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道包铜大门被破开大洞时,一行四人终于看到了满朝文武,人臣显贵,位列两旁,带着震惊,恐惧,屈辱,仿佛夹道欢迎一般。
李绩也不说话,只是一路向前,主位龙榻没人,今日皇帝偷懒没上朝,坐在主位偏左位置上的,是当朝太宰,见李绩一行人当直走来,忙不迭的向一旁躲闪,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太灵便,心情又有些激动,所以脚下一个绊蒜,却好似滚下来一般。
骏马踢踏到龙榻上,李绩暗中运使法力在马儿身体内部某处一刺,那马儿顿时大小便失禁,流了龙榻满榻,后面的果果差点笑出声,她这恶趣的先生又在使坏了。
就在所有的官员都在担心这道人会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时,李绩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不会的。
龙榻后是巨大的彩绘屏风,然后是木制隔墙,一道,二道,再然后便是大理石墙体,所有这一切阻挡前行的,都会在前行的方向上出现一个一人一马的破洞。
然后,李绩一行出了大朝会堂,在蓝天白云下,继续向前。
官员们在李绩一行离开后,开始嘈杂起来,一名高官怒吼道:
”就没人敢管管他么?那些道人呢?那些剑修呢?“
旁边一名官员幽幽道:”可能道宫的人还没来的及赶来,但也可能,他们知道来了也没用!“
太宰坐在地上,心情复杂,他在想,抱轩辕剑派大腿本身是没错的,关键问题是,抱哪一脉的大腿?
微风熏来,太宰突然发现东西通透后的好处--竟然有过堂风了!
李绩一行接下来在主干路上的行程变得轻松了许多,因为前面有大批的兵丁秘谍开路,后面有大量的衙役有司跟随,干道上不相干的人被清扫一空,新晋朝庭原本想着的低调行事方针无疾而终,李绩虽未杀一人,但这脸是一定要打的,而且要狠狠的打,在所有皇城百姓面前打!
底层兵丁不太明白为什么上官们会容忍这几人如此践踏皇权还没人出来制止,但有见识的官员们却很清楚,修士任『性』时,能阻止他们的就只有修士,凡人,还是不要上去凑热闹吧?
官员们现在唯一的希望是这几人在皇宫前会转向绕道,为此他们把皇宫前南北的街道都清的干干净净,这是时间来不及,否则他们还能做的更多,比如黄土铺地之类的……
他们想着这些人已经平趟大朝会堂,应该满意了吧?应该知足了吧?难不成真的还会继续去平趟皇宫?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这,这,貌似在青空历史上屠戮皇族的道人也很有几个?
李绩一行走的很慢,就跟游街似的闲在,从大朝会堂赶过来的上大夫等一众官员站在皇宫门口,心中忐忑,他们无比担心的是,这几人如果真对着皇宫走过来,该如何办?
“还能怎么办?让路呗,道宫中人装死不来,难不成让我等凡躯去对抗仙术?即什么也做不了,就不如一旁看着,反正板子打下来,大家一起捱着就是。”
一名中年言官很光棍的说道。
旁边秘谍掌镜冒了出来,他虽官职不大,却是正管,总得做点什么不是?
“其实我们还是能做些什么的……”
“哦?秘谍司中有修行人?快快请来?”上大夫也是急昏了脑子。
“呃,没的修行人,大夫您想多了!”掌镜暗骂这老家伙是急糊涂了,秘谍司一年百万两银子的经费,维持这些凡人谍探都捉襟见肘,谈什么养修行人?怕是连一个修者的资源都凑不齐吧?
“不过,若是这些人真冲皇宫而来,我们虽阻止不得,但起码可以大开中门?这一路上门禁怕不得有数十重,真被他破成数十个大洞,也不好看不是?而且事后还要修缮,又是一笔大开销……”
上大夫拂袖道:“屁话!你这不是开门迎盗,引狼入室?”
几人正争执间,李绩一行已过了路口,果然没有转向,直直走向皇宫正门。
鸡飞狗跳中,上大夫一把抓住掌镜,怒喝道:“慌甚?还不速去传令开门?不仅门要大开,便那些沿途的屛风摆设,所有能移动的统统挪开,可惜时间紧来不及,否则派些工匠,老头子我替他开洞!”
皇宫中,平时是有修士值守的,金丹修士一般在道宫静修,但几个融合心动修士负责整个宫城安全则是必须的,但不知怎地,那几个平日眼睛恨不得放在天上的修士今日却跑的『毛』都不剩一根。
凡人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关窍,但这些轩辕外剑弟子谁不明白?青空一鸦是谁?崤山之内谁人不知,现在他侄女被外剑师兄斩了一条手臂,正是寻人出这口恶气的时候,谁又肯为了这些凡人去触这位师叔的霉头?所以,一早便一哄而散。
掌镜心中暗骂这些高官说一套做一套,却也不敢耽误,急忙去和皇宫禁卫沟通,那些禁卫都是有来头的官员子弟,对修真并不陌生,本来正自奇怪为什么那几个护宫上修怎么忽然就没了踪影,现在一听原由,立刻大开宫门,便如迎接皇帝一般。
他们中有很多人在年幼时都做过道童,深知道门力量的可怕,真惹得道门凶人开杀戒,岂不冤枉之至?有了第一道宫门大开,消息一层层的传下去,李绩这还没进大门,数十道宫禁已一一轰然大开,数十年来,便是只有登基大礼时才有这般的景象,事急从权,也没人顾及这些了。
中行皇帝正在御书房提笔写字,他登基二十年来,新晋可谓风调雨顺,政事通达,他本人的威望也如日中天,正是一个男人最风光的阶段,周围几个文道大儒在一旁侍奉溜须,正高-『潮』时,耳听书房外一片嘈杂之声,紧接着便是宫门,书房便门一道道被推开的声音……
几名大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中行帝把笔一丢,怒道:
”怎么回事?何事惊慌?“
他素有威严,平时把脸一板,下面这些太监都得跪地伏行请罪,不过今日却是奇怪,几个太监一拥而上,拖手的拖手,扛脚的扛脚,架起中行帝就往外跑,其中一个还喊道,
”皇爷快走,快走,先离开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