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消失在黑暗中,强弩之末的陈阳总算可以松口气,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流浃背,大口喘气。
还好,这女子说话算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也在赌,赌这女子是否信诺,毕竟一个融合镜斩杀开光镜的修士,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强者自然有强者的傲气。
当然也有信口开河,卑鄙无耻的小人,满嘴跑火车,没有羞耻心。
还好,这女子有傲气,信守承诺。
不然,今日真是要被斩杀于此。
“呼……”
一口浊气吐出,休息片刻的陈阳,双眸有了一丝神采,气色也好了许多。
他思索,蹙眉,分析女子说的话,是否是真。
毒害安溪镇百姓的人,或许真不是她。
纵使这女子功法邪门,用音波攻击,操控傀儡娃娃害人。
但能与连依相见的人,必定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人。
安溪镇受害的那几人,不过只是匠人罢了,肚子里压根就没有墨水。
因此,陈阳相信女子不是迫害安溪镇百姓的凶手。
看来,还得去宏新村一趟。
片刻,陈阳起身,往客栈赶去。
今日这战可谓凶险,差点就一命呜呼。
即便,逃过一劫,但目前身子很虚弱,浑身没劲,仿佛被抽干所有力似的。
得好好休息才行。
他知道今日完全能够脱险,能够与女子恶斗多时,全是那阴阳神光的功劳。
他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研究下这阴阳神光,加以修炼。
不然,随时都有可能毙命。
不是每次都有今日的好运。
一夜无话。
天空翻起鱼肚白,一缕阳光洒落大地。
休整一晚的陈阳,此时精力充沛,他运炁周天,四肢百骸,奇经八脉,都得到炁的温养。
起身那一刻,浑身骨头传来声响,犹如放鞭炮。
特别是阴阳平衡之后,那炁的运转温养身体,使骨骼,经脉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更加坚硬。
此时,他神光比先前壮大几分,也炽盛几分,体内的力量浑厚许多。
虽说境界始终在开光镜,没有一丝提升,但他的战斗力比先前更加强大。
即便在与那蒙面女子一战,也不落败地。
这个村,昨晚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翠红楼头牌连依不见。
二是,陈阳与那女子的战斗,破坏了街道与许多房屋。
两件事都与陈阳有关系。
不过,他在天翻起鱼肚白的时候,便离开了这村子,前往宏新村。
跑路了。
陈阳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宏新村。
这村子很大,交通便利,人来人往,好一个热闹。
从这规模来看,这村子丝毫不比安溪镇差。
随便找了一个小摊,陈阳点了一碗面。
吃完后,他询问店家:“请问唐家该怎么走?”
老板收好钱,说:“一直往街头东边到底,便是唐府。很显眼好找,整个村子只有他们唐家才有府苑。”
“不过,近段时间,好像出事了。”
“出事?”陈阳问道:“出什么事?”
老板很健谈,加上不是正午,前来吃面的人少,便给陈阳倒了一碗茶,坐在凳子上说:“不清楚,好像是说撞邪了。也有人说是唐府中有人染上了疾病,反正说法不一,什么都有。现在唐府已经闭门。”
“具体事情,没人知道吗?”
“没人清楚,只有唐府的人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前段时间,唐府大张旗鼓要修建新的府苑,可没过多久,这新的府苑便停止修建,然后闭门,这才有人传出唐府出事了。”老板说道,随即又问:“对了,小哥,你去唐府干嘛?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千万别去,据人说晚上路过唐府的时候,总会听见可怕的嘶吼声,仿佛有人在跟踪似的。很吓人。”
“老板,来两碗面。”
“好的。”
陈阳思索,蹙起眉头。
据这老板所言联系镇子上那些匠人发生的事情,时间上基本吻合,也就是说一定是那新修的府苑出了问题,或者唐家有什么秘密。
还是得去唐府了解情况才行,只希望这唐家人别隐瞒什么事情。
按照老板指的路,很快便到了唐府。
果真如老板若言,唐府此时已经闭门,并且还在大门旁的岩壁上贴上了告示。
陈阳上前扣门,当、当几声,过了许久才有人回应,若是换做以前,不用扣门,告知门前的守卫便可。
“谁啊?不是贴了告示,近段时间我们唐府不接见任何人。”
“在下受安溪镇县令,韩大人的命,前来唐家询问一点事情。”
“衙门?找我唐府有何事?又是因为收税的事情?赶明儿,我派人给衙门送去。”
说罢,那人便下了逐客令。
陈阳说:“不是因为税收的事情,而是其他事。”
他思索片刻,随即缓缓说:“牵扯到命案。”
果真,那人闻言牵扯命案,顿时不说话了。
陈阳知晓若不将安溪镇发生的事情告诉这人,是不会开门让他进去,若是强行闯入,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又想了想就算告知有命案与唐府有关系,但不告知尸变的事情,若是唐府想要隐瞒此事的话,他也可在暗中调查。
毕竟这次前来,就没指望这唐府中的人会配合。
只要有什么邪门的事情,陈阳一定会察觉到。
过了一会儿,那人缓缓开口说:“我唐府名门,在安溪镇数一数二,怎么牵扯到命案?”
“是真是假,你开门便可,我这里有韩大人的调查令。”
那人迟疑,不肯开门。
陈阳又道:“若是你不肯开门协助我调查,那好我便立即赶回衙门,让韩大人亲自过来。到时候,看你唐府有如何脸面。见你唐府是名门,明日救济他人,税收也是只多不少,故此才派我一人前来调查情况,不然早就大张旗鼓派人搜查你唐府,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位官差,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示我家老爷。”
约莫三分钟的样子,那人回来,将门打开,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肤色黝黑,身体健硕。
他说:“官差大人,您请。”
陈阳点点头,随即踏进了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