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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瑶安慰的拍了拍紫菡与景馨的手,站起身来,一声不吭的往外走,自有粗使的太监跟着她,豌豆一直在廊下伺候着呢,哪就想到好好的呢,就天上掉下一个大霹雳,直接将宛瑶霹到慎刑司去了呢。

豌豆看着宛瑶走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忍不住捏了把汗,宛瑶小主傻,真以为去了慎刑司是问问话,就能出来的呢,他在宫里这些年,但凡去了慎刑司的,都是竖着走进去,横着抬出来的。

豌豆咬了咬牙,觉得这事儿得说给皇上听去,豌豆这厢还没抬脚呢,就被贵妃身边的瑞春拽住了:“豌豆,你在这儿正好,贵妃娘娘遣了我给皇上挑个缎子做鞋面,你原本是伺候在皇上跟前的,替我掌掌眼。”

瑞春说着,提溜着豌豆往承乾宫去,不错眼的盯着他,莫说是去毓庆宫通风报信,便是与个小太监说句话都不成,去净房都有承乾宫的掌事太监皮笑肉不笑的跟着。

宛瑶被送进慎刑司,贵妃了了心事,自无需在猗兰馆里装模作样,好歹与凝碧说了两句,便起身走了,后头的事情,用不着她出手,就算回头皇上问起来,她也不怕,她不过是将人送去慎刑司,问问话,可没说将人打死,至于慎刑司的刑事手段,她这个贵妃怎么可能清楚?总归她是好心的就是了。

贵妃一走,紫菡气得上前打了凝碧,冉鸢拦着道:“紫菡小主若也想去慎刑司,便继续打下去,奴婢不拦着。”

紫菡恨恨的啐了凝碧一口,红着眼睛说道:“宛瑶姐姐为着你好,你可倒好,这个时候做起了锯嘴的葫芦,董鄂氏凝碧,你给我记着,宛瑶姐姐若是不好了,我这辈子都跟你死磕!”

紫菡踩着花盆底,“咚咚咚”的往外跑,旁人她指望不上,要紧着去找表姐贤妃做主。

景馨也急急的往外赶,她要去找婉太妃,告诉婉太妃,千叟宴那日的猫儿,是宛瑶逮住了给她的,功劳是宛瑶的,求婉太妃看在抓猫的份上,救宛瑶一命。

紫菡与景馨前后脚到了储秀宫宫门口,却被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住了,她们做秀女的,基本上是两点一线,寝宫,学规矩,现在不是学规矩的时候,没有娘娘宣召,不能擅离储秀宫。

紫菡急的直哭,搬出贤妃来说道:“我表姐是景仁宫的贤妃娘娘,我是一定会被留牌子的,你们现在不放我出去,不要后悔!”

景馨没有紫菡那样的底气,声音柔和了许多:“两位侍卫大哥,我们是当真有事,求两位大哥通融一下。”

可储秀宫门口的这两尊门神根本不挪窝,他们是德麟夜探储秀宫后,颙琰亲自派来的,皇上当时说的明白,私自放人进储秀宫,私自放人出储秀宫,就要他们两个的脑袋,什么都比不得他们的脑袋重要,因此,不拘景馨与紫菡怎么说,两人都不放行。

紫菡第一次拿出强势的做派,指着侍卫骂道:“你今个儿若是不放我出去,等我出去的那天,第一桩事情,就是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紫菡妹妹原来这么厉害,倒是我小瞧了你,听闻刘佳氏一族,求得不过是个平安,最会躲事的,紫菡妹妹今个儿这是怎么了?”来人话语清脆,却是前头住着的如姗。

紫菡与如姗没怎么说过话,却也知道如姗是内定了的人,她阿玛如今正被皇上重用着。

景馨因为与如姗一道住在前头的缘故,倒也有几分交情,拉着紫菡往绥福殿门前来,抿唇说道:“如姗姐姐,我们……”

如姗根本就不听景馨解释,踩着花盆底,扭着纤腰往绥福殿的侧门去,与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说了句:“跟我来。”

景馨与紫菡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顺从的跟着如姗往后头去,绕过绥福殿,这厢有个角门,如姗指了指道:“这边只有一个老嬷嬷看守着,你给她几角银子,她就放你们出去。”

紫菡惊呼道:“多谢如姗姐姐,我还以为姐姐……”

如姗冲着紫菡“嘘”了一声说道:“你别谢我,我可不是为了帮她,不过就是瞧不上纤恩那做派罢了。”

景馨拉着如姗的手,诚恳说道:“总之,我们记着这情份,多谢姐姐了。”

如姗爽利的摆了摆手道:“别,我可跟你们不是一拨的,若是你们被人发现了,别供出我来,便是说了,我也是不承认的。”

