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眼泪确实是个很好用的东西,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岑末都有些不忍了,但这始终不是她伤害其他人利益的理由。
岑末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帮你呢?”
秀英摇着脑袋,“你会给我钱吗?你自己也自身难保,连工资都发不出来。”
孺子不可教也,要是秀英知道她有钱,只怕又是另一副面孔,岑末暗自摇头,“你需要钱,也确实可怜,但别人帮你是情分,不是本分,我可以力所能及地借你钱,也可以帮你筹款,而不是像你这样出卖工厂换钱,你父亲如果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他老人家心里真的安心吗?”
想必上次黄进会过来,还有那张抵押的单据,也是出自她的手笔。
岑末直接上前,拽下她的包,在里面划拉了几下,果然在里面找到一枚印章,她冷下脸,“这是哪来的?”
秀英脸色雪白,闭着嘴不敢应声,只是把头埋得低低的,装得像只鹌鹑。
换做以往,王德还会觉得她可怜,或者是情有可原,但现在他长了眼界,知道谁都不容易,不相干的人没有那么容易就偏帮谁,他叹了一口气,“你已经涉嫌盗窃和伪造,秀英,去自首吧。”
“我不要,我不能坐牢……”她乍听到这句话,人就撒丫子跑了出去,岑末死命拉住秀英的手,“要是厂里的人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你觉得他们会原谅你吗?要是传到你爸的耳朵里,他老人家受得了吗?”
“厂长,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能坐牢……”
“老厂长的印章就是铁证,现在事情已经败露,你以为东窗事发之后,黄进就会放过你吗?他应该不仅承诺给你钱,还要给你工作吧?你就那么相信他的话?”
岑末的每句话都像是打在秀英的心上,她吓得眼睛都不敢往对方的身上看了,脑子里都是被人关小黑屋的画面,还有她爹被气得吐血的画面。
见她表情松动,岑末目光稍霁,“不自首也可以,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
既然黄进要搞她,那岑末也不能乖乖地站着让他打,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把事情交代给秀英之后,岑末和王德就回到工厂去等她,王德有点担心秀英会不会按照他们的办法做,如果她联合黄进来对付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要真是这样,岑末只能想别的办法了,反正那张抵押书是假的,不具备实际的法律效力,就是担心黄进借机搞事,把他们厂的名声给搞坏了。
岑末本以为秀英要去很久,毕竟还需要拟定合同这类的,去不料她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天还没有完全黑。
她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没找到黄进?还是被黄进识破了?
“黄老板亲手把这个还给我了?”秀英将手里的抵押单还有设计稿都拿出来,放到办公桌上,“我才到门口,就遇到了黄进,他说他正要去找你,然后就把抵押单给我了,还说他以后都不会再来找麻烦,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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