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一撞,两人皆被撞出灵机云团,各自庆云俱皆暗淡,余波荡出老远,云团都有被震散的迹象,
李绩没怎样,这样的震荡对他这样的斗战老手来说实在是太过寻常,把内秘搬动,精炁神一振,庆云恢复如常,接着便继续向那修士撞去!
他不要命,那修士怎肯如此,一边回撤,一边大声喝道:“你这人好生无礼!先拿飞剑无缘无故斩我,现在又要与我同归于尽,咱们无冤无仇,无过无恨,用得着这么斩尽杀绝,不留余地么?”
李绩一边追一边笑,“别往脸上贴金!谁和你同归于尽?明明是我生你死好吧?还我先动手?我那飞剑明明是探路之用,怎么就变成斩你了?
你那法元之手才是真正的针对,当老子眼瞎么?”
那修士一边架着庆云跑,一边大手迟滞这凶徒的攻击,嘴里还得撕掰清楚,也是辛苦,
“不管怎么说,也是你动剑在先,而且我那法元手也没尽全力,都留有余地!咱们衰境修士,斗战决胜原也寻常,不过总要有个理由,如此不明不白,图个甚?
还是,你我之间有间接的过节,是别人托请你来的?”
李绩就奇怪道:“咦?咱们之间需要有过节才能斗战争胜么?老子不一路打过去,还不得永远垫底,到时玉册评定下来,我找谁说理去?
老哥,对不住了,兄弟我也是没办法啊!”
那修士就听的气往上涌,心话这原来是个初来的新丁,什么都不懂,在他头上拿排名呢……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过这小子手头确实硬扎,也是剑脉的一贯禀性,只不过看这小子神完气足,身体强壮,好像也没受多大的肉衰的影响,这是怎么回事?
“且住!且住!你这样争胜哪里还来的及?便是杀生排位,在这不可说之地也是不可行,排位不但不往前走,反而会往后退,罚你因果!
且住,我来和你说个通透,省的你一路莽撞上去,自己倒霉不说,还拉扯人跟着你遭殃!”
李绩就笑呵呵的停了手,他又不傻,当然不会一来不可说之地就大开杀戒;他不是滥杀之人,修道二千年,杀人无数,但是总有原因,总有由头,可不是由着性子来的。
这些修士,在主世界的修士凡人看来,那真正是神仙人物,可在天道之下,不过是群被无数规矩束缚的可怜虫罢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不如凡间那些呼啸来去的江湖豪侠来的快意人生,虽然他们的人生有点短。
找个明白人打听情况就是他的目的,要达到目的就得先上拳头,就这么简单!
所以他根本就没在飞剑上出全力,用庆云去撞,就是为了给双方留下一个缓颊的余地,用剑就不太好控制分寸,容易伤人自尊。
那修士停住身形,他也不是真就怕了这剑修,实在是不想打这没头没脑,毫无意义的战斗,这在高阶修士来说很正常,除非触及自己往上的道路,其实就连所谓的道统之争也是尽量和平解决的。
瞪住李绩,越看越稀奇,“你是才进来的不可说之地?”
李绩就点头,面前这人形色枯槁,有皮无肉,有血无色,有头无发,有眼无眉,浑身上下,异味难闻,整个就是一具行动的骷髅,这是肉身衰行到深处的表现,看起来过不了太久,就要挑战二衰境界,
这个衰境,是够恶心人的,都没法出来见人,也怪不得衰境中最多的一衰修士,反而是最不愿意出去主世界的;当初他看到的牛力士,也是一衰,不过是因为衰境不久,所以外表变化还不太明显。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么?我只是进来的时机不对,所以有些赶,这玉册太不合理,新人进来没时间搞排名,这不是来送死的么?”
那骷髅就裂开大嘴笑,笑的嘶哑如锉,“我知道了!你就是个鱼目混珠的!你根本就不是衰境,而是个斩尸的,我说的是也不是?”
李绩也不分辩,在这个地方他也不可能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都是衰境大修,可不是主世界那些真君们那么容易骗过的,所以干脆大大方方,连玉册都看出他的根脚了,还隐瞒个屁!
“你怎么猜到的?”
那骷髅就举手一引,“我算是搞明白了!来,咱们里面谈,我这身皮包骨头还是浸在紫清里比较舒坦些。”
两人重回灵机云团,那骷髅笑道:“我乃中平,道门星观道统,不知道友是?”
李绩也不隐瞒,这些东西因为有玉册在,还是说的实在些比较好,不像内景天中人人以仙迹之地为名,
“李绩,道门剑脉,初来不可说之地,有很多不懂之处,还请中平道友多多担待!”
中平道人就是一叹,“嗯,剑脉所出,果然与众不同,我听人说过古法修真,但见到真人,这还是头一遭!
倒不是你功法中有什么特殊破绽,而是如果是真正的衰境之士,那就根本不可能出现你这样一上不可说之地,就只剩十年的情况啊!”
李绩不解,“那是什么原因?难道是修士上衰境时,自身能感应到某些东西么?”
中平道人抚掌笑道:“正是如此!阳神之后登临衰境之前,其实修士是有感应的,通过天道传递,冥冥中就会感觉到时机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就会往后顺延,以保证成得衰境之后,上来不可说之地能正好避过上一次的玉册之考。
这么说吧,玉册考核之时,正是天道对主世界阳神修士升衰境最宽松之时,修士趋利避害,当然都会选择这样的时间点来上境,一旦成功,上来这里正好躲过考核,总有近百年时间来周旋,就我所知,凡衰境修士上来这里,就没有短过七十年准备时间的,你还差十年就冒冒失失的闯来这里,不用问,走的一定不是衰境路子!”
李绩哑然失笑,原来道理在这里,不过这事也没法躲,只能碰运气,也没人能告诉他这些,就像三秦上境时,谁知道他李绩不走寻常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