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修看着岑末的手里那半透明的凉皮,眼睛都瞪圆了,像是看到糖果的孩子一样。
他进监狱八年,就想了这个味道八年,那里面又不能带食物,简直可以把人憋出病来,这会儿看到自己钟爱的凉皮,李言修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这应该是给他做的吧?
还是言启康懂他。
见李言修要伸手过来,岑末一掌拍掉他的爪子,“这不是给你的,老实点!”
李言修对凉皮的执着劲儿跟前世还真是一样一样的。
“胡说,这就是给我做的。”他一着急,差点说漏嘴了,李言修刚才还没在意,这会儿真觉得有点饿了,早饭都没吃,“你先给我弄一碗,我付钱。”
谁让他就好这口呢?
“你刚才不是说你身上没钱吗?”岑末也不能真给他弄,这是别人家的东西,她又不能做主,“等晚点雇主来了,你再问他们打个商量。”
“……”头一回听说,他要吃饭还得跟人打商量的,李言修真想敲着她的脑袋告诉她,他就是这屋的主人,但又想到言启康应该马上就过来了,只能暂时忍住,“你别后悔。”
岑末不解地眨眨眼,她要后悔什么?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楼梯那边好像也被你弄脏了,你洗了没有?没洗赶紧过去洗一下。”
“……”
越是这样,李言修越是觉得可笑,点点头,我忍,忍着看等下你怎么哭。
于是言启康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那个乖戾的儿子居然在屋子里拖地,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难道自己上了年纪,老花眼了?
然而不管他看几次,这确实就是他的儿子,言启康眼睛都直了,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爷爷,您来了?”岑末端着切好的凉皮和配菜,正好看到他进来,又往言启康的身后看了一眼,“怎么就您一个人,您不是说您儿子要一起过来吗?”
言启康却指着旁边刚拖完地的李言修,“他……”
岑末以为言启康想问这人哪冒出来的,笑着在一旁解释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来帮我打扫的,不过他刚才不小心弄坏了您家的窗户……”
说着她将李言修拉到跟前,推了推他的后背,“赶紧给人家道歉啊。”
言启康一脸的不解,昨天晚上李言修一夜未归,他掐指一算就知道儿子肯定在这儿,才不慌不忙地找了过来,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言修抓了抓自己的脸,“凑合着用吧,不用找人来修了。”
反正玻璃也没碎,而且有他住在这里,根本不怕有什么人会趁机溜进来。
只不过这话在岑末听来就太过狂妄了,什么叫凑合着用?敢情他弄坏了东西还挺有理的?
“你啊,什么时候才能不惹事?”言启康无奈地摇摇头,“刚给你买的房子,一个晚上就给我弄坏了,好好的大门不走,你走什么窗户?”
岑末就是再白痴,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眼睛瞪向李言修,“这房子是你的?“
她身上那股热切陡然退了下去,不是因为生气,也不是因为吃惊,更没有吓得瑟瑟发抖,而是变得冷漠了起来……
李言修不明白岑末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跟他想的似乎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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