒昧问上一句,为何?”

妇人眼眶一红,摇了摇头,“奴也不清楚,原本好生生的,成亲不久就病了,不到三日,人便没了,许是我命薄罢了。”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看了蹲在门口的棺材铺子掌柜一眼,掌柜会意的出来相迎。

谢景衣见她进了棺材铺子,方才拍了拍青厥,朝前走去。

“你倒是会拉客,天才刚亮,又卖了一口棺材。”

谢景衣抬头一瞅,只见翟准站在二楼上,正啃着烧饼,见她仰头,啪啪啪的扔下了几张来,关慧知一跃而起,伸手一捞,将那烧饼全拽在了手上。

她递给了谢景衣两张,拍马前行。

翟准见二人都不理会他,自觉没趣,摸了摸鼻子,接着啃起饼来。

他年纪不大,之前一直在山中跟着师父苦训,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方才回了京城。虽然姓翟,管翟有命叫上一句阿爷,但他身体里并没有流着翟家的血,他是有一年,翟有命出任务的时候,在狼口救下来的。

翟有命那会儿已经年纪不小,一双手被狼咬得鲜血淋漓的。翟准那时候就在想,翟有命翟有命,翟准就是翟有命多的那条命。

他一直都是那样想的,直到翟有命把他带到这里,指着一个从棺材铺子里出来的古怪小娘说道,“阿准啊!阿爷活不了多久了!你就跟着她吧,她护短,能护着你。”

翟准想着,抽开了撑起了窗户的木棍,窗户渐渐的落了下来,透过那越来越小的缝,翟准还能瞧见,谢景衣侧坐在青驴上,晃动着脚丫子。

翟准不喜欢驴,太慢了,还没有他跑得快。

谢景衣若是知晓翟准在想什么,定是鄙视的看着他,“我长得像是平白无故捡个人,就给他吃给他喝的圣人么?”

青厥虽然是驴,但行得并不算慢,她们走到周家门前的时候,天方才大亮,街角卖面的小贩,水才刚刚烧热,见到二人,卖力的吆喝着。

谢景衣翻身下了驴,看了关慧知一眼,“来碗阳春面。”

关慧知骑着高头大马,像是不认识谢景衣一般,围着周家转了一圈,手快的往里头扔了串爆竹,扬长而去。

她离开的一瞬间,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起,不少出来遛鸟的人都好奇的驻了足,“周府今儿个要办喜事么?怎么响了爆竹?可没听说啊!”

紧接着,一个破空的尖叫声响起。

谢景衣端着已经呼噜完的阳春面,惊呼出声:“我的天,叫这么大声,怕不是出了命案吧!”

一个胖大婶一听,忙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命案了!快去开封府叫衙役来!”

说话间冲上去就拍那角门,“杨婆子杨婆子,快开开门,我是你赵姐啊,你没事吧?你要是死了,夜里谁跟我赌钱啊!”

谢景衣勾了勾嘴角,付了面前,悄悄的离开了,转身走到那巷子口,朝右转去,她抬起手来,在空中挥了挥。

而另外一边,骑着马儿的关慧知,朝左拐去,也背对着谢景衣,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