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之地,也称罚罪之地,是万年前近古时代惩罚获罪弟子,修士的地方,后来甚至成为某些被认为是魔门,不得势的门派势力的流放之地,简单的说,在青空混不下去,于是乔迁异地。
但在现代,青空世界秩序稳定,各大派基本划分完青空资源后,再被送往流放之地的修士已经很少,因为他们担心,过多的积聚这些异见者,心怀不满者会对青空现有的秩序构成隐患。
从空间本质来说,不能简单的把流放之地看作是单纯的小世界,在这个大道的世界,时间可回朔,也可前瞻,同样的,在空间上,也有正反之说,任何一个大道完整的世界,都会拥有一个和它对立的反物质面。
流放之地,便是青空世界的反物质面;但这种反,是一种不对称的反,不是说青空世界有多大,流放之地就有多大;事实上,无论是面积还是灵机,流放之地与主世界青空都相去甚远,它们之间的正,反之分,体现在其他需要更高更深理解能力的层次,还不是现在李绩的境界能触『摸』得到的。
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汇聚了青空世界自近古末期以来,无数的逃犯,异端,魔门,疯子,是个真正无法无天的世界,青空主世界一直在严格管控和流放之地的联系,同样的,流放之地的修士也不愿主世界的大修来管束他们的闲事,双方一拍即合,自现代开始没多久,两个世界的联系就基本中断。
“流放之地出了大修?”李绩敏锐地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是,基本可以确定,百年前,流放之地有真君成道。”寒江发现自己这个曾经的师弟看问题非常准,直指核心,这也是种天赋。
“于是流放之地的修士就觉得有了挑战主世界的本钱?或者说,他们觉得可以有底气回来看看?通过蛊门?”李绩猜测道。
“我们无法判断流放之地修士的真实意图,也不认为他们现下就有能力回来做什么,但如果长期放任不管,未来他们必然可能会做些什么!
蛊门便是他们试探的触角,所以,现在的蛊门,和以往的蛊门已经有些不一样了,更有目的『性』,也更有组织,你将来若和蛊门修士打交道,要千万小心些!”
“对流放之地威胁的防范,是宗门行为?还是整个青空道门的联合行为?”
寒江苦笑的摇摇头,“道门有所知,这瞒不了他们,但却没有刻意的针对,大部分我想还是各门派私下里的预防措施吧,毕竟,一团散沙,谁又信得过谁?”
李绩默然,这很正常,比如寒江所做,那就是拿云顶弟子下手,真要是联合了,到哪里找顶缸的去?就不如现下的方式,一边完成宗门任务,一边祸害敌对门派。
“师兄,可有我能帮上忙的?你不好出面的,比如杀个人什么的?”
寒江一笑,“你还是这脾气,动不动就要飞剑杀人;不过你我各有所务,还是不要掺杂在一起的好,你也勿需担心我,真有麻烦,门派自会派人助我,总比你这样的一搞就搞得满天下皆知的强……”
……最终,李绩黯然离开,就象他不会向寒江透『露』辟邪之事一样,寒江也不会向他透『露』多少有关云湖蛊门之事,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轩辕弟子在外出任务时,是严格禁止互相间通传信息的,这是出于安全上的考虑。
寒江是怎么接取的这个任务?可能一为门派安排,二来恐怕也是自身境界难升的原因,双方一拍即合。
寒江肯定是把这个任务当成他修行道路上的一个契机,数十年的隐忍,任由心蛊在自己体内滋长;
修真界有一种剐心之术,是专为对付蛊门心蛊之用,不过其痛苦悲壮处,却非常人能够忍受,剐心之术,剐的不仅是心,还有神魂……大破大立,寒江大概打的便是这个算盘吧?
至此,寒江消失数十年的原因终于真相大白,但对李绩而言,这却是件不能说出的秘密,他还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此事竟连渡难都不被告之?数十年的寻找,牵渉到的精力,时间可不会少,这样做究竟意义何在?还是为防范某些人?防的是谁?
地位越高,可能接触到的秘密也越多,但李绩也感到,金丹境界修士,可能会是一个中坚的打手,但却远不是能参与制订计划之人,在这方面,元婴是道硬坎。
境界之殇,几乎贯穿在修士整个修行生涯中,寒江,白霜这样的曾经天赋者,都在这道坎下不得不选择这种危险的方式,这便是青空世界修士的现状。
见到了寒江,反倒让李绩失去了游历的心情,第二日一早,他便御剑出岛,直奔传送阵所在的岛屿,出来半年多,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
轩辕城,一处豪奢的宅院内,寒鸭面『色』不虞的看着手中的玉简,心情烦燥。
玉简留自果果,女大十八变,变的不仅仅是样貌,更是心态,孩子也终有长大的一天,更别说果果现在已是近五十岁的修士,还是个自小便坚强独-立的孩子。
寒鸭一直拿她当自己侄女看待,但现在纯以境界来说,已经融合境的果果和寒鸭已在同一境界,一方面是果果很努力,另一方面则是寒鸭自身的不求上进,他现在身家丰厚,在轩辕城已是叫得上名号的大商,在轩辕城商界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糟心事是,果果看上了一个男人。
这本来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作为剑派中少见的美女,果果从不缺乏追求者,外剑一脉中有很多仰慕者,其中不乏有背景有实力的大族子弟,便是寒鸭,也常介绍内剑精英与她相识,就是希望给她找个有实力又靠谱的道侣。
但,这些人果果都不喜欢,她的心思和那些普通的女修完全不一样。
也许是幼年时的遭遇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太过深刻,所以她喜欢的人或事总是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就象现在,她给自己找的男人,竟然是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