景馨与紫菡不敢耽搁,轻手轻脚的开了角门,紫菡生怕老嬷嬷不放行,塞给老嬷嬷一整个荷包的金叶子,急急的跑了出去。

紫菡与景馨在御花园分开,紫菡奔着景仁宫去,景馨奔着宁寿宫去,不拘是谁先到,只要能救下宛瑶就好。

紫菡还没走到景仁宫,就撞见了贤妃身边的瑞汐。

瑞汐看到紫菡,被唬的不轻,用身子遮挡着道:“哎呦,紫菡小主,您怎么在这啊,未得宣召,您是不能随意在宫中走动的啊。”

“我顾不得了。”紫菡大口喘着气儿,道:“姑姑,快,带我去见贤妃娘娘,我有十万火急的事。”

瑞汐只当紫菡惹了祸,人已经到了这儿,便是再送回去,怕也不成了,倒不如先见了贤妃娘娘,问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瑞汐斟酌一二,让身边的几个宫女将紫菡加在中间,往景仁宫来,好在也没有几步路,就到了景仁宫。

瑞汐也没通禀,直接领了紫菡就进了正殿,把人稳在明间里,低声说道:“小主稍待,奴婢去跟娘娘说一声。”

紫菡拽着瑞汐说道:“姑姑快着些,再晚,就没命了。”

紫菡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贤妃刘佳氏正坐在东梢间的罗汉榻上,绣并蒂莲,景仁宫一向安静,周围伺候的宫女都敛声屏气的,生怕扰了贤妃,紫菡这一出声,突兀至极,贤妃一不小心,针尖就戳到了指尖,猩红的血珠子涌了出来。

贤妃不悦的撂下绣绷子,用象牙白的绣帕裹住指尖,冷声问道:“谁在外头?”

瑞汐无奈的冲着紫菡摇了摇头,只身往东梢间去,福身行礼回道:“回娘娘话,是紫菡小主来了,似是有极要紧的事情。”

贤妃还没张口,紫菡就冲了进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噗通”跪了地,往前膝行了几步,抓着贤妃粉紫色的裤腿不放:“表姐,你快救救宛瑶姐姐吧,宛瑶姐姐被纤恩害得去了慎刑司。”

贤妃凝眉厉喝道:“你是怎么来景仁宫的?我可曾宣召于你?族中叮嘱了你那么多,我怕你不懂规矩,特特宣你来景仁宫说过一次,你就是这样学的规矩不成?让人看到你未得宣召,来了景仁宫,莫不是想要被乱棍打死不成?”

贤妃也是气急了,她生三公主的时候,坏了身子,刘佳氏一族生怕失了先机,皇上一登基,立刻送了紫菡入宫,都是同一宗族之人,紫菡若是能诞育皇嗣,对她也是一份助力,可如今瞧着,助力倒也罢了,不牵累了她,就是好的了。

紫菡“呜呜”的哭,抱着贤妃的腿不撒手:“表姐,我知道我错了,可是除了表姐,旁人救不得宛瑶姐姐,宛瑶姐姐是被冤枉的,是纤恩诬陷宛瑶姐姐,贵妃娘娘不辨忠奸,居然把宛瑶姐姐送去了慎刑司……”

贤妃听得贵妃二字,闻言一怔,凝眉说道:“你起来说话,又与贵妃有什么关联?”

紫菡抹着眼泪与贤妃说了一遍,贤妃闻言,白皙的指尖轻柔太阳穴说道:“既然是贵妃处置的,必有其道理,说是去慎刑司问问话就回来,也值当的你这样哭哭咧咧的跑过来,没得失了体面。”

紫菡听贤妃说的随意,瞪大眼睛问道:“那宛瑶姐姐不会挨打吗?”

紫菡是一早就预备着入宫的人,府里也请了教导嬷嬷,教导嬷嬷总是拿慎刑司吓唬紫菡,紫菡便认定了,去了慎刑司,比打入冷宫还要可怕,也是因此,她才着急忙慌的来找贤妃求助,别的不求,只求保住宛瑶的性命。

“问话,怎么会是挨打?说不得你回去,她已经回储秀宫了。”

贤妃看也不看紫菡,随手将沾染了血迹的绣帕撂在一旁,拿起绣绷子来,继续绣花,漫不经心道:“让人送你回去,只说是我宣了你来的,再有下回,绝不轻饶,听明白了吗?”

紫菡看着贤妃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又听着贤妃随意的话语,便信了七八分,教导嬷嬷总不会比表姐知道的更清楚,因而乖乖的点了点头。

瑞汐将紫菡送到殿门口,又指了两个宫女,一人抱了一匹布,送紫菡回去,里子面子都做全了。

瑞汐见紫菡走的远了,方才回转,东梢间里,贤妃依旧在专心致志的做针线,瑞汐垂手侍立片刻,忍不住张口说道:“娘娘,奴婢看不明白贵妃娘娘是何意了?您这次不打算助宛瑶小主一臂之力吗?”